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一脸满不在乎,手指搅着自己都头发,专心盯着自己的牌。
唐柏川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搞砸这次生日宴,自己要费劲心思,你的家人们要费劲心思帮你圆场,我和钱老师则会因为管教不利被辞退。”
安妮听到这里猛的抬起头问:“那怎么办?我不想去舞会,也不想你们俩走。”
钱思泉:“那这样吧,我们陪你一起去舞会,可以帮你解解闷,你要是不想见谁,就假装上厕所,你也不用费劲去搞破坏了。”
安妮:“可以呀,我跟我爸妈说一声,到时候咱们可以躲休息室打牌。”
女仆敲门提示该睡觉了,安妮才肯放钱思泉和唐柏川离开。
两人回到房间里,洗漱完各自躺到床上,熄灭蜡烛准备睡的时候,两人清楚地听到了接连的“嗷呜——”声。
是狼嚎!真的有狼。
两人立即翻身下床,钱思泉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山林里一晃而过。月光下,接二连三的绿色光点从树丛中露了出来,正对着钱思泉他们所在的房间。
钱思泉把手搭在阳台门上,想要看得更清。唐柏川把她拉回来,关上窗户,又把窗帘拉上,室内重回黑暗。
钱思泉也意识到不对了,退回到床边问:“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唐柏川面色凝重:“是狼,而且不止一只。那些绿色的光点是狼的眼睛,它们已经盯上咱们了。”
“城堡边上一直有有人在巡逻,城堡的每个入口也都有两个守卫,‘狼’如果只是动物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进入的。除非,化成人形混进来。”
“现在我们除了能确定安妮不是狼以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明天需要着重问有关狼的传说,从安妮入手,仆从有机会的话也要问一下,尽量让安妮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两人警惕地看向门口。
唐柏川用气声说:“嘘。”
敲门声响了一阵,一直没有人开门就停了下来,但是也没有离开的脚步声。
钱思泉俯下身,趴在地上透过门和地面之间的缝隙看像外面。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不对,他们住的房间紧挨着走廊尽头的巨大玻璃窗,今晚月光这么亮,走廊里不应该这么黑呀。
正在思考的时候,钱思泉的眼睛对上了一对绿色的光点,她倒吸一口冷气。
“别多管闲事。”低沉的声音响起,外面的人隔着门缝说。
钱思泉闻到了外面那人嘴里的腥臭味,不是人类的口臭,而是一种血腥的味道,混着泥土的腥味。
唐柏川立即把她拉起来,又搬来桌子抵住门。直到听到脚步声远去,两人才放松下来。
钱思泉拉开窗帘看向窗外:“今夜是盈凸月,副本是八天的时间,到第八天就是月圆之夜。我在门缝里看到的是一双冒着绿光的人眼,狼已经潜入进来了,在仆人里。从窗户外面的情况来看,那么多双绿眼睛,狼绝对不会只有一只。”
唐柏川:“一般狼群里是有一只狼王负责统领整个狼群,狼王往往是整个狼群里最强壮、最聪明的。”
“可是这和《狼来了》这个寓言故事有什么关系?肯定不会是字面意思,既然小姐对应着‘羊’,外面的狼人对应着‘狼’,肯定有人对应‘放羊娃’。”
“你记不记得先知让我们保护‘羊’,我们就是‘放羊娃’。暗示我们会因为说谎失去信任,从而导致小姐的死亡。”
“这个谎言肯定不是我们的主观意图,而是被诱导着说谎。什么情况下我们会被诱导着说谎?大概只有幻术、中毒之类的了吧,难道是在饭里投毒?”
“应该不会,副本里从来没有在饭里下毒的先例。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是副本世界。”
这一个月,钱思泉已经养成早起的习惯,六点就醒了。
她起来的时候唐柏川已经洗漱好了,简单收拾一番,两人就准备把城堡的地形先摸清,这样就算是遇到危险也知道从哪里逃。
钱思泉在恐怖游戏里淬炼出来的对路线的记忆力,在这里排上了用场,只需走一遍,她就记下大概的路线。
两人把从一楼爬到六楼,钱思泉负责记具体路线,唐柏川记个大概,而后根据钱思泉的复述绘画城堡具体地图,着重标注出城堡的出口,以及从宴会厅的各个出口。
“啊——”一声尖叫划破清晨的安宁,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来到城堡的后院,看到一群仆人聚在那里窃窃私语。
走近一看,有两只羊除了头部只剩骨架子躺在那里,密密麻麻的苍蝇趴在羊的身上。抬头一看,羊尸体的位置就在他们所住的房间阳台的正下方。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恐怖游戏的老套路,恐怖游戏经常采取这种手法暗示玩家接下来会有危险。
也许是经历过何寨副本的原因,又或者是长时间玩恐怖游戏的原因,钱思泉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表面平静无波,当然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两人回到房间门前发现早饭已经送到房间门口,吃完早饭就跟随女仆来到了安妮的房间。
安妮已经把一头银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穿上了象牙白色的束腰丝绸长裙,裙子的底边和领口都绣有蔷薇的淡粉色花纹。
安妮向两人优雅地行了一礼,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
女仆刚一关上门,安妮就瘫坐在沙发上,掏出来扑克牌招呼两人过来打牌。
钱思泉扯了扯嘴角问:“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晚上就要参加舞会,不需要复习一下礼仪吗?”
安妮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展示了一遍所有礼仪动作:“瞧不起谁呢?早几百年前就学会了,赶紧打牌,我已经悟出一点门道了。”
安妮明明昨天还是连输七八局,今天直接连赢两局。
唐柏川看着安妮一脸得意的表情问:“你悟出来什么了?”
安妮抬起头,嘴角上扬:“打牌当然要记牌了,手里什么牌,外面什么牌,已经打出去什么牌,记完牌之后简单多了。”
钱思泉笑了:“这么快就明白了,还真是名师出高徒。”
安妮:“少来,我这可是无师自通。”
钱思泉:“你昨天有没有听到狼嚎?在帝都一直都有个传说,据说狼人会在月圆之夜变身成为巨狼袭击人。”
安妮愣了一下,罕见地沉默了,神情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儿安妮才缓缓开口:“如果说这是真的呢?”
唐柏川紧盯着安妮:“你见过了?”
安妮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曾在月圆之夜亲眼见过,森林深处有个人影变成了白色的巨狼。要不是我的马跑得够快,我坟头上的草都长两茬了。”
唐柏川:“你没事往那里跑干什么?”
安妮放下手里的牌,明牌一次性打出了“春天”,呼出一口气:“我去找非常重要的东西。”
钱思泉:“什么东西值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你祖宗给你留了金条?”
安妮嘴角勾了勾:“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家祖上可是大名鼎鼎的满月破魔骑士团团长。”
钱思泉:“不是,谁问你这个了。”
安妮起身:“走跟我来,让你们见识见识。”
两人只好跟着安妮前往画廊,看到了很多画像,画像上都是全家福。
除了第一幅画和第二幅画,剩下的每幅画都有一个显著的共同点,画像上的人都是和安妮一样的银色头发和蓝色眼睛。
第一幅画上是安妮一家三口,侯爵夫妇分别是金发蓝眼和棕发碧眼。第二幅的小男孩是金发蓝眼,应该就是侯爵和老侯爵夫妇一家三口,老侯爵是银发蓝眼,老侯爵夫人是金发蓝眼。
安妮在中间一幅单人画像前停下脚步,画中男人身着银色铠甲骑着白色战马,腰上是一柄长剑,手里举着旗杆,旗帜上是一个圆形,圆形里面包裹着剑和盾牌。
“我的高祖父,乔治·冯·戈尔德,”安妮转过身来介绍,“教皇亲封的满月破魔骑士团团长,上百年都没人能解决的幻夜恶魔,就连教皇也只能把它封印在满月湖里。高祖父一出马,它就成了刀下亡魂。”
钱思泉压低声音问身旁的唐柏川:“高祖父是啥?”
唐柏川:“高祖父是爷爷的爷爷。”
钱思泉端详着画像:“画里看着很年轻嘛。”
安妮鼻子恨不得翘到天上去:“那当然了,高祖父当年斩杀幻夜恶魔才十八岁,直接带着我们家从伯爵晋升到侯爵,爵位一直延续到现在。”
唐柏川:“所以跟你去森林里有什么关系?”
安妮瞪大双眼:“当然有关系了,高祖父斩杀恶魔用的就是教皇赐的月光圣剑,找找遍了整个城堡,都没有找到它的影子,我在想会不会是在森林里。”
钱思泉:“你不会是想找到月光圣剑,像你高祖父那样建功立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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