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烟景自打了针剂后身上的各处剧痛就稍稍好上了那么一些,寻亦南转的那个弯很急她脑子里也不可避免被带的晕乎乎的。
“来。”寻亦南扶着冷烟景下车,没有灯光照亮,她也不能像肆习清那般随便抱着冷烟景狂奔,只好小心翼翼的半搀着冷烟景赶紧朝着林子里的另一个方向跑。
肆习清动作很迅速,在她们下了车后立马身手敏捷的从后座绕到主驾驶。一脚油门直接就这林子里穿过去。
“还好吗?”寻亦南脸上也紧张的冒出了汗,她手机落在了车上也没办法与别人联系,冷烟景在自己的搀扶下气息不稳,她不敢停下来只得安抚:“在坚持一下。”
冷烟景几乎是被寻亦南拽着拖着走,她心脏剧烈跳动,半年前的两处刀伤和胸膛都在隐隐作痛,尤其是肩膀上的那处一连被捅了两次疼的比那些都要厉害。
“砰”的一声,冷幽的声音自她们后方响起:“寻总好雅兴呐,把我姐姐带走征询过我的意见了吗?”
寻亦南没料到冷幽手里有枪不觉暗骂:草,一个都没成年的小屁孩,怎的聪明成这样。
冷烟景眼前越发模糊,她大半的体重都压在寻亦南身上,寻亦南有些汗颜:搞什么啊?天这么黑。
眼见着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土坡,她便小心的将冷烟景护在身后,看着眼前举着枪逐渐逼近的冷幽计算着角度寻思着拉扯一下,要接应她们的沈蕴初发现不对劲后就肯定会来找她们的。
冷烟景混混沌沌的眼眸总算是有了一丝清明——药效上来了。
“寻总,你只要把我姐姐还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放你回去。”冷幽话是对着寻亦南说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她身后的冷烟景不肯移开半点。
“呵,小家伙,你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我了吧。”冷烟景眼睁睁见着寻亦南挡在自己面前与冷幽对峙,一时看着面前的女人有些恍惚。
“敬酒不吃吃罚酒。”冷幽的话明显带了几分恼意,在她眼里只要是有碍她和自己姐姐的人都该死。
“呼呼”的子弹穿过虚疏的林木,寻亦南早有所料,她动作很迅速的想要拉着冷烟景避开飞速而过的子弹却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嘭”的一声闷哼,寻亦南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鲜艳的血液顺着冷烟景的薄唇中滑出来,她嘴里噙着猩红的血笑的越发温柔。
她说:“谢谢。”
冷烟景已经没有精力在去描述她的痛苦了。人人都有苦衷,事事都有无奈,很想问为什么,但生活就是生活。
眼前人很轻的声音,混着呼啸的风传进寻亦南的耳内,让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飘忽。
寻亦南手比脑子快,她连忙伸手去拽冷烟景,但这人却猛的挣脱自己的手,身子往下滑,坠下了陡峭的山体。
“啊。”冷幽扔了枪,她声音混着悲戚的哀鸣,猛的推开像是傻掉了的寻亦南踉跄着就要往下跳,却被及时赶来的秘书牢牢的拉住了胳膊:“冷总,冷总。”
眼见着那边人越聚越多,秘书咬牙将陷入疯癫状的冷幽打晕直接带走。
——
“嘀,嘀,嘀”
好熟悉,好陌生,好疼,好冷,要死了吗?
糜烂的生活,破破烂烂的身体,总算……要结束了吗?
我穷尽世间极恶,下辈子别在靠近了……做一片云吧,不一定温柔,但足够洒脱。
原来,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真的好轻好轻。
“家主,这……这人伤的实在太重了啊。”穿着白大褂的地中海男人满脸焦急,他大半夜的被家主的人叫到主宅,看着这个据说是家主捡回来的漂亮女人,与同样被吵醒的医者面面相觑。
终还是他年岁最高只得战战兢兢的向坐在一边冷着脸的姜艺汇报。
姜艺今天闲着无事,姜冉忧大晚上的非要一只野生的兔子,她被那小崽子烦的不行只好压着火寻思着随便在哪个山底抓一只就行了。
谁知兔子没找到倒是见着了一个颇为意外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瞧着那人还有口气,就鬼使神差的将脏兮兮的Alpha捡回了家。
“能救活吗?”姜艺伸长手臂扯着姜冉忧的后衣领将小家伙给拽过来。闻言慢悠悠的问。
“这……救,应该是能救活的,子弹没有伤到致命处,大多是身体原因,毒素融与血管之中进了骨髓。还有这……旧伤……家主,说实话,这,这人身体差成这样还能续命,基本靠的是极其昂贵的药物吊着命。”
“啧,那就输,我还不差那点小钱。”姜艺皱眉去看在自己手里不停挣扎想要去看床上人的小崽子:“姜冉染!你又在闹什么?”
“呜,那人身上好香,她长的好漂亮,我喜欢。”姜冉忧挨了训却丝毫不怕甚至扬起小脸毫无畏惧的去看姜艺。
“什么TM你喜欢,你才多大,赶紧给我滚回隔壁去睡觉。”姜艺说完站起身拎着小家伙的衣领就往门口拖。
“呜呜,小姨坏,小姨坏死了。”姜艺才不吃她这一套,将小崽子拖到门口随手丢给自己的下手转身就回了原处全然不顾姜冉忧越来越远的哭嚎声。
门内的医生很为难 ,按常理来说,冷烟景这样的就算是醒过来也只能勉强活着,她这身体连个止痛药都不能吃,别提有多受罪了。
但……家主发了话,他们也不得不从。
孤独的灵魂,在黑暗中徘徊,找不到一丝光明。
“哎。”很轻的叹息,掺着无尽的悲戚。
崩溃的边缘,是绝望的深渊,却无法回头。心脏早已千疮百孔,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渴望一丝解脱。
眼前一片的虚无,无边无际,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压抑的痛苦,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的束缚着她的灵魂。
站在一边抱着臂的姜艺闻言没有动作,这人声音好轻,满透着苍白的虚弱。
“我说过,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房间里没开灯,四周很暗,皎白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纱落在窗边,微微照亮了这人苍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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