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露面弹奏,还是露面了。
即墨钧不知道该去向何处,茫然四顾,秦老板说有事耽误了相迎,派手下人来接自己,半天了也没有看到人,把不知道从哪里顺手拿过来的手帕系在脑后,挡住面貌。
手帕上的味道是此帕主人亲手所调试的香料,他曾经也调试过,却不擅长制香。
即墨钧低头,逃离了宴会形形色色的人和目光,殊不知,在二楼有一道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凝视着自己。
……
“您真有先见之明,陆总果真选择了您想选择的服装,还抢了您的女伴,透了,又让她过来伺候您,生意场抢不过您,这转移战场也太偏了吧。”
洛丰玚接过身穿宝蓝色条纹西服的男子递过来的酒,品尝了一口,透过明净的落地窗看向下面宴会上身着华丽,争相斗艳,三五好友寒暄的人,二楼隔音设备很好,不会受到音乐和杂人声的干扰。
“他觉得这样子刺激,二龙戏珠也可以,吃了我东西的人,我翻倍让他吐出来!”
洛丰玚没有和即墨钧一同参加宴会,后者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他来这里是谈生意、找乐子、顺便监视……一位人的动静。
一个……自己当年明明亲手把他弄死却活过来、毁了他们许多货,杀了他们很多人的条子,可他们却无法在这个人手里占的一丝便宜,直到碰到了即墨钧,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
即墨钧在逃离的途中从墙壁上供人梳妆整理着装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不伦不类,面上的手帕遮也遮不住挡也挡不住,不如不遮。
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与不遮无异,只有改变身形、容貌、声音才会逃脱,不然每一项都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即墨钧听到隔壁传来冲水声,抬头一看是厕所,刚想转头离去,听到里面的流水声停止,隐藏于噪音之中的话也清晰了起来。
“他奶奶个头,这群傻逼谈个生意玩命,真TM傻缺,全部都是变态,老子不陪这群人玩了!你是谁?”厕所里走出一个男人。
“抱歉,无心之举,并非有意倾听。”即墨钧以前做过梁上君子,感触颇深。
男人上下打量着他,眼睛里过于的害怕掩盖了肮脏的心思,这衣服布料……
“你是陆旎埃什么人?”
“并无关系。”即墨钧转身想要离去,被男人拽住手腕,“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跟我来。”
“承蒙好心,我不擅赌博。”
“你知道我让你干什么?”男人眼睛里露出疯狂的神色,“你只要帮我赢,生意分你一份!”
即墨钧微笑拒绝,脱离他的手腕,见此人还想继续动手动脚,脚步微动,千钧一发之际,前面出来一个身穿藏青色西服的人。
“赵总不会是想跑吧?生意一旦开始除非分出赢家,否则不得下桌。”
“怎么会,我当然不是想跑,这位!这位是我公司的人,他替我。”
即墨钧接下来还有演出,不得肆意妄为,打算脚底抹油,手腕再次被拽住。
这个时代的人什么毛病!多次的接触让他实在是控制不了情绪。
“请你放手,我只是路过,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牵连进你们的事情中。”
“洛丰玚的人?”
“我有他的电话,有事情跟他说。”即墨钧不愿意被人拉拉扯扯,如果牵连进去洛丰玚和旁人的圈子内,他宁死不屈。
他不是任何人夺位的工具,也不想再受别人的掌控,“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挺辣的啊,是洛丰玚喜欢的类型。”藏青色西服的人松开他的手腕,要是让洛丰玚知道自己碰了他的人,手估计是会废掉。
虽然陆总可以和洛丰玚分庭抗礼,但手段不一样,掌控的地方也不同,开罪了不好,人总该替自己着想的业余再尽全力帮人办事。
即墨钧掏出手机给洛丰玚打电话,听到那边传来羞耻地喘息声,开口,“陆旎埃找你。”说完挂断,转身离去。
光看一件衣服就说他是洛丰玚的人,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走着走着他停下来,眸子颤抖,为什么……自己会忍不住动怒?
还是……如鲠在喉,忘不掉吗?
难道神不能和人类接触?接触过后,心已经不胜从前,无法再波澜不惊。
“咔哒!”恍如隔世的熟悉的声音让即墨钧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停下脚步,望向大开的房间门里面,纱幔飘荡,丝飞而起,载着风流淌着月光似乎是在弹奏一曲。
房间里的光亮不充足,不是这个时代所用的白炽灯,而是雕刻精致的灯罩里面的蜡烛,光影充满了纱幔,在起舞、飞翔、如同指尖拨弄的琴弦,未得全面,只是一角都让人心生宁静。
……
……
“咂——”
任凡清耳朵灵敏地捕捉到灯罩里火烛摇曳破风的声音,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枚白玉棋,指甲修剪整齐,月牙儿像是指中一半的玉棋所融合,过于漂亮的手指随着不紧不慢棋子的定点惊醒了沉迷摇篮曲的蝴蝶。
唯美的纯白蝴蝶展露姿态尽情在房间里飞翔,小巧的力道不会让人担心撞翻了什么东西伤到自己,也不觉得这个人类会伤害自己。
任凡清看到它漂亮的影子停留在被烛火倒映在纱幔的人影上,没有催促和惊扰。
未经同意,擅自闯进领域是不礼貌之举,举止多了,任凡清也就不怪大逆不道了。
夏夜晚间的风多为凉爽,总不能呈了青天白日的骄阳,夜晚还不给人留有一丝的喘息。
在俩人之间的白色纱幔被风吹走,任凡清看清了来人,蝴蝶最美的就是停留,可现在他觉得,最美的是出现。
视线随着蝴蝶停留在美好身上,没有多过地打量,恰到好处地看了一眼,把惊艳的亮相留在了脑海里细细咂摸。
底白色西装被金色的麋鹿追逐着月色光芒衬得看不出颜色,一眼所望夺目的只有胸前对称的繁华圆月,金丝所绣如同太阳般耀眼,身下包括裤子是一只只斑斓的小鹿。
腰间衣服下摆骤开出金纱,如花瓣般的皱褶松散蓬松,盖住大腿,让人跌入金色的梦境里,连森林都是金色的,风一吹,黄金遍地。
搭配金丝细边眼镜,压住了芳华,额前只有几缕头发俏皮的压镇,不是担心自己的主人压不住气场,而是怕别人压不住自己的心。
“先生,您惊跑了我的蝴蝶。”
任凡清跌入了金色的梦境,即墨钧仿佛进入了历史的书本中,看到了一座座高楼都为一人而建立,高墙困不住翘出的枝桠,例如……春天永远都会来临,可吹散燥热,如春雨洗过的世界,眼界都是湿润与清明。
房间的主人似乎不是来参加宴会的,没有规矩束缚的衣服和沁人心脾的酒香,典雅流淌的音乐在旁人耳朵里盖住的碰杯声……只有无比的宁静。
他穿着随意没有束发,发丝和人般安静温柔,随风起随风落,这让即墨钧想到一位故人。
没有及时跟进的话让他略感愧疚,急忙欠身,“是我唐突,不敢奢求原谅。”
“你送我一束花吧,蝴蝶闻到芳香自会停留,也算是你的惩罚,你同意吗?”
“自然。”
任凡清给自己倒茶,翠绿如湖的自然山泉沿着杯盏的纹路,相促着流入杯里,剔除了肿泡者,茶如人般清透。
“你叫什么名字?”
“即墨钧。”
任凡清面无异样,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我一个人下棋无聊,你陪我吧。”
即墨钧看着棋盘上白、红玉做成的棋子,它们已然排列好队伍,外人穿插不进,是左右互搏、与自己拆招,招式未拆没定输赢,不得擅自妄动。
摇头拒绝,“抱歉,我不会下棋,我还有事在身,先行离去了。”
任凡清瞥到他要走,也不多挽留,随他而去,没想到他与进来的人照了照面。
穿着得体的人从即墨钧身旁走过,听到他上报的一句话,停下脚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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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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