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疾春手掌心托着下巴,他手指修长,指腹触碰到太阳穴,脸颊感觉到茧子的粗糙,收回手磨了磨手指,硬邦邦的。他骨关节有些粗,看上去非常有力量感,也仅限于安全,时常锻炼导致手不会很好看。
他不在乎好看不好看,以前不会想到这一层,可刚刚碰到自己的脸颊,感受不是很美好。小鹿身上哪一块地方都似玉,手感好得不像话,自己如果触碰他的话,他会不舒服吧?
“你情绪不高?”
“没有啊,见你我就开心。”喻疾春意外他能关心自己,把手的事情抛之脑后,就算现在保养也迟了,治标不治本,接下来又不是不干活了,不浪费钱,有那些钱还不如想想给小鹿买什么好。
“小鹿,我在上面写上共同契约,第一行写上内容,剩下的空间你可以任意加条件,你看怎么样?”
即墨钧伸出一根手指敲敲纸张,“左边我的条件,右边你的条件,既然是共同契约,你也要有条件。”双方都不能吃亏,各占一亩地才是契约存在的精神,反之只有一个人得利,那岂不是霸王条款了?
“我要是写契约期限内你不得拒绝亲密接触,你也会遵守?”喻疾春故意逗他,想用这句话告诉他,自己的条件是会占便宜的,把有利的全部都给到他。
不料他认真地回答,“我的条件里会写上不准亲密接触。”
“我会在你的允许下做事,你不舒服的我不会开口,可以放心,试着相信我。”喻疾春凝视着他的眼睛,真挚地说完这句话低头写契约。
喻疾春写得非常认真,一笔一划工工整整,例如以前岁月里面对的人生考试,没有参考答案,只有正确答案,他只负责做题,判卷交给了小鹿。
共同契约:喻疾春会一直追即墨钧到他有了喜欢的人终止,届时,爱意洒满来时路,回头望止意难平。
喻疾春写完内容,空了两格在偏左边的位置上写下即墨钧,不需要自己问,他说出条件。
第一条:不能过问和参与他的任何事情。
可以达到,每个人都有**,小鹿不愿意敞开心扉那就等待。
第二条:除了现有的物件之外不可以再不经同意为他购买所有种类的东西,违反银货两讫。
也可以做到,这是不想让自己花钱,说白了还是为自己着想。
第三条:喻疾春要无条件听即墨钧的话,不得有疑问。这一条……喻疾春感觉太基本了,多余写,在写完后,问即墨钧。
“能在后面写上不限于违法的事情吗?”犯法的事情他不会听从,这是底线!
“好。”即墨钧没有想到这一点。
“就这些。”只有签订契约才不会过多的损害喻疾春的利益。
喻疾春内心叹气,知道他在想什么,划清界限,不过只要让自己追就可以,他抛开钱还有一颗心。
“你想起来再加。”
“可以封存,想起来再加会没完没了,三条足够了,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倒是有一条,我不要求你住在这里,你在没家不知道去哪里的时候,我家永远是你家,就像现在,你没有居住的地方,就住在我这里。这一条口头说就行,不写你也会准守。”
“我想写在纸上的一条……”喻疾春眼神看向他手臂上的伤口,失望,“你也不会同意。”
即墨钧低头,手臂上的伤口?他把这个忘记了……话说的太满让现在没有挽回的可能了,不太在意伤口,都忽略了。
“你不需要为我的伤口发愁,我死不了,接下来我还会受伤,你不管不问当没看到。”这是一种直觉,他们又岂会放过自己。
看到喻疾春又打算在自己的名字下增加条件,内心过意不去,“不需要的。”
“需要,还有吗?”喻疾春见他欲言又止,明明想说,但碍于刚刚说的没完没了的话,耳根如皓月蔓延上红意,艳丽入骨,咬一口味道一定很好。
不能咬,戳一戳总可以,喻疾春拿着钢笔头戳戳,似高温下融化的琼浆玉液在荡漾,还不适应地抖了一下,欲滴翡翠。
喻疾春真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轻敲一下他的鼻尖,嗓音带着没舔到的情/欲,低沉,“还有呢?”
见他鼻尖也红了,真的是要命了,起身坐到茶几上与他面对面,“我的笔是魔法棒吗?戳哪红哪。”
红?什么?
即墨钧迷茫的眼神望着他,难道自己的耳朵红了?抬手想触碰耳朵的温度,一只手比自己更快,冰凉的手指贴上滚烫的耳垂,他才知道自己的耳朵烫得有多厉害。
手感真好,喻疾春揉搓了两下,见更红了狂笑。
即墨钧躲开他的手腕,见他笑地合不拢嘴,摸摸自己的耳朵,不理解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喻疾春停止笑意,觉得很有意思,“你怎么自己把自己羞红了?”只是觉得加条件不好意思说出口就红了耳朵,要是亲密接触是什么表情?
即墨钧揉揉耳朵,待到耳朵缓过来,正色,“这是我最后一个条件,你一定铭记在心切莫忘怀。无论是谁问起你是否认识即墨钧,或者拿即墨钧威胁你,你都不要承认认识我,把我当成陌生人,共同契约绝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喻疾春重新盘坐,在纸张里写下。内心思考,是在逃避什么人?还是招惹到了什么人不想把自己扯进去,固然心中有疑惑,不问,他听小鹿的话。
即墨钧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条件,口头嘱咐,“看到我受到欺负或是陷入危险之中,你一定要跑,不要管!那是我该承受的。不要因为我,而让自己陷入地狱。”即墨钧把可能出现的画面提前打预防针。
“有你,地狱也是人间。”喻疾春表面答应也不行,到头来还是反悔,他转着笔,诉说心里话,“你该承受的自己承受,我不管你,不该承受的,我不会让旁人动你一分。”
“别被我的话吓着,我只是挡在你前面,并不厉害。我的心厉害,它一往直前毫不畏惧。”
“我给你留了空位置,你想到条件可以加,我喜欢和你没完没了。口头说也行,我都会记住,签字吧,会写名字吗?”
即墨钧接过他的笔,来到这个时代没有接触过笔,唯一一次接触还是在木板上写字,如今拿到钢笔,还残留着喻疾春的体温,不热不冷正合适,看他写字这么长时间,也学着他握笔的姿势写下名字。
喻疾春望着他的字,苍松有劲,笔锋锐利,似一把刚出鞘的利剑,其余位置却极富柔润,裹着柔,功底深厚才可以写出这么好的字来,不像是刚刚下山。看来小鹿已经享受过人间了,还是遗憾那段时间没有在自己的身边。
即墨钧不习惯用这笔,写完就放下了,然后手里被放上了一个东西,表面通体金灿灿亮晶晶的,底座是圆形,大概有三厘米高,上面周围是被消磨了弧度向上的小柱子。
“印章,我自己做的,拿起来按在名字上面,特别漂亮。”喻疾春觉得这个东西好看做了,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
即墨钧明白,拿起来盒子里面是一只金色的Q版小鹿,按在名字上,一只金色的小鹿出现在纸上,把印章放到盒子里面,眼睛盯着名字上的小鹿,幸得一缕阳光不弃,还肯照耀在名字上,他的名字因为金色小鹿印章的存在发着光。
喻疾春在纸张右边下方签上名字,打开另一个盒子的印章,银闪闪的,按在名字上出现的是一只萨摩耶。
即墨钧看着惊喜,“这是何物种?”
喻疾春愣怔,小鹿不是怕狗吗?怎么会不认识?
“这是狗,你不讨厌吗?”
即墨钧摇头,“我没有讨厌的生物,唯独不喜欢狼。”
“真的?你讨厌狼不讨厌狗?”
即墨钧望着他高兴地窜起身子,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开心,甚至兴奋地低头捧起自己脸颊揉了一把,“我的五年终于可以见你了!”
即墨钧脖子向后仰,契约上没有写不能亲密接触吗?好像没有,可喻疾春跟自己许下诺言会在自己允许下做事,这个允许了吗?
“你先等一下,我把五年接过来!”
即墨钧没赶得上说他就跑出去了,只能听到他的余音,“你在客厅等我,把你房间的门关好,五年太活泼,我怕给你弄乱。”
只好叹气,将印章和共同契约放到床头柜抽屉里。这里喻疾春不让别人踏进来,很安全,又将果盘端出去,关门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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