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一时冲动,当时真是被他的话冲了头脑,我完全没有必要说那一番看似感天动地耳朵言论。实际上,罚了对于他们而言反倒会安心许多。
也不知从何时起我变得如此愚钝了。
思及此,我叹了口气,看了眼批折子的葛北缚,心想干正事不可与此人一起,乱人心神。
说是罚,也只叫我研磨,他二人似乎去前山了。我见葛北缚提笔批阅,颇有些奇怪,“你们......手写折子?”
“些许无用的东西罢了。”他话音刚落,便见桌案上的折子突然无名火气。
“......”我默了默,还是问道:“那片屋子......是何人的?”
“你的。”他挥手换了一块锦帛,头也不抬。
我噎了一下,没问了。
他沾了沾笔墨,站起身来,接着那锦帛上未完成的小字接着写起来。我不免好奇,读了半天,却没有查找到关于这篇文章的任何信息。
“葛兄...你写的...不像诗词,也不是经文......冒昧问一下,这是哪位大师笔下文章?”
他未曾停笔,只道:“此道经文不曾面世,你不知也属正常。”
我见他没有想说的意思,也就没在往下多问。抿了抿唇,又道:“对了...你那衣服......估计需过段时间才可还你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必还我。”
又送?
我放下墨块。“葛兄。”
“抛开封印不谈,我二人早便是好友了,你这个样子,想让我如何偿你都行,何必如此呢?”
他也停了笔,手支在桌子上,淡淡看着我,良久,竟然轻笑一声:“眼下,我确有需要你帮助之地。”
我挑眉:“请讲。”
“烦请上神,闭上双眸。”
我一愣,还是照做了。
不多时,我只感觉眸子上覆上了个温热的掌,一时间,冷冽的清香萦绕在我鼻息间,下一瞬,我只觉得似乎有什么软东西轻轻触在我唇上,我浑身一暖,那阵暖流穿梭在我身体的每一处。未待我反应,四周突然一片寂静,我一睁眼,确实回到自己卧房中了。
看见镜中依旧身批葛北缚绒披的我,我才方觉不是做梦。
“......”这人性子也太古怪了,怪不得人家说他行事乖张。
我摸了摸唇,思索半天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我估摸应该是手指,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放弃了。
我走出房,却发现屋中没人。
......
天界,青辞宛。
依云绕低案,香烟缥缈。
却见一男子立于案后那云雾厚墙前,银褂白袍,白发碧眼,面容郎俊,宁静安详。
他的长发静静漂浮在身后,那衣物似活了般,衣上的星星点点不断变换,衣摆浅浅隐去,缓缓流动。只见他双指一勾,“轰”的一声轻响,随着云雾散开,一面宽70尺,高不见顶的白玉青面通天阵架威严的嵌在云雾之中。男子左右一瞧,只见架上密密麻麻的玉牌中飞出几支,与几支玉简一起,随男子转身叠齐在低案上。
男子方坐,只见一通箭气极速飞过,穿透了他的发丝,发丝飘然落地,却很快便又长回原样。
男子轻怔,双眉紧蹙,望向门口。
-
我止着头,看着眼前浑身湿漉,衣上血迹斑斑的少年。
“死了?”
少年的头几乎要埋到双膝之间,眼中止不住落泪。“是。”
“然后呢?”
这个少年在大门外跪了两日,谁也叫不动,一个劲求见我。我刚回来便见到他跪在庄园门口,看他一身狼狈,先让他进来了。
我有些洁癖,看他此番模样难受至极,他道:“师尊......让我来找您......”
“这些血...是你师尊的?”
“是。”
伤的不轻啊。
“其余同门呢?”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都死了。”
我一愣,眉头便皱起来了。
“师尊不见了,上天庭没有派人来,青辞宛不能无人看管,大师姐方接手便死了。我们派去上天庭的人......一个都没活下来......青辞宛...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躲在暗室里...师尊捂着我的嘴....浑身都是血......他...他只说:‘去找青水。’我醒后...院子里......就剩我一个活人了......”他止不住的发抖,话到最后又哭了起来,安吉丽娜轻轻拍着他的背,旋离和潭淇慌慌张张的又拿纸又倒水,我问他:“你师尊是何人?”
“青辞宛,司仙星君,尚期子,号甘尘。”
“......”我额角跳了跳,我去天界只去过上天庭,连转都没转过,谈什么司仙星君?我若问这孩子他恐怕也毫不知情。
“行了,旋离,你与他身形相近,拿一套衣服给他,明日带他去买几套,把他身上的弟子袍烧了,记得圈阵,一定要亲眼看着它烧成灰。潭淇去库里将那紫金石盒取来,把烧完的衣物放进去拿给我。”
“为什么?”他们几个一愣,异口同声道。
我笑了笑,“去做就行了,带他清洗休息罢。”
-
“为什么要烧成灰给你?”
我靠在阳台边缘,出了口青烟,摇了摇头,柔声对安吉丽娜道:“还不确定,估计需等一段时间才知道了。”
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道:“阿水,你少抽一些。”
我笑了笑,收了烟斗,她又问我:“明天,你先去乐女府还是阳面?”
“乐女府,总不能叫人家等太久。”
“清平乐......我知道她,‘三千世界,天下唯一’。我在波尔丹顿就听过她的名号了,如果能瞧瞧她的乐舞便好了,极致的东方乐理...是什么样的呢?”
月光洒在她的眼中,她望着月亮,面容柔和又美妙,眼中全是向往,许久之前我便听她说过想见见乐女了,苦于任务一直未能实现,后来她也不在提起。
后山是我们二人亲手种植的花园,此时些许夜花开的正盛,微风徐徐,花香抚摸她精致的五官,抚平她眉眼间淡淡的忧愁。
我笑了笑:“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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