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宴礼的伤势在医疗团队的精心照料下好转得很快。不出两周,他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只是还不能过于劳累。
在这段时间里,姜梨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两人的关系在这朝夕相处中悄然变化,那种生疏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亲密与默契。
林姐期间来看过姜梨几次,每次都被宅邸的阵仗和榭宴礼的身份震惊到,但也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叮嘱姜梨注意安全。
“《凤唳九天》的宣传活动下周就要开始了,”一次探视时林姐提醒道,“剧组那边问你能不能参加,毕竟你是女主角。”
姜梨看向榭宴礼,后者微微点头:“可以去,但安保要按我的安排来。”
于是,在严密的安保措施下,姜梨开始了新片的宣传行程。榭宴礼虽然伤势未愈,却坚持陪同每一场活动,只是低调地坐在台下或后台,不让媒体拍到。
首映礼当天,媒体云集。姜梨一袭银色长裙亮相红毯,瞬间成为全场焦点。久未露面的她状态极佳,明艳动人,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
红毯采访环节,主持人自然不会放过最近的热点话题。
“姜梨小姐,许久不见,听说前段时间身体不适,现在恢复了吗?”
姜梨得体微笑:“已经好了,谢谢关心。”
“有传闻说您最近与某位神秘男士交往密切,甚至同居,能回应一下吗?”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镜头都对准了姜梨。后台的榭宴礼眼神微凝,通过耳机对保镖下达指令,准备必要时中断采访。
姜梨却丝毫不乱,依然保持优雅微笑:“我一直认为,演员应该用作品说话,而不是私生活。今天还是多聊聊《凤唳九天》吧。”
巧妙回避了问题,又不得罪媒体,现场响起一片赞叹声。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听说姜小姐本姓沈,是十年前破产的沈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这是真的吗?”
问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现场顿时哗然,所有记者都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
保镖立即上前护住姜梨,榭宴礼也从后台快步走出,面若寒霜。
“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他冷冷宣布,护着姜梨就要离开。
提问的记者却不依不饶:“榭总!您和姜小姐是什么关系?榭家与沈家的旧案有关联吗?”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直接牵扯出了榭家。现场顿时炸开了锅,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几乎要冲破安保防线。
榭宴礼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媒体。那一刻,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让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首先,”他的声音冷静而威严,“姜梨小姐的私事与今日的电影宣传无关。其次...”
他目光如刀地扫过那个提问的记者:“榭家与任何违法行为都没有关联。对于不实报道和恶意诽谤,榭氏法律团队将追究到底。”
说完,他揽住姜梨的肩膀,在保镖的护卫下大步离开现场。
回到车上,姜梨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个记者...怎么会知道沈家的事?”她不安地问。
榭宴礼面色凝重:“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看来沈明远还有同伙在外接应。”
他立即打电话部署应对措施,要求全面监控网络舆情,防止事态扩散。
然而已经晚了。尽管榭家迅速压下了大部分媒体报道,但“姜梨身世”、“沈家继承人”、“榭氏旧案”等关键词还是迅速在网络上发酵,引发了各种猜测和讨论。
更糟糕的是,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开始在网上流传——正是那天晚上榭宴礼带人进入沈明远别墅的画面。虽然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结合之前的爆料,足以让人产生各种联想。
“必须尽快召开新闻发布会,”榭宴礼果断决定,“在事态失控前掌握主动权。”
姜梨紧张地看着他:“要公开所有事情吗?”
“不必全部公开,但要给出官方说法,堵住悠悠众口。”榭宴礼握住她的手,“你准备好了吗?”
姜梨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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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发布会选在榭氏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举行。到场媒体数量远超预期,可见公众对此事的关注度。
姜梨一改往日明艳风格,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色西装,妆容清淡,显得庄重而坚定。榭宴礼则是一贯的黑色西装,站在她身旁,如同最坚实的后盾。
发布会由榭氏公关总监主持,简单开场后直接进入提问环节。
第一个记者就抛出了尖锐问题:“姜梨小姐,请问您是否是沈氏家族继承人?最近关于您身世的传闻是否属实?”
姜梨平静地点头:“是的,我本姓沈,是沈明渊的女儿。”
现场一片哗然,闪光灯疯狂闪烁。
“那为何隐瞒身份进入娱乐圈?与榭宴礼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姜梨与榭宴礼对视一眼,缓缓开口:“我年少时因意外失去记忆,被好心人收养,改名姜梨。直到最近才逐渐恢复记忆,了解自己的身世。”
这个半真半假的解释既给了公众一个说法,又保护了真相的核心。
“至于榭先生,”她继续说道,“我们年少相识,是旧友。恢复记忆后,他给予了我很多帮助,对此我深表感激。”
又一个记者追问:“最近流传的监控视频显示您和榭先生深夜闯入某别墅,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榭宴礼接过话题:“那是我的私人行为,与姜小姐无关。视频中涉及的是榭氏的商业事务,不便透露细节。”
他的语气冷静威严,让人不敢继续追问。
发布会看似顺利进行,姜梨暗自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坐在后排的记者突然站起来,大声问道:
“据说沈明渊先生其实还活着,目前在海外疗养,这是真的吗?榭家是否与十年前沈氏的破产有关?”
这个问题如同重磅炸弹,让原本已经平息的现场再次沸腾。所有镜头齐刷刷对准主席台,捕捉着姜梨和榭宴礼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姜梨的脸色瞬间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榭宴礼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面不改色地回应:
“关于沈明渊先生的情况,属于个人**,不便透露。至于榭氏与沈氏的关系,两家确是世交,榭家一直在法律和道德范围内行事,问心无愧。”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但提问的记者却不依不饶:“有消息称,沈明渊其实是被榭家软禁在海外,以防他揭露某些真相!”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榭宴礼的眼神骤然变冷:“这是毫无根据的诽谤。榭氏律师团队将会对此追究法律责任。”
他起身结束发布会:“今日提问到此为止,感谢各位到场。”
在保镖的护卫下,两人迅速离开现场,留下一片混乱的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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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邸,姜梨疲惫地倒在沙发上。发布会的压力让她几乎虚脱。
“那个记者...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她不安地问。
榭宴礼面色凝重:“显然是有备而来,背后有人指使。”
陈靖匆匆进来,递上一份资料:“查到了,那个记者最近账户有一笔大额境外汇款,汇款方是一个空壳公司,最终追溯到了...”
他顿了顿,看向榭宴礼:“沈明远的私人律师。”
姜梨的心一沉:“所以沈明远还有同伙在外面活动?”
“不止如此,”榭宴礼翻看资料,眼神越来越冷,“看来我们低估了对手。”
这时,姜梨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梨梨,好久不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传来,“听说你最近很出风头啊。”
姜梨猛地坐直身体:“你是...姑姑?”
沈明娟,沈明远的妹妹,姜梨的姑姑。在姜梨记忆中,这个姑姑总是浓妆艳抹,穿梭在各种富豪之间,很少回家。
“难得你还记得我,”沈明娟轻笑,“听说你找到了大哥?真是感人至深的父女重逢啊。”
姜梨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哦,我自然有我的渠道,”沈明娟的语气变得尖锐,“不过我打电话是要提醒你,别被榭家骗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榭宴礼示意姜梨打开免提。
“什么意思?”姜梨追问。
“意思就是,榭家才是害沈家破产的元凶!”沈明娟的声音陡然提高,“他们吞并了沈氏的一切,现在假惺惺地照顾大哥,不过是做贼心虚!”
姜梨看向榭宴礼,后者摇头否认。
“你有什么证据?”姜梨冷静地问。
沈明娟冷笑:“证据?你父亲就是最好的证据!问问他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真的是意外吗?”
电话突然被挂断,留下满室寂静。
姜梨的手微微发抖:“她在胡说八道,对吧?”
榭宴礼没有立即回答,眼神复杂:“不全都是。”
他叹了口气:“我祖父确实在沈氏破产中获利,这是事实。但他没有伤害你父亲,相反,是他救了你父亲一命。”
姜梨的心乱成一团。真相如同迷雾,看似清晰却又难以捉摸。
就在这时,管家匆忙进来:“先生,老宅来电,榭老先生突然晕倒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赶到医院时,榭老爷子已经苏醒,但脸色苍白,显得格外虚弱。
“爷爷,”榭宴礼快步走到床边,“怎么回事?”
老爷子虚弱地摆摆手:“老毛病了,不碍事。”他的目光转向姜梨,带着歉意,“孩子,对不起,沈家的事...我确实有责任。”
他缓缓讲述起那段往事的另一面。
原来当年榭家也确实陷入危机,不得已接受了竞争对手的条件,间接导致了沈家的破产。等榭老爷子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挽回全部损失,只能尽力保住沈明渊的性命,并暗中保护姜梨。
“我一生最后悔的,就是当年的决定。”老爷子老泪纵横,“我辜负了老友的托付,也让你们这一代承受了太多。”
真相终于大白,虽然没有沈明娟说的那么不堪,但也确实并非全然无辜。
姜梨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回程的路上,两人沉默无言。直到车驶入宅邸,榭宴礼才开口: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像是辩解,但请相信,我对你的心从未掺杂其他。”
姜梨注视着他真诚的眼睛,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去。
无论上一代有什么恩怨,榭宴礼为她做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十年的守护,甚至不惜为她挡枪,这份心意无法作假。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分得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靠近。
就在这时,姜梨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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