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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俱焚

在确认吴润给他的证据没问题之后,楚韫迅速报了警,并向警方交出了余晋华的助理吴润与GLGA工作人员和秘书长相勾结、暗箱操作比赛的一系列证据,当天上午,警察就从茶叶协会带走了吴润。

当时吴润正在余晋华的办公室里汇报楚韫的近况,从警察出示证件到最后被带走,他全程只是点了点头,看起来一点都不慌乱。因此他们走后,在一片窃窃私语里,余晋华皱紧了眉头。

不对劲,一定出了问题。

他不担心吴润会在警局里把自己供出来,只要掌握着他父母,那小子就会守口如瓶。医院那边的人每天都会向他汇报,哪怕是到今天,吴润父母那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但吴润刚刚的反应有些太镇定了,镇定到他甚至有些怀疑对方是否已经知道了他父母的藏身之地。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面向他汇报:“今天医院这边都一切正常。”

余晋华指尖叩击着桌面,沉默了两秒,还是觉得太蹊跷了。他有些心乱如麻,冷声道:“今天下午就把人转移出去,动作一定要快!”

.

“从吴润给的证据中,我们锁定了几个余晋华资金异常流向的医疗机构,并重点监控了其中负责‘特殊病患’的负责人及其核心团队的通讯和行踪。只要他们稍有动作,我们就能立刻得到消息,锁定转移目的地。”

楚韫微微颔首,说了句“辛苦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后半夜,楚韫收到了一封加密邮件,里面有几张照片,是一家藏在深山老林里的疗养中心,此时里面正灯火通明,外面有很多保镖把守。照片旁边附上了一行文字:吴润父母已被转移到梧桐疗养中心,并且我们已经确认了二位老人的具体位置。

楚韫在心里无声地松了口气,回复:

[如果现在闯进去抢人的话,你们有几分的把握?]

梁淮的人很快回复:

[我们可以制造小规模意外,利用混乱窗口期解决外围看守。我们的专业医疗人员和车辆在附近隐蔽处待命,能够快速将两位老人转移到事先找好的医院。]

那家医院是亿恒全额投资建立的,完完全全在傅砚珩的掌控之下,是楚韫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医疗点。

不能再拖了,万一他们的人露出马脚,反倒会失去先机,那时候再从一家本就密不透风的疗养院里抢人就难上加难了。

楚韫沉吟一瞬,果断回复:

[可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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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卧的房门被轻轻敲响,楚韫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就看见傅砚珩倚在门口:“找到人了?”

楚韫“嗯”了一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要那边成功把人带走,我就可以去警局报案了。”

不过比起这个,他目前更关心的是:“这都三点了,你怎么还没睡?还是我吵醒你了?”

傅砚珩挑眉道:“你不也没睡?”

楚韫一时语塞:“我这是要关注那边的情况,当然不能睡了。”

“那我们还挺心有灵犀。”傅砚珩说:“我刚刚处理了点工作,一看时间就到这个点了,出来倒杯水喝,就看见你房间的灯还亮着。”

哪有那么多工作,非要放到后半夜处理,明明是因为不放心想陪着自己。

傅砚珩看了一眼楚韫微微泛红的眼尾,说道:“你先去睡会,这边我帮你看着,有结果了我就告诉你。”

楚韫闻言也没拒绝,因为他明早还要去警局报余晋华的案子。刚才的紧张感过去,他现在其实已经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还是站起身来抱了一下傅砚珩,顺便在对方怀里蹭了蹭,然后才回到床上睡觉。

茶叶协会会长办公室内依旧灯火通明,余晋华坐在宽大的办公椅内,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整个人仿佛一座毫无生命力的雕像。

在一片死寂中,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开始疯狂震动。余晋华原本的思绪被打断,皱眉接了起来,就听见背景一片嘈杂喧闹,对面的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会长,吴润父母被人抢走了!”

余晋华骤然站起,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你说什么?”

“那伙人切断了我们的电路,然后——”

他的声音被突兀地打断,余晋华已经彻底暴跳如雷:“废物!那么多人看不住两个躺在病床上的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毫不犹豫地摁断了电话,事已至此,这个筹码已经彻底指望不上了。

所有线索终于在此刻串连成线,不过二十四小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完全脱离掌控的地步。

从吴润被带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怀疑对方为什么看起来会那么镇定。他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这种反常只有两种解释——

一种是吴润已经找到了他父母的所在地,因此他不怕自己的胁迫,那是一种有恃无恐。

第二种,也是他最不希望出现的一种,是对方早就知道这一刻的到来,而这就意味着楚韫和他已经事先联系过了。

如果是吴润的话,他根本没有必要等到今晚才动手,早在他被警察带走之前就应该有动作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楚韫通过早上的那件事让自己有所动作,这样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吴润父母。

余晋华的后槽牙磨得咯咯响,仿佛要把满腔怒火嚼碎再吞下去。

楚韫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做这一切?因为他和吴润做了交易,他想要吴润手里那些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证据,作为交换,他需要保证吴润父母的安全!

现在楚韫已经再无后顾之忧了,那么下一步——

余晋华缓缓望向墙角的那个展示柜,里面有一座光洁如新的奖杯,是那年他凭借雪听松风,在云雾杯比赛上拿到的冠军奖品。

那也是他整个职业生涯的转折点,是他坐上这个位置的开端。

而现在,楚韫要毁了他,要让他汲汲营营一辈子获得的名誉、成就化为一片狼狈的泡影。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玉石俱焚吧。”

空荡的会长办公室内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他,只有面前茶杯的倒影里映出那张扭曲癫狂的面孔,像是从地域里爬出来的厉鬼罗刹。

.

墙上指针指到六点半的时候,楚韫被傅砚珩叫醒了。

“成功了。”

楚韫原本朦胧的睡意立刻散了一大半,心脏在胸腔中快速地跳动,他接过傅砚珩拿来的笔记本,上面加密邮件的内容恰恰如对方所说,吴润父母已经被安全转移到了傅砚珩手下的医院,发送时间是早上六点钟。

楚韫看傅砚珩眼下淡淡的青影,嗓音有些沙哑:“你一宿没睡?”

傅砚珩看出他是心疼了,笑道:“中间睡了半个小时,这不算什么,以前我刚接手公司的时候经常通宵。”

“你快睡一会吧,一会还要去公司。”楚韫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到了床上,简单洗漱一番后从洗手间探出头:“我去一趟警局。”

“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傅砚珩就躺在刚刚楚韫睡过的位置上,甚至能感受到身下床单上残留的对方的体温,困倦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心想从此君王不早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楚韫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已经换好了衣服,那些证据被他装进了一个公文包里,他看了一眼床上昏昏欲睡的人,走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好笑地说:“不用,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傅砚珩闻言也没再坚持,很轻地“嗯”了一声,嘱咐道:“注意安全。”

住在别人家里这种事,可谓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然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傅砚珩还总是能找出五花八门的理由让他合情合理地留宿,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俩就要彻底发展成同居关系了。

这回是楚韫家附近在搞供水管网维修,附近居民区要大规模停水一天,于是傅砚珩理所应当地又把人弄到自己家里来了。

楚韫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这回不仅是他人“登堂入室”,连他的车都堂而皇之地停到了傅砚珩的车位上。

手上的公文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要结束了。这么多年的仇恨、挣扎、罪恶,都将在今天烟消云散,蒙受冤屈之人终会洗去污名,蝇营狗苟之辈即将罪有应得。

楚韫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神情轻松了几分,然而就在他打开车门的那一瞬,他的右眼皮很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楚韫动作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上了车,按部就班地锁车门、系安全带、点火,看起来一切都有条不紊。

沃尔沃驶出地下车库,汇入早高峰的车流中,楚韫垂眸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公文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七点钟的城市就像一锅将沸未沸的水,热气腾腾,喧嚣躁动。傅砚珩家离市局大概有二十分钟车程,但在早高峰时段就要被延长到四十分钟左右。

十字路口,绿灯亮起,车流如同开闸泄洪般涌动。楚韫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后视镜,就看见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如同浑浊水流里一块顽固的礁石,牢牢咬在沃尔沃车后三个车位的位置。而且据他观察,这辆车已经连续跟过了两个路口。

它的车窗贴膜颜色深得过分,吞噬了所有窥探的可能。楚韫面无表情地踩了点油门,车子灵活地切入左侧略空的公交车道,借着一辆笨重的公交车短暂阻隔了面包车的视线。

余晋华想必已经知道吴润父母落于他手的事情,并且反应过来吴润把那些致命性的证据交到了自己手里。那么他现在是想单纯销毁这份证据,还是——

同一瞬间,那辆面包车也切了出来,带着一股更加蛮横的狠劲,猛地加速!

对方庞大的车头在早高峰黏稠的车河里硬生生犁开一道缝隙,无视侧旁车辆惊惶的喇叭与刹车尖叫,直直朝沃尔沃车尾右后侧凶猛撞来。楚韫眸光一凛,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它要逼沃尔沃失控,撞向旁边车道汹涌的车流,或者直接把车子顶翻在路中央!

一个山穷水尽的落败者,在这一刻变成了拿起屠刀的穷凶极恶之人。

刺耳的鸣笛声浪如有实质,汹涌灌入车窗,几乎要撕破耳膜。楚韫甚至能从眼角余光里看到,一个骑着电动车、后座载着孩子的母亲,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圆睁的双眼里尽是惊恐。

右脚瞬间从油门抬起,狠狠跺在刹车踏板上,车身猛地一顿,强大的惯性让人狠狠砸向座椅。就在灰色车头即将撞到车尾的瞬间,刹车力道骤然一松,楚韫闪电般地一脚油门到底,随即方向盘向右急打半圈!

车头迅疾向右前方窜出,险之又险地擦过那辆穷追不舍的灰色面包车。

对方一击落空,庞大的车身在惯性下略显笨拙地甩正。但那个面包车司机显然不是善茬,迅速调整方向,再次加速,意图将沃尔沃逼向路边那排粗壮的梧桐树!

两侧的车流稠密得令人窒息,几乎没有腾挪的空间。楚韫的目光急速扫掠前方——

没有路,只有前方那个狭窄的、被梧桐树荫遮蔽的紧急停车缺口。

楚韫一脚重刹,车身猛地前倾下沉,轮胎发出濒死的尖啸。就在速度骤减、灰色面包车因惯性即将超越沃尔沃的瞬间,他猛地松开刹车,右脚油门到底,方向盘向左狠狠打死。车身在剧烈扭动中,完成了一次几乎不可能的甩尾漂移,车尾带着决绝的气势,狠狠扫向面包车的前轮方向!这一下,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赌的就是对方本能地避让。

“吱嘎——!!!”

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刺耳欲聋,橡胶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面包车司机显然没料到楚韫居然比他还不要命,庞大的车身猛地一歪,慌乱地向左急打方向闪避,沉重的车头险险擦过一辆出租车的后视镜,惊得那司机破口大骂。

就在面包车失控偏斜、露出前方缝隙的刹那,那个狭窄的缺口再度出现在楚韫眼前,电光石火间,他也看到了缺口尽头那棵沉默伫立的巨大梧桐。

没有丝毫犹豫,方向盘猛地回正,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对准那个缺口冲了过去——

楚韫下颌绷紧,向来秀美昳丽的一张脸森然冰冷,如同坚不可摧的钢板。

其实那不过是短短两秒钟的事情,甚至不够一片叶子从枝头落到地面,然而就在车头即将冲入缺口的瞬间,一辆满载着建筑废料的土黄色重型卡车,如同早已埋伏好的狰狞巨兽,毫无征兆地从旁边一条小支路里轰然冲出!!!

瞳孔里只剩下那堵不断放大的、沾满泥泞和灰尘的黄色钢铁巨墙,楚韫狠狠踩下刹车踏板,但已经无济于事了——

巨大的惯性依旧推着车身,无可挽回地向前冲去。

世界在那一刻被抽走了所有声音,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心跳和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脑海里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是当年呼啸着离去的救护车,是灰暗的天空下墓园里冰凉的雨,是那些不怀好意的声浪、咄咄逼人的质问……是早上出门时那个羽毛般珍重、轻柔的吻。

在撞上那辆卡车前的最后一瞬,楚韫用尽全身力气将方向盘向右猛打到底,车头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强行扭开一个微小的角度,车身剧烈地侧滑、旋转,失控地朝着那堵巨墙旁边、缺口边缘那棵沉默的梧桐树狠狠撞去!

“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整个世界猛地一顿,随即天旋地转。

楚韫的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蛮力狠狠掼向前方,又被骤然勒紧的安全带死死拽回座椅,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巨大的冲击力从车头传来,整个驾驶舱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呻吟。

额角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伴随着温热的黏腻感。楚韫用尽力气抬起灌了铅的手背,蹭了一下,视野里立刻染开一片刺目的猩红,腥甜的气味钻入鼻腔。

恍惚间,楚韫好像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视线开始不受控制地模糊、摇晃,挡风玻璃上那蜿蜒的血痕和碎裂的树影在眼前重叠、晃动。

身体里紧绷的弦彻底崩断,剧痛和沉重的疲惫感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淹没了楚韫残存的意识。

没有任何虐受的意思,因为我想了很久,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情节来引出后几章。楚韫受伤我也很心疼[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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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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