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街园林过了三天安生日子,银炙也生了安定的心。
看着廊下喂着鱼儿的褚禾,他很高兴当时做了来南城的决定。
“过来一起喂啊,你看这些小鱼肚子圆滚滚的。”
见人过来,褚禾将鱼食放进了银炙手中。
“拐角处那只鱼太瘦弱了,每次都抢不过别的鱼,我试着往它嘴里扔它也抢不到。”
“我给你一个任务,把抢不到食的小鱼喂饱。”
在褚禾期待的目光下,银炙将鱼食丢进了角落小鱼的嘴中,吃到食的小鱼又往前游了些。
“我就知道你能行,继续啊。”
正当两人玩得开心,敲门声响起,褚禾前去开门,来人是前些日子帮着租赁的牙婆。
“婶子前来可是有事?”
牙婆四下张望后,很是小心入了院。
“做我们这行的,消息最是灵通,昨儿个就有从江州逃难的人寻到了我这处,细问后那人说叛军一直在南下,离南城想来是不远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没事别出城,将家里值钱的金银细软都收起来,若是得空,挖些地窖也是好的,这万一真打起仗来也有个保障。”
牙婆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有些接不上气。
褚禾将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递过去:“婶子,劳烦你过来告诉我们这些,喝点水。”
牙婆摆了摆手:“不用,我还要赶着去通知其他人,你们可要记住我说的话啊。”
说完便推开门,风风火火赶往下一家。
见褚禾叹气,银炙问:“为何叹气?”
“不想打仗,要是能一直太平就好了,天下太平。”
“人性贪婪,除非有人能歼灭所有反叛势力,将挑起战火的人屠戮殆尽。”
似是想起了什么,褚禾问:“若是叛军真的攻到了南城,你会帮沈王爷一起抵抗外敌吗?”
不等银炙开口,继续道:“我们一起保护这座城吧,我能力虽小,但聊胜于无嘛。”
倚靠在银炙怀中,褚禾听着他的心跳。
呼吸渐深,银炙出声:“你不开心。”
“那些你担忧的事不会发生,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褚禾哽咽,将脸埋进银炙怀中,不想他看道自己此事的样子:“我,我就是有点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带走陈婆婆和张娘子。”
“她们不会有事的。”
银炙说得肯定。
“嗯。”
银炙:“要出去走走吗?”
“好。”
西街街市一如往常,商贩与行人往来,倒是多了些巡逻的守卫。
听人闲话,方知逃难来此的人都被安置在了难民营中,萧家派了人去施粥。
行至西街口,正瞧见沈晋与守卫说着什么,这次倒是不见笑笑身影。
沈晋也看到了两人,朝这方走来。
“我正要去寻你们,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
褚禾:“你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来就是想好好与银炙道谢,若不是救治及时,估计是难逃一死。”
沈晋言语恳切,看向银炙又道:“银炙兄,以后若有事只要你说,我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嗯,这话我记着。”
银炙没有因那夜的事回避沈晋这个朋友,褚禾很开心。
就是不知有朝一日若沈晋得知真相,会有何想法。
沈晋:“褚姑娘可是有心事?”
“没有。”
长街上终归不是谈论事情的地方,沈晋也明白,跟着两人回了园林处的宅院。
“褚姑娘,我看你皱眉了一路,是不是有事想问我?若有事想问,尽管开口。”
犹豫再三,褚禾还是问了:“叛军南下了,听说距离南城不远了。”
闻言,沈晋面色凝重,半响后点头。
“这几日父王与朱将军一直在讨论此事,朱将军建议出兵一路杀出去,清剿临江王的军队,以及所有反叛势力,但这事一直都没有商榷下来。”
“父王在犹豫。”
行军打仗之事,褚禾给不了建议,干脆不说话。
“其实我前来还有一事......”
沈晋不知怎么开口,有些犹豫。
褚禾观他如此纠结,便想到这事多半与银炙有关,退至后方,将谈话空间留给他们。
“你想知道玉玺在何处。”
见银炙猜出了他的来意,沈晋道:“渝州城的地宫其实是皇伯父的陵寝,当初临江王破城时,皇伯父逃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关于他的事父王也鲜少向我提及,可这次临江王对外宣称他有玉玺的下落,不日便会带着玉玺称帝。”
“可传国玉玺的下落只有帝王才知,你见过皇伯父,他可有留下线索给你?”
银炙看似漫不经心,却问道:“是他叫你来的。”
思索后,沈晋才反应过来:“这事父王的确跟我提过,但绝不是要利用你,只这玉玺不能落入临江王手中,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这东西银炙不在乎,当初景帝告诉他时,他也未放在心上,谁知这是不是景帝设下的陷阱。
“那东西在幻雾林的古树上,消息是否真实无人得知。”
沈晋没有问银炙为何最初不告诉他,这已经不重要了。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银炙蹙眉:“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地方凶险万分,能不能活着出来得看运气。”
沈晋:“总要一试,多谢告知。”
拜别后,沈晋离开了此处,走得很急。
银炙心绪不佳时,总会摩挲手指,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
“他不来亲自问你,许是怕你因过往的事不想见他,若你有想话想问他,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他。”
纵使银炙说他的记忆里没有家人,幼时受难时的某一刻应当也期待过吧。
“不必。”
“嗯,晚上想吃什么?”
银愣然,显然没跟上褚禾转移话题的速度。
“今日我想下厨,允许你点菜。”
*
王府内。
沈晋将得到的消息告知了沈王爷,但沈王爷生性多疑,并没有着急让人前去。
“还请父王答应,让我带人前去。”
“消息不一定是真的,不值得冒险。”
沈晋据理力争:“至少得到了消息,只有去了才有答案,若消息是真的也能了却父王多年夙愿。”
沈晋刚直,没有看到沈王爷眼中的不舍,他是不忍沈晋前去,不想用沈晋的命去赌。
沉吟片刻,沈王爷出声:“这事我会处理,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你不可贸然行动。”
“出去!”
等人离开,沈王爷烦躁地捏了眉心。
他想到了银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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