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头要炸掉了?纪九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揉着自己僵硬的脖子坐起身。
“真要命。”按亮手机时间还没到六点。
左右是睡不着了，拿起手机一一回复信息，有些是她刚到宣和没几天发的，有些是最近发的，最醒目就是白泽给她发的消息轰炸。
从最开始的：你怎么不回人家消息到最后的：纪九！你tm给爷玩消失？还有最近的：你该不会死了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不要搞人间蒸发好不好！
数不胜数……
“嗡——嗡”手机又进来一条消息。
白泽：你再不回来你家大业大的家产就全给人抢了，我也帮不了你。
纪九凌抿了抿嘴，拨了个号过去，嘟嘟两声，对方几乎秒接。
她下意识把手机拿远，等对方过于激动的情绪发泄完才开始说话。
“差不多得了，你现在在哪？”纪九凌长话短说的风格，硬生生让对面止住了激动的情绪。
“几个月没见，你还是这么冷漠无情！”白泽谴责了她几句，过过嘴瘾，才接下话头：“在A市。”
“你去皇家宠物医院接一只叫麻蛋的矮脚猫。”
沅易安是会取名字的。
“你养猫了？你不是觉得麻烦吗？”白泽听到喊她去接猫，隐约觉得这猫的名字有些耳熟。
“不是我的，你去接的时候，它主人名字叫沅易安。”
“什么？沅易安的猫？不是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白泽不解白泽难过伤心，短短几个月纪九就交新朋友了，貌似玩的还比他好，还让他去接猫。
“一时解释不清。”纪九凌忍着头疼，拉开面前的抽屉，看着还有包未拆封的烟，犹豫几秒还是拆开抽了。
燃油火机窜出幽蓝色的火苗，点燃她叼着的香烟，一丝白色的烟雾缓缓上升，看着缭绕的烟雾纪九凌深吸一口在吐出来。
顿时觉得头疼缓解了不少。
对面的白泽听到传来的打火机声音，打趣道：“你家那位不是不让你抽吗？”脑子突然一亮，惊讶说：“你消失这几个月该不会去度蜜月了吧？！”
烟灰缸呢？
纪九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哑然失笑怕是乖乖在的时候怕她犯烟瘾给收起来了。
随手拿了个盒子接了些水来弹烟灰，继续跟白泽煲电话粥。
“差不多，应该算是度蜜月”选择性忽略前一个问题。
“！还是不是兄弟了结婚都不请我去！”他要气炸了。
“没结，只是出去玩了”，在宣和结了，在现代还差一个。
“噢好吧，你下次不能再这样玩消失了，真的要吓死我了。”他像个老婆婆一样干叮咛万嘱咐。
“嗯，你到时候接到猫，你先替我养一段时间，等我从欧洲回来。”
“好吧。”
纪九凌不想说的，他白泽在怎么问都问不出。
挂断电话后，他总觉得忘了些什么事，抓着头发也没想到，算了肯定是通宵一晚没睡的后遗症，睡一觉就好了。
……
纪九凌拉开衣柜看见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一边是她的一边是洛乾安的。
盯着看了几秒原本放在自己黑色外套上的手，鬼使神差拿起了她给乖乖买的白色卫衣。
就穿它好了…两人身形差不多衣服经常可以换着穿。
乖乖，祝我欧洲之旅好运吧。
·
宣和
“公子已经快到上朝的时间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洛乾安看着床头摆着熟悉的木盒，打开来，缩小版本的纪九凌小人躺在里面，他就对着她无声的看着。
过了许久屋外传来赵伯催促的声音，洛乾安才如梦初醒般下意识擦掉脸上的泪水，越擦越多…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哭的。
“在等一会，”洛乾安喘匀呼吸对外吩咐，临走前，把纪九凌送给他的木刻放进木盒里，盒子里一人一猫。
见着人出来，赵伯拿了个食盒，“没时间用早膳了，我喊厨房备了点在食盒里，公子可以在路上吃，其余的等纪姑娘醒了就可以食用了。”
“赵伯。”洛乾安尽力平复着呼吸，压抑着内心即将蓬勃而出的苦痛，“九凌，九凌那份不用留了。”
“那公子……”赵伯是看着他长大，多少瞧出点异样，“公子您没事吧？”
“无碍，”洛乾安接过食盒，大步往府门口走，“九凌家中有急事，昨晚我就差人送她离开了。”
“没过多久我就可以见到她了。”这话不知说给谁听。
“好的公子。”
真是糟糕，洛乾安一进轿，就把食盒放置一旁，捂着双眼，嘴唇哆嗦，胸膛起伏。
差点就失态了……
轿子平稳的走上官道，洛乾安挑开帘子一角看着外面的天空，飞过几只鸟儿，在空中盘旋，朱红色宫墙威严矗立，来往的是身着铠甲佩戴武器的巡逻侍卫。
这副场景他看了数十年，早已身心厌倦，乌儿尚且可以盘旋空中自由翱翔，可他呢？
洛乾安你呢？你能否亲自割舍束缚你的牢笼？放下帘子，倚着轿子，闭目养神。
他好想纪九凌……
行了一段路后才到宫门，他来时已经不算早了，宫门口只有他一个大臣，像往常一样配合检查完，抬脚往大殿走去。
殿内，无数双眼睛看着他缓步走到最前面属于国师的位置??
“国师，今天来的有些晚啊？”
看洛乾安不顺眼的人比比皆是，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目视前方不搭理。
跳脚的人闹了一会便会觉得没意思，讪讪闭嘴。
“陛下，边防的军情不容乐观，我们需要为之后的战事做准备。”
洛乾安抬眼，是宋思骁的部下，真的要开战了么，凶多吉少。
“可北方大雪一直不断，道路堵塞，许多屋瓦也被压毀，等春天一到气温回暖，怕是要发洪涝。百姓们的收成也不好，目前很多地方已经有流民。臣认为应先把财力物力人力都去赈灾，稳定民心啊，陛下。”
为什么不能同去？怕是舍不得那些钱吧，洛乾安听着振振有词的话，一定要舍取吗？边防的战士的命也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为何不能全顾及？
洛乾安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上前一步，语气藏着些不耐烦，打断他们的争吵，“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秦昊然觉得今天的洛乾安有些反常，换作以前他都不会直接打断这些。
“鲜卑和羌族往来密切已不是秘密，陛下应当派军队去加强边防，同时在派后勤保证粮草充足，万无一失，这场战宣和必须赢。”
“但那些百姓怎么办？”
“我还没说完”洛乾安抬手打断他的质问，接着说：“今年大雪持续数日，庄稼收成自然不好，陛下应当适当调整征税政策，因时而变，至于赈灾一事，趁还没酿成大祸，尽早派人手去疏通，我想不是什么大问题。”
秦昊然看着洛乾安，询问道：“你想喊朕改征税政策？”
“回陛下，形势所迫。”
洛乾安好歹是在现代待过不少时间的人，史书虽然没有记载宣和，但许多救灾水利都有涉及。
“那你有想过这回触及到什么人的利益吗？你说的这两个法子固然好，可国库也不是聚宝盆，按你的说法来实行，怕不是等事过去后，国库就要亏空。”
“若是能办好，宣和定会更加鼎盛，充盈国库也不是什么难事。”
“陛下请您三思。”
“在场的爱卿们还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满朝文武都只是看着，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秦昊然凝神道：“朕还需考虑考虑，无事退朝。”
众人离开前都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国师变法么，不知道要触动多少人的蛋糕，今日国师怎么这么直接了，稍显鲁莽了。
“你在朕说说你的具体想法。”秦吴然靠在龙椅上，“变法可不是说着玩的。”
“臣知晓，刚刚臣在朝上已经说完了。”洛乾安站在一旁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陛下，我想辞官。”
“朕现在在跟你讨论国家大事，你跟我说要辞官？”秦吴然看着面前的人，火气上来，直接摔碎了一个杯子，“你才二十出头，你跟我说辞官？”
“嗯，臣要辞官。”洛乾安抬眼跟皇帝对视，丝毫不惧，“臣想换一种生活过。”
“你…”秦吴然错愕的看着他，儿时的玩伴好像与他越走越远了，跌坐在龙椅上，不解的说：“如今你已经成亲了，找到了爱人，这不算另一种生活吗？”
“不一样的陛下。”纪九凌一直想让他过的是独属于洛乾安一人的生活，仅仅只为自已。
秦昊然知道洛乾安心意已决的事谁都改不了，与其让他无缘无故的消失，还不如成全他。
“你帮我解决这次的灾情，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多谢陛下。”
出来时，一束暖阳打在他身上，洛乾安看向远处冒新芽的大树，脚步轻松的迈下楼梯。
再等等我，九凌，很快。
……
“别走！”纪九凌腾的睁开眼，大口喘着气，从梦境中醒过来的滋味真不好受。
刚想抽根烟缓缓，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在飞机上，只好作罢，走到吧台处，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喝着入口辛辣的威士忌，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离开时乖乖趴在自己肩膀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画面。
就连刚刚的梦也是.?揉着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真折磨人啊！
还有半小时就要落地了，纪九凌拿着酒杯看着外面的云层，无声的笑了笑，二叔你想我了吗？也不知道给你备的礼物喜不喜欢。
“纪总，人已经抓到了，现在在地下室。”
“嗯，等会落地我先回主家，你们在暗中不动等我命令。”
纪九凌把手骨摁的咔咔作响，当初就应该把你们都丢进公海喂鱼，不然她现在也不会这么早回来。
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穿着白色卫衣的她，歪着头咧开嘴笑了笑，可惜乖乖看不到她穿他衣服的样子，真想看他脸红的模样。
“喂？”
“纪九，我接到额，麻蛋了”为什么要给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取这种名字。
“嗯。”
白泽听到一些机械的声音，好奇问她：“你现在在干嘛？”
“准备杀人。”
“你在本家？”白泽没想到她动作竟然这么快。
“嗯门口，挂了。”
“噢，你注意安全…”还没等他说完，纪九凌那边就挂了，一人一猫对视“喵？”
“小姐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李管家看着纪九凌，给她倒了一杯茶。
“临时起意，二叔呢？”纪九凌看着空荡荡的家，“噢还有爸和赵姨呢？”
“今晚孙家举办晚宴他们都去了。”孙家？
“他们不是只邀请各大家族家主吗？”李清一个入赘的有什么资格去。
“小姐..这.”
纪九凌不以为然的挥挥手，“退下吧。”这种热闹怎么可能少得了纪九凌她，换了身礼服，给如今孙家当家的发了个信息，喊他在门口接自己。
一路驱车前往。
两人见面后便拥抱打招呼，“外界都传你遭遇意外了。”
孙尚居还是一如既往说话委婉，直白点就是他们都说你死了。
“所以我这不是来辟谣的吗？”纪九凌笑着和他走进去。
大门一开，里面的交谈声都有一瞬间停止，看着进来的两人，能和孙家家主并排走的可不是一般人，两人还谈笑风生，等看清来人才发现是说已经遭遇不测的纪九凌。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眼神不住的往纪家今日来的两人身上看，赵雪挽着李清的手几乎维持不了脸上的笑意。
“你看吧，我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这，就是最好的辟谣方式。”纪九凌和孙尚居碰杯，饮尽手中的香槟。
“今天就不跟你叙旧，改日。”重新从侍从那拿起另一杯香槟朝他一敬。
“哈哈哈哈好，下次给我看看你的小娇妻。”从上回纪九凌回本家之后，外界都在外界都在传她找了个伴，只不过保护太好了，他们现在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唔，”纪九凌听到孙尚居竟然喊洛乾安小娇妻，不禁失笑，晃着酒杯眨眨眼说：“请你来喝我们的喜酒，到时候多出点份子钱。”
看来外界传的还是不够，毕竟当事人竟然要结婚了，孙尚居看了眼纪九凌，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转念又想这可不是一般人，同样笑着答应：“你尽管请，份子钱肯定管够。”
现在就是古代和现代穿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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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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