陵望川身体瞬间紧绷,从沙发上立刻站起来,还未问出话,电话的另一端紧接着开口。
“你自己一个人来市郊废弃楼,不准报警,否则撕票,二十分钟后没到,每隔一分钟我断他一根指。”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陵望川根本没机会开口,他抓起大衣边走边穿,火急火燎地飞奔下楼去开车,路上顺便给月相宜打了个电话。
“喂?相宜?我刚刚接到一通绑架电话,对,对方要求我二十分钟内到市郊废弃楼。我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嗯,被绑架的人是白强路当年的养子,白星桥。好,到时候见机行动。”
挂断后,陵望川油门直接踩到底,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也要跳出来,整个人紧张无比,他不知道这些年白星桥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次的绑架。
大概闯了二十多个红灯吧。
只用了十五分钟,30公里的车程,陵望川感觉自己以后要是退休了可以当驾校教练。
时间紧迫,陵望川无法申请配枪,伸手摸了摸大衣深处,摸到了一根滑滑的、凉凉的钢笔。
啧。
老子就是警察。
将制服藏于身下,也将那份情思藏于心底,他只是作为一位人民警察来解救人质,其他的绝不可能。
月色正浓,就如第一次见白星桥那晚,只不过这一晚,没有星星。
真正的星星在楼里。
我来了,我的星。
陵望川深深吸了口凉薄刺骨的氧气,走进废弃楼,空气像淬了冰,寒冷无比。周围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
“咔哒——”
打火机点燃,陵望川猛的回头,左、右、上方的废弃楼随着打火机点燃也随之亮起,陵望川也终于看见了此刻眼前的场景。
白星桥双手被反绑坐在地上,低垂着眸,嘴部没有被束缚,却一言不发。陵望川的心狠狠被牵扯了一番,六年前的白星桥在他面前就是个小麻雀,一张嘴能自娱自乐一整天的那种,现在居然变成了一言不发的可怜模样,陵望川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捏紧口袋中的钢笔。
原本低垂着眼的白星桥看清来人是陵望川时,瞬间有了光,星星入了他的眼,投射在眸中。
“哟,阿贵,没想到你也搞homosexual masculino呢。”站在白星桥面前的男人懒懒开口,似是对这件事没有太大震惊。说罢缓缓转过身,挪揄一笑:“阿贵,这就是你的眼光?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那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很高,长发半扎,浓眉深眼,泪痣,身着皮衣,别有一番风味。
男人的眼神没有离开陵望川,这句话却是对白星桥说的,他盯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怒气和寒意冰火两重天的陵望川,挑衅的对着他挑了挑眉:“你很守时,但也用了15分钟,我当年可只用了十分钟啊。”说罢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出声。
这人说话轻浮至极,字里行间充满了暧昧,陵望川懒得和他争,皱眉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表情像是取悦到了他,竟然笑的泛出了泪花。
“瞿学烨,你够了。”一直坐在地上沉默的白星桥突然开口打断了瞿学烨的发疯,眼底毫不掩饰的透露出厌恶,美俊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悦。
美人嗔怒,瞿学烨头一次见白星桥露出这种表情,有些新鲜,他装作被这句话伤到,自嘲一笑,一只手捂住心口另一只从裤腰中取出手枪。
陵望川捏钢笔的手又紧了些,手心早已汗湿。
“阿贵,你居然为了他吼我,我的心好痛哦~今天不是他死,就是……算了,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死的,你舍不得。”说罢瞿学烨整个人间突然变得冷淡无比,眼神锐利似鹰,在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猎物,“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死哦~”瞿学烨缓缓举起枪口,单眯着一只眼瞄准着不远处的陵望川,假装开枪,同时嘴中发出“biu~”,一脸邪气的看着陵望川,无言的挑衅。
疯子,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陵望川心想着。
“阿贵,想好了吗,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死?”瞿学烨转身半蹲下询问着白星桥的意见。
白星桥不想理这个纯傻逼,一言不发,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
碰了鼻子灰的瞿学烨也不恼,转身起来再次面对陵望川。陵望川此时紧张到极点,他现在没有枪,不能鲁莽,只能视情况做出选择。冒出细密的冷汗,打湿了额前的发丝,浸透了藏在身下的制服。
“滴——滴——滴——”废弃楼安静的能听见腕表的走动声,像是在催促着这场生死交易。
“哎,真是的,怎么都不说话。”瞿学烨耐心耗尽,将手枪保险栓打开,一脸玩味的看着木脸的陵望川。
“你让我杀了你,我就放阿贵走,怎么样?”瞿学烨挑了挑眉,想争取陵望川的同意,但其实是下命令,唇角裂开笑的无比邪恶,“嗯?说话呀?只能你死了,我没招了,只要你死了,阿贵只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说罢瞿学烨又仰头疯笑起来。
疯子,真的是无药可救、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疯子。
“你哑巴了?我数五个数,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他眯着眼,瞄准陵望川眉心,准备一会儿来一场唯美的爆头视觉盛宴。
生死之间,你,作何抉择?
白星桥。
陵望川估摸着时间,月相宜他们也快到了。
“三——二——”
一还未说出口,瞿学烨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大石头砸中脑部倒地不起,陵望川抓住机会,三步并做半步走,对着瞿学烨的脸就是哐哐两拳。下手之迅猛,之凶狠,之大快人心。
瞿学烨不出意料鼻青脸肿后,晕了过去。
可陵望川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一是他是绑匪,二是情敌。
还有,居然把他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宝贝绑着,还搞出一副抑郁样子,要不是违法,他真想将瞿学烨五马分尸、凌迟、浸猪笼……
陵望川不辞幸苦的继续打着,不得不说陵大队长的拳击又精进了不少。
“哥,别打了……”白星桥眼睛扑闪扑闪,好想要把月亮装下,可怜兮兮的望着陵望川,像一直毛茸茸的可爱小白兔。
陵望川闻声转头,即将打在瞿学烨身上的拳头也停了下来,在看见白星桥那副样子后,怒气和羞愤都早已烟消云散,陵望川的心简直是要融化了,但很快,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无措、尴尬和愣怔。
见到了思念好几年的人,可真正见到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及,怎么开口。
口气划为针线,将陵望川的嘴缝了起来,心口砌起一层厚厚的墙,怎么也撞不破,怎么也绕不去。
“哥,你先扶我起来。”白星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白炽灯下显得他更加的病态白了,像化了妆一样,整个人都虚弱无力,一打就碎。
陵望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又是怎么扶起白星桥,白星桥又是怎么倒在他怀中借力靠着的。
“哎呀我去了!贼地方太顽经了,哎!你们没四吧!”一位穿着白衣服像是医院的制服的男人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双手叉着腰大口吸着空气。
陵望川看着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18岁的“男人”,回应:“没事,石头是你丢的?”
男人使劲点了点头,清秀少年感十足的脸上满是痛苦:“是我月哥让我砸的,我们在上面一层,中间镂空的,我看清楚了部位,砸那个地方还有力度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白星桥搂紧了陵望川的腰,脸埋在陵望川怀里,像是在轻蹭。
陵望川的火被勾了出来,他简直快不行了,□□焚身啊。
月相宜和许清川这时候才慢悠悠走过来,许清川蹲下身翻动着昏迷瞿学烨,他的帅脸已经面目全非肿成了猪头,许清川看着都有些疼,皱眉:“下手真死啊。”
陵望川安抚着白星桥,没搭话。
月相宜穿着黑色冲锋衣,与周围月色几乎融为一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行了,都去医院,忙完去市局,我们刚好有汇报工作。”
熬夜更我不行了。~这一章又有客串哟~~我打算开一本关于医生的。也算是专业对口吧哈哈哈(其实我学的也不是很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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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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