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何况这房间本就黑漆漆的不见天日,即使他眼睛看得见,也难以估量时间,肚子里面的那一点点粥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殆尽…
他摸索着去那个对于现在的他明显低矮的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弯着腰用手掬着喝了很多次水,可水是最不顶饱的。
可能饿得久了,乐时不禁想到那碗清汤面,闻着就很香,可惜了,他一口也没吃上,他想,早知道应该吃两口再倒那混蛋身上…
“吱呀~”门轴摩擦声刚响起,紧接着响起“哐当”的一声门和墙面接触的碰撞声。
对方一言不发在门口放下东西,又“砰”一声关上了门。
乐时等候了一会儿,慢慢起身摸索着过去,因为很久没吃东西,他手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身体发软。
在碰到碗的时候,他把碗端着在鼻间轻嗅,果然闻到了一股食物微微馊掉的味道,也难为他们了,专门把剩菜剩饭放一边快变质了再给他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专门学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折磨人。
乐时拿起筷子缓慢的吃着,根据他长此以往的经验,这种程度的味道,吃不坏他,他每吃一口前都嗅一下,一些明显闻着变质严重的菜,他就扒到一边…
如果四年前随着父母走了,他会高兴的,现在闻着太平花的花香,他还不太想死。
乐时静静的躺在床上,手指慢慢的上下敲击着床垫,大概两个小时后,门再一次打开,门外的光前仆后继地占领了这个黑黑的房间。
“你吃了饭,是愿意去给周少爷赔罪了?”宋婉玲皱着眉,捂着鼻子,满脸嫌弃的看着躺床上的人。
“怎么?吃你们一碗馊饭就想让我去道歉,未免也太可笑。”乐时转头朝门的方向嘲讽道。
“这四年来你骨头挺硬的,嘴也挺硬的,只是不知道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那两个短命鬼爸妈的骨头硬。”宋婉玲冷笑道。
乐时起身走到宋婉玲面前,他本就高,阴沉着脸像索命的黑白无常,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你什么意思?”
宋婉玲下意识后退半步又收回脚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那短命鬼爸妈的骨灰盒被掘出来了,若你不想让他们死后还要被挫骨扬灰,你最好老老实实去给周…啊~”
乐时扑上去想抓宋婉玲脖子掐住,却因为看不见,只抓住一小搓碎头发,宋婉玲被惊得惊呼出声。
宋婉玲维持的上位者姿态荡然无存,头发散乱下来,原本温婉的面相抽搐凶狠,门口的保镖迅速进来,把乐时按在了地上,乐时还在不停的挣扎着嘶吼“畜牲!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宋婉玲惊魂未定,没想到这瞎子真敢动手,她头发被扯了几缕,她怒气冲冲的对保镖大喊:“敢薅老娘头发,翻了天了。”
宋婉玲想狠狠收拾乐时,这又想起周少喜欢瞎子这张狐媚子脸,才让两个保镖停了手,但乐时身上除了脸,其他地方还是添了大大小小的伤。
乐时嘴里还在念叨“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宋婉玲冷笑一声“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你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把他们挫骨扬灰。”
“宋婉玲,你敢——”乐时挣扎着大喊,却被人踩着起不来…
宋婉玲:“你看我敢不敢!我既然敢掘他们的坟把骨灰拿出来就敢把他们的骨灰扬了,也不知道死了几年的骨头狗吃不吃!”
乐时身体气得颤抖,怒及攻心吐出一口血……
宋婉玲嫌弃的皱眉捂了捂鼻子,继续刺激乐时道:“这才哪到哪?这个就受不了,来人!给我把那两个骨灰盒里面的骨头挑几块出来丢出去喂狗。”
乐时挣扎,慌乱的低头:“不…不要,我去,我去道歉…”
宋婉玲笑道:“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吗?那现在你演示一下…”
乐时缓慢颤抖着声音道:“对不起…”
“不跪下磕头算什么道歉。”宋婉玲对两个保镖摆摆手,对方把踩乐时身上的脚挪开…
“对不起…请原谅我…对不起…请原谅我…”乐时颤抖着慢慢的爬起来朝宋婉玲跪下叩头…
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连你们的骨灰都护不住。
宋婉玲愉悦的用手抚住嘴笑出声,身上穿着华贵的旗袍,除了头发被乐时刚才扯散了几缕,手指佩戴蝴蝶珠宝戒指上的钻石闪闪发光,但她说出的话就像地狱中的恶魔的回音:“老公这主意真不错,早知道这样就能让你听话,四年前就不应该埋,省得再花力气找人掘出来。”
乐时跪着头叩在地上身体颤抖着,手指蜷缩成拳…
今日陆赫川从小到大的发小秦夜组局,偏偏一群人来了又不去专门的包房,就因为另一个发小贺然非要来外面的卡座凑热闹,贺然还点了几个模子,秦夜脸都黑了,贺然还左一个宝贝,右一个宝贝的叫着,陆赫川把酒杯举到秦夜前碰杯调侃道:“哎!你组局给喜欢的人点模子,你这忍耐力,在下佩服?”
“我有什么立场管他?发小?”秦夜眼睛盯着贺然,与陆赫川碰了一下杯,苦涩的喝了手中的酒。
“再不管,等一下他跟人滚床上去了。”陆赫川还嫌不够扎心的讽刺道。
“他不会把人带到床上的。”秦夜肯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陆赫川好奇的问。
“他每次喝完酒都是我带他回去的,他有没有人我清楚。”秦夜自嘲道。
“那你们…”陆赫川还未说完就被秦夜打断了。
“没有,他不知道我喜欢他,而且…他喜欢女的。”秦夜当然知道陆赫川的意思,苦笑道。
“管他喜欢什么,吃到嘴里才算数。”陆赫川喝了一口酒怂恿道。
“喜欢他是我的事,我不想强迫他。”秦夜看着左拥右抱的贺然,落寞的道。
“啧啧啧!搞纯爱还得是你,等贺然结婚你就在他婚礼上哭吧!”陆赫川继续扎心。
“哇!美人。”贺然突然大声的惊叹道。
秦夜和陆赫川同时顺着贺然的视线看过去,陆赫川愣住了…
夜幕降临,乐时被人带着进了一个嘈杂的夜场,他用盲杖摸索着往前走,背后被人不断推搡着,有好几次都被推了一个踉跄,里面音乐声震耳欲聋,人声鼎沸,他被带着穿梭过着人群……
陆赫川放下酒杯,起身就追了过去,贺然大声喊:“赫川,你干什么去?”
秦夜皱眉,匆匆跟贺然说:“然然,你乖乖在这里呆着,我等一下来接你。”也起身跟着陆赫川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哎!你们一个两个干什么呢?”贺然瞬间坐不住了,让其他人先玩着,追着秦夜就过去了。
陆赫川看到乐时被带进了包房,当他走近,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乐时被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男人压在桌子上被人强上,周围人都起哄嘴里污言秽语,每个人的眼神**裸的从乐时身上一寸寸扫过…
他冲了进去一脚踹开趴在乐时身上撕扯衣服的人,一只手把乐时拽起来护在身后,拿过桌子上的酒瓶就敲在了那人的头上。
“砰!”动作一气呵成,酒瓶玻璃酒水四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压着乐时来的两个保镖先反应过来,上前要制住陆赫川,陆赫川把乐时推到沙发上,转身把那两个保镖解决了,其他那些人反应过来也冲了过来,这时秦夜也冲了进来帮忙,一群人陷入大混战,但当贺然紧随其后进来帮忙,秦夜皱眉,拉着贺然把贺然推到乐时身边坐下。
贺然本来还很生气,转头看到身边的美人,呆住了…
贺然心道:近距离看更好看了。
贺然这时候那还有心思管陆赫川和秦夜,反正这些人根本不会是他们两个对手,看乐时衣衫不整,身上挂着被扯坏的破布衣裳,被扯坏的地方,裸露出的皮肤有很多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身上残破的衣服上还沾了酒渍。
乐时紧紧抿唇一言不发,贺然以为对方被吓着了,绅士的把外套脱下来盖乐时身上,摸摸乐时头轻声安慰:“别怕!”
乐时微微避开了贺然的手,贺然不以为然,只觉得对方的头发细软蓬松,他凑近乐时,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乐时的脸,心里感叹:这是人应该有的长相吗?太好看了吧!
当陆赫川和秦夜把人全部打趴下,转头齐齐黑了脸。
贺然伸手去摸乐时脸,人凑得近到快要亲乐时脸上去了。
陆赫川黑着脸上去,直接一把把贺然拽起来,推到秦夜怀里,乐时身上贺然披的外套,直接扒下来甩到贺然头上,对秦夜冷笑一声,仿佛在质问秦夜“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女的?”
贺然把衣服从头上拉下来,转头像气鼓鼓的气球一样,马上就要炸了,气愤的对陆赫川:“你干什么?”
陆赫川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乐时身上,乐时微微挣扎了一下,被陆赫川强行镇压。
陆赫川简直要被气笑了,他们打架,一转头,家差点被偷了,冷声对贺然道:“你干什么!”
贺然顿时忍不住一缩,好歹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知道对方真的生气了。
转过头想寻求秦夜的帮助,发现秦夜也黑着个脸,不禁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焉了,底气不足的道:“你们又不是打不过,少我一个怎么了?”
贺然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继续理直气壮道:“而且这群家伙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爷在京市混那么多年,还第一次有人敢跟我们打架,简直就是不想在京市混了,你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你也不像会做出这么不理智事情的人,明明都不用打这一架,你但凡自报家门,谁敢动你,我和阿夜进来就看你在打架,也是进来帮你,你现在那么凶干什么?”
陆赫川要不是看秦夜面子上,直接想把贺然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水。
秦夜突然把贺然转过来面对自己,盯着贺然问:“你喜欢男的?”
贺然看秦夜这个眼神,他眼神躲闪有点心虚的道:“咳咳!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不是在说打架的事情吗?”
秦夜盯着贺然又重复一遍:“你喜欢男的?”
贺然余光瞥向乐时,他自认他们几个都已经长得够好看了,但长这么好看的人,他真的第一次见,他实在无法违心说不喜欢,他挠挠头尴尬的笑道:“那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呵!”陆赫川冷笑一声,又给了秦夜一个管好贺然的眼神,直接抱着乐时离开了,贺然看陆赫川抱着人走了,要跟上去被秦夜紧紧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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