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时敛的金发在暖黄灯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
他正用筷子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牛舌,在烤盘上摆出精确的等边三角形。
"三分十七秒。"时敛盯着智能手表,"这个厚度烤三分十七秒口感最完美。"他的金发间别着个微型数据处理器,正实时监控肉片温度。
凌歆音直接一筷子戳破他的艺术创作,把半熟的肉片塞进嘴里:"矫情。"
她灌了口烧酒,金色长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明天我要去中东出任务,你们安分点。"
沈醉阳正往沈渊盘子里堆小山似的烤肉,黑发下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尝尝这个酱腌的,我偷偷跟老板娘学的配方。"
他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手腕上伪装成运动手环的星核监测器。
沈渊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其实是时敛特制的AR显示器,正实时解析每块肉的分子结构。
他蓝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这块肌红蛋白变性程度刚刚好。"说着把最完美的那片夹回沈醉阳碗里。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时敛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一个学医的非要装贤惠,一个研究员搞得像美食家。"
沈醉阳突然用镊子从随身医疗包里夹出根针管:"再说一遍?我最近正好在研究神经毒素的精准注射..."
凌歆音把酒杯重重一放:"说正事。"
她琥珀色的眼睛扫过四人,"三个月内,沈渊按时回研究所打卡,沈醉阳别翘课,时敛..."她瞥了眼正在烤盘上写代码的金毛,"把你那个能黑进卫星的破程序删了。"
"那是毕业设计!"时敛哀嚎着往凌歆音肩上蹭,被她用筷子抵住额头推开。
因为星核的原因两人这一个月的新陈代谢都很快,两人头发也长长了不少,当然这倒是很好玩但是睡觉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在两人不知道多少次互相压到对方的头发时两人都自觉的把头发都剪短了。
还有沈渊的身体上的旧伤和其他的一些问题因为星核的原因不能去医院所以沈醉阳主动承包这个任务天天抱着本书研究。
量子物理研究所的晨会上,沈渊的雾蓝色头发有些杂乱。
他站在全息投影前讲解新型粒子模型,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草莓牛奶的包装——沈醉阳每天偷偷塞的。
"沈助理,这个参数是不是算错了?"老教授指着屏幕上的公式。
沈渊推了推眼镜,蓝金色的瞳孔微微发亮:"第七行应该用非线性量子方程。"他随手修改,屏幕上顿时跳出完美的曲线,"昨晚睡迷糊了。"
同事们没发现,他修改时指尖闪过的一丝蓝光。更没人注意到休息室的盆栽突然茂盛了许多——那是沈渊不小心打翻咖啡后,用星核补救的结果。
午餐时间,沈渊躲在天台和沈醉阳视频。黑发青年穿着白大褂,背景是医学院解剖室。
"今天学了迷走神经。"沈醉阳举起一个标本瓶,里面的神经组织正诡异地蠕动,"看,我给它注入了0.01%的星核溶液..."
沈渊的眼镜片上闪过警告红光:"你偷了我的实验样本。"
"借!是借!"沈醉阳的黑发戒指微微发亮,标本突然安静下来,"晚上吃火锅?我搞到了能抑制星核辐射的特制锅底。"
他们的对话被突然插入的第三颗金毛脑袋打断:"两位大佬!"
时敛的虚拟影像挤进屏幕。
"我刚黑进研究所主机,发现个有趣的东西——你们猜谁在查沈渊的基因数据?"
凌歆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时敛!再碰键盘我就把你那些手办全烧了!"
视频戛然而止。沈渊叹了口气,蓝金色的眼睛望向远处——研究所楼顶的监控摄像头正诡异地转向他的方向。
解剖台上尸体突然坐起来时,沈醉阳正给学弟学妹讲解脑神经分布。在全班尖叫中,他淡定地按住尸体肩膀,黑发下的耳麦传来时敛的声音:"抱歉!远程控制实验出bug了!"
"同学们别慌。"沈醉阳面不改色地掏出镇定剂,"这是最新的全息教学技术。"注射器扎进尸体颈动脉的瞬间,戒指上的一缕黑发缠住了尸体后颈的微型控制器。
下课铃响,他收回头发,立刻拨通电话:"时敛!你他妈在我实验体里装什么了?"
"就...一点点星核仿生晶体嘛。"时敛的声音心虚地飘忽,"凌姐不让我在自己身上试..."
沈醉阳的黑发无风自动:"今晚你别想活着走出网吧。"
挂掉电话,他发现实验室的小白鼠正齐刷刷盯着自己,红眼睛里泛着诡异的蓝光。笼子上贴着张便签:「送给神经科学家的礼物~
时敛? 」
“时敛!你死了!”
——
中东的烈日下,凌歆音的金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她单手拧断目标的脖子,另一只手还拿着卫星电话:"时敛,再往我任务里塞奇怪装置,回去就把你那些宝贝服务器泡福尔马林里。"
耳机里传来键盘敲击声:"可是那个纳米干扰器真的很有用...等等!你那边信号怎么在副本频率上?"
凌歆音猛然后仰,子弹擦着她鼻尖飞过。不远处的沙丘上,一个穿长袍的男人正举着把造型古怪的枪——枪身上镶嵌着蓝色晶体。
"发现星核黑市买家。"她冷静地汇报道,同时从大腿枪套抽出"碎星","申请使用特殊弹药。"
"批准!"时敛的声音突然严肃,"小心,他枪里的晶体在发射副本同频波..."
凌歆音已经扣动扳机。特制子弹在空中划出螺旋轨迹,击中目标时爆开的不是火花,而是一团蓝色雾气。
长袍男人惨叫着捂住眼睛,指缝间渗出蓝色液体。
"目标捕获。"凌歆音踢开怪枪,"告诉那两个祸害,他们的'蜜月期'结束了。"
——
火锅的蒸汽模糊了沈渊的眼镜。沈醉阳正把涮好的毛肚往他碗里夹,黑发被热气熏得微微卷曲。
"凌姐抓到个星核买家。"时敛的金发在火锅热气中蔫蔫地耷拉着,"他招供说古董店只是前哨站..."
沈渊的筷子突然停住,蓝金色的瞳孔在镜片后收缩:"三个月后母体到达的预测..."
"提前了。"时敛哭丧着脸,"现在只剩七十三天。"
火锅店的电视突然插播新闻:老城区多处古董自燃,专家称是电路老化。画面里,燃烧的铜镜镜面浮现出诡异的星空图案。
四人交换了个眼神。沈醉阳的黑发戒指微微发烫,沈渊的眼镜片上数据流飞速滚动,时敛的金发间微微能看到些小电流,而凌歆音...正淡定地给每人倒了杯白酒。
"敬平凡的大学生活。"她举杯,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焰。
"敬科研工作者的日常。"沈渊推了推眼镜。
"敬神经科学。"沈醉阳的针管在桌下若隐若现。
时敛弱弱地举杯:"敬...敬还能活着吃火锅..."
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没人注意到窗外的夜空划过一道蓝光。
更没人发现,沈醉阳书包里的解剖学课本正自动翻到"神经系统变异"章节,纸张上浮现出与星核如出一辙的蓝色纹路...
火锅店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开来,时敛的金发在停车场路灯下泛着潮湿的光泽。
他正把凌歆音塞进副驾驶,后者罕见地醉得东倒西歪,金色长发糊了满脸,然后被时敛温柔抚开,还在嘟囔着要再开一瓶。
"你们两个..."时敛转头看向人行道上的身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沈醉阳整个人挂在沈渊身上,黑发湿漉漉地蹭在对方颈窝里。他的白衬衫被雨打湿半边,透出下面若隐若现的腰线,手指却固执地揪着沈渊的衣角不放。
"车...车来了吗?"沈醉阳抬头时,眼睛里蒙着层水雾,呼出的酒气混着薄荷味漱口水的清香。
沈渊单手撑伞,有几周没剪短的头发慵懒的散在脑后,有几缕被沈醉阳不安分的手指绕成了小卷。
他蓝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微微发亮,另一只手稳稳揽住沈醉阳的腰:"再乱动就把你扔给时敛。"
"不要!"沈醉阳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路过的小野猫炸了毛。
他整个人树袋熊似的往沈渊身上攀,"你身上...有雪松的味道..."嘴唇蹭过沈渊的喉结,留下一点潮湿的水痕。
时敛默默升起车窗,决定假装没看见沈渊瞬间泛红的耳尖。
公寓的感应灯亮起时,沈醉阳正用脚尖勾着沈渊的小腿不放。他的黑发在玄关灯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后颈的银痕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松手。"沈渊弯腰换拖鞋,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纵容,"不然没醒酒汤喝。"
沈醉阳哼哼唧唧地放开,却又在沈渊转身的瞬间从背后抱上来。他的下巴搁在沈渊肩头,温热的鼻息拂过对方耳后的敏感带:"哥..."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沈渊的动作顿了一下。电磁炉的蓝光映在他侧脸上,照出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
他沉默地往锅里放陈皮和山楂,手指微微发抖——不是由于沈醉阳过紧的拥抱,而是某种更深处的震颤。
"我想起来了..."沈醉阳的声音带着醉意的绵软,"你第一次带我去实验室...趁爸妈不注意偷酒精灯煮泡面..."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沈渊胸口画圈,"后来被罚抄实验守则...我帮你抄了一半..."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沈渊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又很快抿成直线。他盯着水中旋转的山楂片,突然轻声问。
“要结束吗,我们最近走的确实有点……近”
"嗯?"沈醉阳迷迷糊糊地蹭他后颈,"结束什么..."
沈渊关掉火,转身时蓝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带着仍处于茫然状态的沈醉阳来到客厅,沙发在他们身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如果你觉得最近我们这段关系..."沈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太沉重了...或者...排斥这种扭曲的羁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可以搬出去。"
沈醉阳的瞳孔骤然收缩。酒精造成的迷雾被这句话生生撕开一道裂缝,他猛地直起身,黑发因为静电炸起几撮。没等沈渊说完,他已经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梅子酒的酸甜和些许血腥味——沈醉阳太着急磕到了牙齿。他的睫毛扫过沈渊的脸颊,潮湿得像淋了雨的蝴蝶。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沈醉阳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被抛弃过的大型犬。
"你他妈..."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休想..."
沈渊的瞳孔微微扩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一个拥抱。沈醉阳的体温透过湿衬衫传来,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他下意识回抱,却在触碰的瞬间开始发抖——那种熟悉的、从骨髓深处蔓延开的寒意又来了。
沈醉阳立刻察觉到异样。他稍微退开些,黑发下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发病了?”
手指已经摸上沈渊的脉搏,医学生的本能战胜了醉意,"上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沈渊别过脸,雾蓝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表情:"...上周三。"
"抽屉。"沈醉阳指向电视柜考虑到沈渊不方便所以便自己拿了递给沈渊,"棕色玻璃瓶,三粒。"
沈渊盯着掌心的白色药片,客厅暖光下能看到表面细小的"SSRI"刻痕。
"应急的。"沈醉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残余的酒气,"中药起效慢..."他的手指轻轻梳过沈渊的雾蓝色中长发,"你抖得太厉害了..."
沈渊仰头吞下药片,喉结滚动时牵动颈侧的星核银痕。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十四岁之后,他再没碰过这类药物——直到最近。
"黄连3克,合欢皮10克..."沈醉阳突然背诵起来,手指在沈渊后背画着药材形状,"这是我上周改的方子。"
他的额头抵在沈渊肩胛骨上,"比研究所的旧方少了三分毒性..."
沈渊转身看他。沈醉阳的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眼里还有未散的醉意,却已经本能地切回医学生模式。
这场景荒谬又温暖,让他想起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就被沈醉阳发现。
"副作用..."沈渊轻声问,"真的小了吗?"
沈醉阳突然扑上来抱住他,力道大得两人一起跌进沙发。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沈渊的颤抖渐渐平息,却仍紧紧攥着沈醉阳的衣角。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黑发青年鼻子一酸——十二岁的沈渊发病时,也会这样攥着他的睡衣下摆。
"哥。"沈醉阳突然说,"我抽屉里有个本子。"他的指尖描摹着沈渊后颈的星核银痕,"记录了你每次发病的时间、诱因和缓解方式..."声音越来越小,"从十二岁开始..."
沈渊的瞳孔微微扩大。他想起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书包里的暖宝宝,想起总在阴雨天提前泡好的甘麦大枣茶,想起沈醉阳高考志愿表上清一色的医学院...
"傻子。"沈渊把脸埋进对方颈窝,呼吸间全是熟悉的橙花香气,"那些中药...是不是每次都先拿自己试药?"
沈醉阳的身体僵了一瞬。这个反应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沈渊突然翻身将他压在下面,蓝金色的眼睛里跳动着危险的火焰:"明天开始,所有药方先给我过目。"
“不行!”沈醉阳难得强硬地拒绝,“你会偷偷改剂量...”话语还未出口就被一个拥抱噎了回去了。
这个拥抱带着药片的苦涩和梅子酒的甜,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像是跨越了十二年的承诺与回应。
当沈渊颤抖着吞下药片时,一滴水珠砸在手背上。他以为是汗,直到更多温热液体落在皮肤上——沈醉阳在哭。
黑发青年红着眼眶把他搂进怀里,手法专业地按摩着他后颈的穴位,嘴里却说着小时候时才会说的傻话:
"不许丢下我...你说过要等我长大的...明明都等到现在了..."
药效渐渐发挥作用。沈渊的颤抖平息下来,疲惫地靠在沈醉阳肩头。他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酒气的橙花沐浴露味道,那是他上个月随手买的。窗外雨声渐密,而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傻子。"沈渊闭着眼轻声说,"我怎么会..."
沈醉阳突然笑出声,带着鼻音的笑腔震动着胸腔:"哥,你耳朵红了。"他的手指缠绕着沈渊的雾蓝色发丝,"和当年在实验室仓库一样...我偷偷抱你脸埋你肩窝的时候..."
雨声渐歇时,沈醉阳的手指轻轻描摹着沈渊后颈的星核银痕:"下次发病了要告诉我。"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现在可是专业的..."
沈渊没有回答,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对方颈窝。那里有小时候被他不小心烫伤的疤痕,有星核实验留下的印记。
窗外,最后一丝雨云散去,月光静静地洒在相拥的身影上。沈醉阳的黑发与沈渊的雾蓝色长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就像那些藏在岁月褶皱里的伤痛与守护,早已长成了他们灵魂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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