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走在路上,沈岁和跳起来,一脚踩碎一片路边晒干的叶子。
金秋的风徐徐吹过,路边小贩已支起小摊叫卖。
时间还早,二人索性绕道去了城西的公园,那里的桂花开得很好,桂花树下卖的糖葫芦也很好吃。
他们走到树旁才发现星期天生意好,已经没有糖葫芦了,沈岁和有些失望,但也不恼,还笑嘻嘻地告诉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下次她来早一点。
老爷爷笑得慈祥:“行,下次小囡还带小囝来,我给你们半价。”
沈岁和脸红了,周晏清倒是答的快:“好,下次我们还一起。”
小插曲结束,二人仍如往常漫步,走到公园门口,有个卖花的姐姐。
沈岁和是爱花的,况且花开的那样好,应该买一支的。她挑了一支玫瑰,一支康乃馨,将玫瑰一大部分枝折断,只带一小段花茎的花被放在周晏清衬衫胸前的口袋里。
“人比花娇哈。”沈岁和用手上折断的花杆拂了一下周晏清的下巴,调戏似的扯住了他衬衫下摆:“走吧,跟爷回家。”
周晏清无奈地耸耸肩,顺从地就着女孩的力跟她走,还不忘出声提醒:“小心花杆上的刺扎手。”
行至家门口,沈岁和与周晏清告别,像小时候那样,她踮起脚拍拍周晏清的肩:“明天见,清清。”得到答复后,她转身走进院子。
自认出他后,她格外亲近他,好似他们从未分开,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并无隔阂。
刚进屋,沈岁和就闻到一股饭香,是糖醋里脊的味道。她跑进厨房,从后环住正在做饭的阮缙云的腰,变戏法似的将康乃馨送到阮缙云眼前。
阮缙云自然欢喜,口上却仍责怪着:“买花干嘛,多浪费呢。”沈岁和吐吐舌头扑到沙发上,坐下翻出手机给外婆打电话。
“喂,是岁岁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慈爱又柔和。
听到久违的声音,沈岁和鼻头一酸,无边的思念便化作有限的话语,从嘴中吐出。
她说,高二辛苦;她说,城市陌生;她说,未来渺茫。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独身时视压力如浮云,但当可依靠的人一来,委屈便成河漫灌。最后,沈岁和说,国庆假期要回去住。
外婆声音仍旧和缓。她似乎在煮茶,火舌滋啦滋啦的声音顺着网线传来。
她说:“好,外婆等岁岁回家。”
另一边,周家。
周晏清站在客厅里,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他的父亲周瑜有。
男人虽已有40多岁,但毕竟养尊处优,身材依旧劲瘦,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却在他脸上留下上位者的威严。
此时周瑜有注视着他的儿子,心中却在想着他的妻子。
周晏清长得随母亲,这是周瑜有对这个儿子最满意的地方,妻子死后,他便把儿子看作妻子的遗物,爱他,呵护他,但今天他看到他的儿子与另一个女孩在一起,周晏清看那女孩的眼神,与他妻子当年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于是他有些嫉妒,妻子是他的,那儿子也只能是他的,他的所有物。
周瑜有站起身,缓慢地走到周晏清身边,手抚上周晏清的脸,像隐在阴处的毒蛇。
他蛊惑般地开口:“晏儿,你的眼睛很像你母亲。”他把手抬高摸上周晏清的眼,“你妈妈以前最喜欢看着我的眼睛笑,她说她只会对我笑,只会那样看我一个。”
周瑜有停下了,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段美好,他闭上眼,有些依恋地笑,但很快,他睁开眼,目光中有一丝阴毒:“所以,燕儿,你像妈妈,你也只能对着我一个人那样笑,好吗?”
周晏清心下泛起恶心,但表面仍是乖顺的模样。
“知道了。”旋即,周晏清嘴角扯起一抹笑。
周瑜有很满意儿子的答复,他放开周晏清,又坐回沙发上,命令道:“乖孩子,去地下室吧。”
周晏清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转身走进地下室。
夜色降临,周家地下室回荡着一声声鞭子抽打的声音,有浅浅的血腥气,从楼梯迈上一楼,最终被门窗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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