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毛毯上，暖洋洋的。
舒宁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眼神亮晶晶地盯着苏瑶。
“瑶瑶，你身体差不多快好了吧？”
她晃了晃抱枕，故意凑近，一副八卦模样。
苏瑶点点头，笑得淡淡的：“嗯，好多了。”
舒宁眨眨眼，来了兴致：“那等你彻底养好了，打算做什么呀？是去读书？工作？还是想去旅游散心？反正你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家里吧。”
苏瑶怔了怔，手里正整理的小毛毯停下动作。
“我……”她轻声开口，却一时间说不下去。
舒宁见状，立刻坐正，伸手握住她的手：“瑶瑶，你不用怕，你现在自由了。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有人在背后撑你。”
苏瑶眼里微微泛起光，却又带着迟疑。
这些年，她一直在为生存而奔波，根本没奢望过“未来”两个字。
而如今，舒宁这一问，竟让她心里第一次生出了幻想。
她抿唇，低声道：“也许……先找一份工作吧。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舒宁却皱眉：“工作？你明明可以做更喜欢的事啊。”
她神秘兮兮凑过来，“还是说，其实你想留在我哥身边？”
“舒宁！”苏瑶慌得脸红，赶紧避开视线。
舒宁却在心里偷笑：哼哼，钓到了！
楼梯口。
霍御舟原本是准备下楼，处理完电话会议后出来透口气。脚步刚到转角，便听见舒宁清脆的声音：
“还是说，其实你想留在我哥身边？”
紧接着，便是苏瑶慌乱的声音，带着几分急急的羞怯：
“舒宁！”
他脚步一顿。
走下去的动作被硬生生压住，漆黑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沉。
苏瑶没有否认——这四个字，像一道光突兀击中他心口。
霍御舟唇角几不可见地抿紧，眼底的冷厉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克制的暗涌。
她……真的会想留下来吗？
偏偏楼下，舒宁还在笑嘻嘻地打趣：“瑶瑶，你脸红啦～”
苏瑶低声解释着，声音细软，听不真切。
霍御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表情，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没人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青筋突显。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奢望。
夜色沉沉，别墅外的花园只亮着几盏昏黄的灯。
霍御舟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烟，却始终没点燃。
烟在指尖转了半圈，他忽然笑了一下，极轻，却带着自嘲。
他并不是一个心急的人。
商场上，他可以为了一步棋布局数年，耐心等待对手露出破绽。
在感情上，他也能等。
——苏瑶还不够安心，还带着小心翼翼的防备。
若他贸然伸手，她可能会像受惊的小兽般逃开。
所以，不急。
她说想靠自己生活，他就给她机会。
她说想自由选择未来，他就替她撑起一个自由的空间。
等她逐渐习惯有他在身边，等她心里的那堵墙慢慢倒塌……
等到某天，她愿意亲口对他说——她想留下。
霍御舟掐灭烟，眼神逐渐沉定。
慢慢来，不是退让，而是另一种掌控。
毕竟，他早已认定了她。
而他从未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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