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地喊：“瑶瑶，不要！快跑啊！”
可苏瑶眼神里只有坚定，她咬牙回头，对舒宁低声道：“别怕，我不会丢下你。”
……
直到枪声骤然响起，仓库大门被踹开，霍御舟带人闯了进来。
那一刻，混乱的打斗声里，苏瑶几乎快撑不住，可仍紧紧拉着舒宁的手，哪怕自己倒下，也没松开半分。
……
夜风轻轻拂过窗纱，病房里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舒宁捏着苏瑶的手，眼眶红了，声音一颤一颤地开口：“瑶瑶，我一直忘不掉那天……”
她吸了口气，眼泪又涌了出来：“你明明可以跑，你明明不必冒险……可你还是冲进来救我。那时候，你就那么小一只，手里握着铁棍，站在那些人面前……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我怕他们伤了你，比怕自己死了还害怕！”
舒宁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哽咽，泪水模糊了视线。
“可你却不顾一切地挡在我前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瞬间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被人拼命护着。”
她用力抓紧苏瑶的手，哭得像个孩子：“瑶瑶，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苏瑶心口一酸，想说“没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替舒宁拭去眼泪，低声道：“傻丫头，我不救你……我还能救谁呢？”
舒宁泣不成声，终于忍不住一头扑进她怀里。
而霍御舟本该直接离开，可车子开到半途，他心里却生出一股说不清的烦躁。
最终，他还是掉头折返回到别墅。
夜色沉沉，别墅的走廊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
霍御舟推开门，脚步却在门槛处停住。
病房的灯光暖黄柔和。
他看到床上的两人——舒宁正紧紧抱着苏瑶，哭得泣不成声，而苏瑶虽然脸色苍白，却耐心地抚着舒宁的后背，低声安慰着。
这一幕，让霍御舟的心口猛然一紧。
他见过太多血与火的场面，早就该无动于衷，可眼前这个画面，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划过他的心。
她明明受了那么多苦，自己还未完全康复，却还在安慰别人。
她明明该被呵护宠爱，却习惯了将自己放在最后。
霍御舟指节不自觉收紧，掌心隐隐泛白。
眼神深沉复杂，心底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心疼、愤怒、还有那一丝他不愿去承认的执念。
他想走进去，却又不愿破坏这一幕。
所以只能站在门边，像个旁观者般，静静看着她们依偎在一起。
良久，他低声喃喃，只有自己能听见：
“瑶瑶……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依靠别人呢？”
话音未落，他已经恢复了冷峻神情。
等舒宁抬头发现时，他只是淡淡开口：“行了，该休息了，别吵她。”
转身时，薄唇轻抿，眉眼恢复一贯的冷冽。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差点没能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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