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接替了月亮的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白夏的瞳孔里。
“你怎么还睡这么沉呢,今天可是高一报道啊,快点起。”白白一边热牛奶,一边催促着白夏起床。
“哎呀,现在不是才七点半嘛,你急啥,我再睡会儿。”白夏眯着眼,很明显不想起来。
“我急啥?八点就去报道了姐姐哎,您是皇帝不急,轮到我这个太监急起来了是吧,赶紧起来去洗漱。”在她哥第八百次的催促下,白夏还是不情不愿的起了床。
当白夏赶到学校时,已经八点二十五了,不过她还有五分钟才迟到。她家那位哥哥早已对她爱赖床且具有严重拖延症的秉性了熟于心,因此特地提前了半个小时。
“啊你这……,我还能多睡一会儿呢。”白夏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了报到处。她的班主任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桌子上的名牌写着王林两个大字,是他的名字。
“白夏,十七岁?你休过学吗?”王林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慈祥。
白夏点点头:“我初一那年生病休过一年学。”“方便知道是什么病吗?你不要介意,我只是了解一下你的大体情况,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王林看着她,语气不急不慢。
“没什么大事,初一的时候就治好了,老师,现在我可以去教室看看吗?”白夏问。
“当然了,教室桌子上有名牌,你自己对应着找自己座就行了,新学期新气象,上了高中,可千万不要懈怠啊。”王林叮嘱道。
白夏点点头。
教室内。
白夏:“……”
文晓:“……”
白夏又看了一遍桌上的名牌,确认自己没找错位置。
“不儿,我和你是同桌??”
“你是白夏?”
两人异口同声。
文晓反应过来,明白自己铁定是又被自己那疯子老爹给坑了。她急匆匆地拿起凳子上的背包,在白夏疑惑的眼神中羞愧地冲出了教室。白夏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逐渐显现出孩提时代与她相聚的日子。
时光回溯,记忆浮现。
残阳恨落,金光普照人间。
山野倾斜,与天分隔两边。
人影流转,向下划着直线。
稚童青颜,相拥不舍离别。
“文晓,你要离开我了吗?”
“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再见的。”
“可我舍不得,你会忘记我。”
女孩笑了笑,紧紧的抱住自己的伙伴。
“不会的。白夏,我爱你。”
记忆消散,只剩未忘人独独自苦。
“你果然还是把我忘了。”
半小时后,文晓家里。
“文阳翰,你得给我个说法吧。”文晓站在桌旁,看似随意地摆弄着一只笔,笔尖磕在桌子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给你什么说法?你这是和你爸爸说话的态度吗?”文阳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一脸戏谑。
“你和我说让我去火车站接的那人就是曾经亲眼看着白夏受伤害,见死不救的人,结果她就是白夏。怎么,我要帮你回忆回忆吗?”文晓把笔一扔,显得十分气愤。
“所以呢?我这么说又怎么样了呢?我让你去撞她的?而且撞了又如何呢?”说罢,他起身按住了她的肩膀:“晓晓,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像我这样的父亲,无论你做什么,犯了什么错,我都会无条件原谅你,无条件支持你。”
他顿了顿,而后说道:“无论你是天使还是恶魔,是上帝还是撒旦,你都只需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只有我会无限包容你,只有我会放任你,让你成为你自己。”
“你就这么想把我养废了吗?”文晓垂下眼睑,没有去看他。
“不,我是在给你自由,这是多少被封建糟粕毒害家庭下的人所求之不得的?我给了你做自己的自由,怎么会是把你养废了呢?”文阳翰嘴角微微上扬,直直的盯着她,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而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一件经由自己打造,充满着成就感的艺术品。
“而且你和白夏,不过是童年时期相处过几个月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会为她打抱不平,这才让我意外。”说到这,文阳翰眸光一沉,微微弯着腰,低头看着她,掐住她肩膀的手逐渐用力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变得这么充满正义感?做自己不好吗?把你所有的天性,所有的**全都释放出来,不好吗?”
“别像你妈妈那样,为了正义而离开我,文晓。”
文晓没说话,只是呆滞地点点头。
文阳翰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眼中的阴冷逐渐散去,宽慰地笑了笑,而后离开了。
文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蔑地笑道:“你还是那么自傲,竟然会看不出我早就知道你的把戏。”
报道当天晚。
按理来说,十五六岁的年纪,本该是人一生中中二病病重以及最话唠的时期,然而白夏所在的班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多数人比较社恐,竟然鸦雀无声。白夏随手摊开一本书,书名为《治疗拖延症的十大方法》,她不语,只是一味地翻页。虽然她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海早已掀起巨浪,她在等待着一个人——等待着那个女孩的到来。
其实她的手机里早已有了她的联系方式,可是她从来没有拨出去过那个号码。从她来到威城的第一天起,她的内心就一直在渴望,有一天手机铃声能自动响起,她接通电话,对面穿来的是她的声音。
那个在孩提时代紧紧抱着她,说着我爱你的人。那个在夕阳西下时,和她互诉离别之情的人。她是她最好的朋友。
铃声响起,思念中的人越过教室门走来。她径直穿过讲台,越过人群,朝她走来。
她为她而来,即使她不知道。
她一进来,原本安静的教室突然变得十分吵闹。
“是她吧?文晓?那个去年把人给捅了的文晓?”
“是她没跑了,拽的那二五八万的样。”
“我靠惨了,我要和她在一个班里待三年吗?”
“你快别看她了,你不害怕吗?”
文晓听着这些,只是不屑的笑笑。而白夏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喧闹。
文晓坐到座位上,向她伸出手“白夏,我来找你了。”白夏眼神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来找你了,你还记得我吗?”
白夏内心的巨浪已经有了排山倒海之势,但她仍旧保持着那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她看着她的手,虽然很想握上去,但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
“嗯,我记得。在火车站,你撞了我,还没道歉”白夏道。虽然她这么说,但她心里很明显想要另一种答案,她希望文晓说的记得她,是记得童年时那个最亲密的伙伴。
“哦,这样啊。我那是不小心的”随后她靠近了她:“我现在把道歉给你补上,你看行吗?”文晓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真诚。
白夏无声的叹了口气,没有搭理她。
第二天清晨。
白夏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但没闭眼,只是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人,今天她罕见的没卡点进教室,还来的挺早。
“你叫白夏是吧,你好,我叫解添钧。”那女孩看了眼白夏桌上的名牌,向她打招呼。
“嗯,你好。”白夏淡淡的回应。
那女孩似乎非常自来熟,并没有因为白夏冷淡的态度而走开,反而径直走到她身旁坐下。
“哎,提醒你个事,别和你同桌走太近,但也千万别得罪她。”
“为什么?”白夏满头问号。
“她上初三的时候,差点杀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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