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急促的枪声惊醒了昏迷中的厉鸣。
枪声由远及近,厉鸣甩了甩头彻底清醒过来。
他动了动身子,忽然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着。
环顾四周,他正身处在一间木屋里,屋内很简陋,堪称破败,一张他身下的床,还有床对面的一张木桌。
昨日记忆渐渐回笼,他昨天刚入蜚南南部的森林,就被一伙人绑走了。
那伙人是冲着他有备而来,要不是好几个人远程用狙击枪给他注射了麻药,他也不至于落入他们的手里。
到现在他身体还是软的。
外面枪声一片混乱,似乎是有人在交火,枪声此起彼伏,据他判断,情况应该很激烈。
此刻没有人看着他,是他逃出去的好时机。
厉鸣从身后的腰间皮带处摸出一个刀片,先割断了手腕上的绳子,但无奈绳子有些粗,割起来着实费力。
两分钟后,他的双手终于自由了,刚准备把腿上的绳子也割断,他耳尖地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很急切。
下一秒,厉鸣只来得及背手藏起刀片,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厉鸣放缓呼吸,故意瞪大眼睛,入目的是一双黑色马丁靴。
来人往前走了两步,军绿色的工装裤包裹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随着摆动,隐隐可以看出腿部的肌肉线条。
他可以判断,这是一双行动快捷,强劲有力,爆发力十足的腿。
对方的身手不输于他!
再一秒,厉鸣便看清了来人。
闯进来的男人上衣穿着花绿的衬衫,随意的只扣了下面两个衣扣,露着大片的麦色胸膛,还有倒三角的腹肌纹路,脖子上带着一条黑绳的象牙挂件。
这是独属于蜚南地区的穿着。
男人深邃的五官非常立体,眼珠却是海蓝色,一头及肩的微卷头发却是黑褐色,眼眶又不像外国人那么凹陷,似乎是东西方混血。
对方看到他,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讶异,接着右手拿着一把手枪指着他,海蓝色的眼睛微微一眯,声音带了些玩味:“美人,你是哪位?”
厉鸣收起打量。
对方说的是蜚南语,厉鸣精通八国语言,其中就包括蜚南语,所以他听得懂。
但对方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他不能这么快暴露自己的立场,于是故作听不懂,惊恐的摇摇头。
对方撇了眼他的背后,却轻笑一声,转瞬间,直接上前用枪口抬起了他的下巴。
厉鸣感觉到一阵劲风扑过,立刻闻见一股来自对方身上火药夹杂着烟草的味道,抵在他下巴的枪口还带着热度,明显着子弹刚出窍不久,威胁意味十足。
然而摸着枪长大的厉鸣并不在意,在意的是对方突然放大的五官,眉眼之间七分阳刚,三分邪魅,看起来非常的放荡不羁。
男人的笑容很张扬,他对上那一双海蓝色的眼睛,顿时想到潜海时遇见的深潭,神秘又危险,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男人审视着他,视线从他白皙的脖子扫过,语气玩味:“不会是被秦枭抓过来的吧?秦枭的小情人?”
厉鸣:“!”
艹!这男人有点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不过他也仅仅迷失了三秒就回了神。
听男人这么问,厉鸣倒可以确定这人不是抓他的那伙人,应该是跟那伙人对战的一方。
他决定顺水推舟,不如演一场戏。
他故意装作害怕的模样抖了抖肩膀,不点头也不摇头,假装听不懂。
男人意会:“听不懂蜚南话?”
男人海蓝色的眼睛微微一眯,盯了他几秒,似乎在判断要怎么处置他。
厉鸣表面皱着眉害怕的看着下巴上的枪,实则已让自己全身的肌肉警惕起来,准备伺机而动。
又过了几秒,就在厉鸣想要敌不动我先动时,只听见男人“啧”了声,收起了手枪,直起了身子,说了句:“原来是个小哑巴,不会耳朵也听不见吧?”
厉鸣:“?!”
厉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顿时对这人的好感度降到了负一百。
虽然他喜欢好看的皮囊,但却讨厌蠢材。
白瞎了。
厉鸣有些没劲地又让自己瑟缩了下,继续演他的小哑巴小聋子。
这时,又有几个人跑进来,手里都拿着手枪和步枪,其中一个瘦高个男人,也有点偏西方的长相,对着男人很恭敬的说:“老大,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随意的转了下左轮手枪,开口指挥:“卡尔,通知沙马,收队吧。”
“是。”
卡尔抬头,这才注意到厉鸣,猛然朝他举起枪,有些讶异:“老大,他是谁?竟然是个东方人?”
“不清楚,是个哑巴,先把他带回寨子吧。”
男人最后看了眼厉鸣,没再过多关注,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对方有武器,厉鸣只好先见机行事,暂时不动。
厉鸣双手重新被绑,虽然不爽,但他没摸清情况前,只能忍着。
从屋内出来,厉鸣这才看清这里的情况。
这里似乎是一个盘踞地,周围大小有几处木屋,就是比较破烂,不像长期住人的地方,倒像是一个转接点。
楼下空地上站着十几个穿着花里胡哨蜚南衣服的男人,他们有的人脚边倒着几具尸体,尸体的身上穿着青灰色的迷彩服。
却不像是军服。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恐怕是蜚南哪个头目的地盘,而刚刚那个蓝眼睛的男人,刚带着一帮人捣毁了这里。
能做到如此份上,除了军方,恐怕只有头目之间的争权夺势。
厉鸣心里不禁咒骂了一声。
他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了啊!
厉鸣被压着带到了蓝眼睛男人的身旁,刚站定,站在他前面不远处一个胸宽体阔的男人冲着他吹了声口哨。
男人皮肤黝黑,一张厚厚的嘴唇周围长着络腮胡,头发乌黑发亮的在后面扎着马尾,穿着印着大片绿色的衬衫,下摆处还带着血渍。
男人兴奋的问:“墨尧,你从哪抓到的,竟然是个稀罕的东方人,我第一次见长得这么白嫩的,像朵花一样。”
厉鸣从这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令人作呕的想法,这人甚至伸出手要去摸他的脸,好在被他及时躲开了。
“还是个倔脾气,不错,我喜欢。”这人收回手,露了一口黄牙舔了下唇,笑着对墨尧说,“墨尧,这次奖金我不要了,不如就把他赏给我吧。”
墨尧抱臂看着厉鸣,噗嗤一笑,眼中带着戏谑。
厉鸣:“?”
他顿时觉得,这人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就在厉鸣决定要不要打爆这人的头时,他旁边的卡尔先开了口:“沙马,收起你那猥琐的样子,你好意思张嘴就要人?这么多人,凭什么就赏给你?”
沙马冷哼一声,将长枪扛在肩上,高傲的说:“今日就数我杀的人最多,我功劳最大,你问他们,有谁不服?不服就出来单挑。”
厉鸣看出来了。
这个沙马,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垃圾!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似乎都很害怕这个沙马。
卡尔又说:“想也别想,你忘了老大的三条规矩了?第一条:不能侮辱俘虏!沙马,收起你的口水,你想坏了规矩不成?或者想跟老大比试比试?”
想来这个卡尔是跟沙马有仇,卡尔挑着眉又不屑道:“哦,我忘了,你想单挑老大,得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卡尔!你想故意找事?”像是说中了沙马什么痛处,沙马有些恼羞成怒。
卡尔:“怎么?你想反败为胜?来啊,我奉陪!”
沙马想起上次跟卡尔摔跤输了,更加羞恼,撸起袖子:“单挑就单挑,有本事你出来!这次绝对把你打趴下!”
就在场面要混乱之时,墨尧终于举起了手示意他们闭嘴。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沙马气的涨红了脸,牙齿咬的咯吱响,但看墨尧的目光还是带着几分忌惮。
墨尧爽朗的笑了两声,强劲有力的大手拍了拍沙马的肩膀,又捏了捏:“沙马,消消气,我最不喜欢扫人兴了,既然你喜欢,赏给你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墨尧又是噗嗤一笑,弄的沙马心脏颤动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等待墨尧的下文。
墨尧又说:“只要他本人愿意,我自然没什么意见的啦。”
说完,墨尧又是爽朗一笑,看起来非常好说话,像是个非常平易近人的头目。
沙马抖了下面上的肌肉,脸上青白交加,皮笑肉不笑。
他是壮不是蠢,让俘虏自己选,这跟拒绝给他有什么区别?
厉鸣咬了咬后槽牙,恨不得拧断这个叫墨尧的脖子!
嫌恶的看了眼沙马。
就凭这个垃圾?也配问他愿不愿意?!
墨尧魔性的笑声终于停止了。
他潇洒一挥手让人放开了厉鸣,也不管厉鸣是哑巴还是聋子,挑起厉鸣的下巴说:“美人,今天我心情好,就让你来选吧,这底下这么多兄弟,今天你想选谁选谁,保证你以后跟着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比你跟着秦枭那个家伙强。”
厉鸣黑褐色的眼眸注视着墨尧。
如果他没看错,墨尧的目光告诉他,墨尧已经断定他听得懂蜚南话。
厉鸣脸色顿时冷了几分,内心忍不住骂了句。
眼下十几双眼睛盯在他身上,他必须镇定自若。
墨尧的体温似乎比他高,钳住他下巴的手的温度隔着皮肤传入他的神经,他忽然感觉自己就像落入墨尧陷阱的小鸟。
想到这个比喻,内心十分不悦,让自己无措的后退一步,先拯救了自己的下巴。
墨尧感受到骤然离去的温度,指腹之间捻了捻,竟有些说不出的遗憾。
收起手,摆弄着手里的枪,盯着厉鸣勾起嘴角:“你不选,我替你选也不是不行。”
听他这么说,厉鸣不禁皱起了眉头,咬了下后槽牙。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拳揍过去。
下一秒,墨尧不再等他反应,利落转过身,扫视着人群,倒真是一副帮他挑对象的认真模样。
厉鸣忍无可忍,抿了下唇。
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对方人多势众,他又被绑着,根本无法反抗,既然如此,索性豁出去了,听得懂蜚南语也不代表什么,演戏演全套,退而求其实,不如自己来选,选个至少不会让他呕吐的。
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厉鸣扫视一圈,最后直接跑到墨尧身后。
实在是在场的没有人比墨尧看着更顺眼的了。
墨尧回首,几不可见的怔了下。
在十几双妒忌的眼睛里,随即他笑的满面春风,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抬手直接将厉鸣搂进了怀里。
似乎因为厉鸣这个举动,他非常高兴似的。
他捏了捏厉鸣白皙精致的下巴,感觉手上的温度又回来了,语气有些宠溺道:“哎呀,沙马,你说这可怎么办?”
墨尧摆弄着厉鸣,话却是对沙马说的。
沙马眼角抽了抽,露出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既然选了老大,那我就祝贺老大了。”
“小东西。”墨尧忽然按了下厉鸣的唇,目光交错,周围仿佛传递着肉眼看不见的火花。
“小东西”无疑是在说他,厉鸣不耐皱着眉,微微抿唇,墨尧海蓝色的目光滚过一抹暗涌,指腹扫过两片嫣红的唇,这才收回视线放开厉鸣。
墨尧拍了拍沙马的肩:“好兄弟,没关系,回去我让人多给你留两瓶酒,今晚喝爽快!”
到嘴的鸭子飞了,沙马只能敬谢不敏:“那就谢谢了。”
墨尧冲众人挥手:“兄弟们,回程,为了庆祝今日的成果,今晚我们尽情的喝!”
众人欢呼雀跃,踏着一地的鲜血开始撤退。
墨尧搂着厉鸣往外走去。
墨尧的胸膛着实结实坚硬,他步伐跨得大,厉鸣的双手又被绑到身后,只到墨尧耳朵下方的他被带得脚步凌乱。
走到一辆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前,墨尧很绅士的请他做到了副驾。
卡尔走过来问:“老大,我跟你坐一辆车?”
墨尧“啧”了一声:“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你先去别的车,别打扰我们。”
卡尔目光扫过不吭一声的厉鸣,这才转身上了另外一辆车。
等厉鸣坐进车里,墨尧这才绕回主驾坐进来,“砰”的一声关闭了车门。
吵杂声被隔在了外面,而墨尧并不急着启动车子。
他勾着嘴角冲厉鸣笑了笑,厉鸣怔了下,像只受惊的小鹿,往后瑟缩了下。
而他藏在身后的手,正悄悄地割着绳子。
墨尧突然伸手捏了下他的脸,目光中带着几分暗光:“小东西,为什么选我?”
厉鸣抿了抿唇,眨了眨眼睛,然后不知所措的摇摇头,紧接着垂下目光,显露其中的冷冽精光。
墨尧扫过厉鸣圆润的后脑和纤细的脖子,眼睛的蓝更深了一些。
他慢慢的朝厉鸣靠去,伸出手想要触碰厉鸣脖子处那光滑软糯的肌肤,然而就在他刚碰到厉鸣的肩膀时,厉鸣的右手直接勾起,狠狠的朝他的下巴凑去——千钧一发之际,就在厉鸣要碰到墨尧的脸时,对方竟然迅速偏头躲开,而不到一秒,厉鸣已经朝他挥动了左勾拳。
但招招都被墨尧躲开了,除此之外,墨尧甚至只守不攻,一直企图制服他。
好在车内够宽敞,副驾的空间比主驾更宽敞,厉鸣手脚并用,十多个来回,拳头还是擦住了墨尧的脸颊。
墨尧不悦的“啧”了一声。
趁着不到一秒的空隙,厉鸣赶紧去开车门,却不曾想车门竟被锁着。
刚刚他明明记得没听见落锁的声音。
厉鸣:“混蛋!”
厉鸣气急,两人再次交站。
外面看去,白色的越野车剧烈晃动着,似乎在做着什么不可描述的运动。
有几辆车的人发现了,几个人的头伸出窗外,向后纷纷朝越野车吹着口哨。
还喊了好几声:“老大,加油!”
“老大,使劲上啊!”
“老大,狠狠的征服他!”
沙马从后视镜看到后,满脸妒忌,狠狠往外淬了一口痰!
车内,又是十几个回合后,等墨尧再次挨了下右勾拳,终于冷下了脸,不耐的“哼”了一声。
厉鸣突觉得胳膊一疼,等反应过来,他的双手已经被塑料扎带绑到了一起,紧接着,他的双脚也被墨尧压着绑到了一起。
更可气的,墨尧还故意慢吞吞的从他的袖口里,翻出了那枚刀片,在他眼前挑衅的扬了扬。
“哐当”一声,刀片被墨尧扔进了门把手的储物盒里。
厉鸣活了二十四年的三观有些震碎。
怎么可能?!
他第一次惨败!
他怎么可能会输?
他从来没有输过齐老师以外的人!
墨尧降下车窗,摸了下脸,朝外狠狠吐了口血痰。
厉鸣使劲挣了挣,塑料扎带纹丝不动,忍不住又骂了声:“混蛋!你放开我!”
骂完发现说的是中文,又用蜚南语说了一次。
墨尧顶了顶发痛的腮帮子,大手钳住厉鸣的后劲,直接扳过厉鸣的脸来回看了看,轻蔑地调侃:“原来不是哑巴!刚才演戏演的不错啊!”
墨尧手心的热度极高,厉鸣忽视不了脖子后面传来的炙热,晃动着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墨尧却越裹越紧,嗓音像裹了冰:“是不是看我太好说话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厉鸣触及到深蓝色眼睛里似乎闪过一抹冰冷的狠劲,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竟被震得不动了。
墨尧这两句话说的是中文,这人竟然会说中文?貌似还说的非常流利。
也对,他叫墨尧,名字听着就是东方名,看来这人真是东西方混血。
蜚南作为犯罪者的天堂,有来自全世界各国的罪犯,大多自立一方,也不足为奇。
见厉鸣老实了,墨尧这才满意了,这才放开他。
但厉鸣却不能忽视墨尧松手前好像是抚摸了下他的脖子!
刚才还听那个卡尔说这混蛋定的规矩,不能虐待俘虏,亏他当时还真信了。
士可杀不可辱!厉鸣放弃挣扎自暴自弃道,用中文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墨尧哼笑一声,用中文回他:“这就放弃挣扎了?”
说着,他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火柴和烟,擦了根点了个根烟。
墨尧吸了几口烟,突然朝厉鸣吐出个大烟圈,厉鸣躲避不及,被呛的连连咳嗽。
墨尧被逗笑了,嘴角噙着烟,一副痞子样:“我以为多野呢,原来连烟都不会吸啊。”
厉鸣懒得跟他废话:“你想怎么样?不行我们下车重新打过。”
墨尧抬手抄了把有些乱的头发和额前的细汗,冷哼一声:“谁想跟你打架?你看我很闲吗?”
睨着厉鸣又吞吐了几口烟圈,脸上传来针扎似的阵痛,他的内心着实有些不爽。
车内很快烟雾缭绕,厉鸣看不真切他的眼神,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脑海中寻找着逃生的机会,他真后悔只藏了那一个刀片!
又一阵咳声传来,墨尧眉头微动,直接将剩下的半根烟弹扔了出去。
他呼出最后一口烟气,健硕的胸膛又朝厉鸣期身过来。
厉鸣鼻尖飘荡的都是烟草味。
他下意识的推着那一堵墙:“你想干什么?”
”墨尧看了看胸膛上纤细白皙的手,轻挑剑眉:“怎么,这么想要非礼我啊?
手掌下传来肌肤的温热和肌肉的硬度,是非常有爆发力的一具身体。
厉鸣意会到什么,耳根一热,连忙拿开手,下一秒,只听见“啪嗒”一声,他被扣上了安全带。
厉鸣:“!”
这人是不是有病?竟然还给他系好安全带?
偏偏他跟这神经病打架竟然打输了!
墨尧不再理会他,这才发动了汽车。
厉鸣看着墨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恍然大悟。
所以从一开始墨尧就看穿了他?刚才又是故意支开卡尔等所有人走了,故意悄悄锁了车门,等他卸下防备才逼他现行?
早知如此,他刚才应该更耐心一些,先不动手了,眼下他已经暴露了,没了刀片,手脚又被绑着,又该如何逃跑?
厉鸣有些气急:“你要带我去哪?我劝你最好放我走!”
墨尧不以为意:“你拿什么身份在这命令我?我告诉你,能命令我的只有我未来的老婆!”
话落,车子轰鸣一声,飞快的冲了出去。
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好在有安全带,厉鸣不至于被颠簸的东倒西歪。
而墨尧,安全带没系,单手开着车,一只手还横在车窗上,却坐的四平八稳,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风吹了起他的头发和衬衫,裸露的麦色胸膛在夕阳的照耀下灼灼生辉,像是个正在拍户外广告的男模,是一种野性十足的性感。
分明就是一头狡猾阴险的狼!
混蛋!装什么装!
厉鸣人生第一次感觉胸腔要被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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