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几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男教官，同学们也很有眼力见，收起笑容纷纷站好。
“站好！”
被严肃的声音震到，学生统一有序站好。
“我是你们的教官，可以叫我张教官”男人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站在太阳下面显得一丝威压看上去就不好惹。
张教官声音洪亮：“我们先慢跑三圈然后站军姿！”
烈日炎炎下，三圈下来同学额头冒出汗珠，程初搀扶沈安饶看教官一脸无语，张教官像是没跑一样，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站在同学面前：“好！站开人与人之间要间隔距离，军姿站好了！”
只见教官手中拿着一盒扑克牌，抽出一张插进学生紧贴裤腿的手掌还有膝盖中间：“手贴紧裤腿，双腿收紧，如果有人掉落集体再加10分钟！”
沈安饶在心中抱怨教官的残忍行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烈日当头阳光照在身上，夏日扬起风也是热腾腾卷裹，所有人的发丝因为汗水黏在一起。
教官很鸡贼，一会拽拽这个人的扑克牌再拽拽那个人的。
沈安饶手掌努力贴紧裤腿，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看向前方眼神恍惚，忽然夹住的扑克牌掉落。
“小安！”程初吓得急忙上前扶住。张教官听到声响查看情况：“怎么了？”
见沈安饶倒在程初怀中，付砚书立刻从队伍后面跑上前，从程初怀中揽过，露出担忧：“教官我先送她去医务室。”
“好，慢点”随后看向其他同学也不敢在让站下去：“所有同学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不许乱跑。”
他步子很大，背着少女快速地跑向医务室，根本不像军训许久的模样。等校医走后付砚书拿着一次性毛巾轻轻擦拭她通红脸颊。
片刻额头也降下温度沈安饶缓缓睁眼，付砚书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眼眸柔和：“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顺手递给她一杯水。
沈安饶起身接过水，看了看周围又看一眼他：“嗯？”意识到可能是付砚书背自己过来的低眸抿了抿唇：
“那个…谢谢你”
“以后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吗？”
沈安饶看着他：“嗯，我现在好多了，谢谢。”
将冰贴放进她手里，沈安饶看着手中冰贴抿唇未多说。
回到队伍后教官略微仁慈点：
“同学们要是不舒服就说出来不要硬撑，教官这点同情心还是有的”
学生听后撇撇嘴有的甚至无语悄悄地翻个白眼即使心中有抱怨也只能附和，最后一点时间学生都坐在树下乘凉。
恰时所念之人从眼前掠过。
目光所至陈唯手中可爱水杯，她心中小火瞬间被扑灭，捡起地上落叶轻扯。
李衍听到解散一词立刻起身：“走吧吃饭去饿死我了。”
正准备起身的沈安饶看到眼前出现两只手掌伸向自己，看了看程初又看了看付砚书。
付砚书不自在的眼神闪躲，沈安饶将袖口垫住掌心，各放在一人胳膊借力起身后拍拍裤子缓解尴尬的笑了笑：
“我这么金贵两个人扶我”
“走…走吧”他不经意的将那只手放进口袋轻轻摩挲。
食堂人群拥挤，所谓就如饿死鬼投胎，吵吵嚷嚷。几人走进食堂打好饭坐在一起，程初看向李衍盘中丰富的饭菜：“真羡慕你吃不胖。”
李衍满足大口干饭一副老人喜欢的大孙子：“老付才是干吃不胖，但至少看着不是瘦杆型”看程初一眼：“而且你也不胖呀，不信你问老付。”
程初听后认真的表情看向付砚书，沈安饶也好奇看一眼对面的他。察觉到一丝目光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身体健康最重要，女生不用很瘦”
李衍比出大拇指摇了摇头：“看，还是老付会说话。”
结束后，因为程初的社牛，四人两两并排走在小道旁，空气中弥漫着绿叶气息。
”嚯！”
路边休息觅食鸟儿受到惊恐凌乱飞走，三人被李衍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吓得一激灵，沈安饶默默捂着心口，周围路过人群投来打量目光，李衍瞟向几人尴尬的笑了笑。
付砚书直接就是一掌拍向他后背，程初厉声：“有病啊，喊什么！”程初不管熟不熟被莫名惊吓到先来个礼貌问候。
李衍摆手反驳将手机放在程初面前：“不是，你看。”
程初被吸引：“表白墙？”
沈安饶不经意扫一眼，李衍用手滑动屏幕：“你看，老付在表白墙，可以呀，一个演讲跟个炮弹爆炸一样。”
高中第一天没人管束胆大的自然偷偷带手机。
屏幕呈现出付砚书开学演讲被拍的照片，上面显示一串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帅呀，有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吗？）
付砚书淡漠看着手机屏幕那些文字，沈安饶好奇抬眸看他，恰时两人对视付砚书率先回避心中慌乱睫毛微微颤动。
“这么多，果然学霸加帅，无敌了”程初专心致志用指尖滑动屏幕。
李衍闻言看她：“我也很帅的好不？”
“嗯嗯”程初头都没抬敷衍回答，心思全在表白墙上。
被另一个声音遮盖：“回去吃饭”付砚书移开视线，站直身躯从沈安饶身边轻轻擦肩膀而过，许是故意也许是心中所想。
李衍眼神示意她们两人，他最害怕就是付砚书生气，因为冷暴力能杀死人，收起手机几人跟上去。
沈安饶在身后，心中好奇心耐不住悄悄看向他。
疲惫训练结束回到租屋沈安饶洗漱好，想了想换上休闲装，淡粉色衬衫下楼，询问附近的阿姨，徬晚生活气息扑面而来的小路旁。
抬头停在一家有老旧感，门面还是木制的制锁铺走进去打量四周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钥匙，锁。
迎面，有着白花花胡子的老爷爷，穿着朴素带着老花镜，有年代感的柜台上面摆放制锁，钥匙的工具。
沈安饶走到柜台前带笑容轻声：“爷爷您这里有卖那种小锁的嘛？”
老爷爷听后弯腰从柜台里翻找，拿出一把黄色小锁：“姑娘这个可以吗？”沈安饶双手接过锁：“可以的，这个多少钱？”
老人面容慈祥：“五块”
沈安饶走在路边摩挲手中的锁，抿唇，如耳边传来稀疏虫鸣心事重重。
……
后面天气过于炎热，教官也忍受不住，开启了军训期间都逃不过环节“才艺表演”胆大人会因此结交更多朋友，多数只是会想坐在台下望向别人闪闪发光。
所有人坐在一起，阴影之地树木粗犷，微风拂过清凉中夹带着一丝温热。
“现在是表演时间谁有才艺，可以站出来表演一下”
大部分学生听到要表演一词立刻低下头默不吭声，当中表演在学生时代就是羞耻的代名词。
教官看到一个个头低的像豆芽菜般开口：“推荐也可以，有人推荐吗？”
坐在身旁的程初用胳膊戳了戳她眼神中充斥着期待：“小安上！”
“我不行”沈安饶脸上充满拒绝，在沈安饶这里是件恐惧事情，即使学舞蹈也在舞台上表演过，但自己始终是抗拒的。
程初又说：“怎么不行你跳舞那么棒”
“什么你还会跳舞？”坐在后面的李衍刷一下把头探出。
“那当然，小安是学古典的跳舞可好看了”程初讲述时脸上充满自豪感。
“教官宋念有表演”前方一群学生起哄着。
沈安饶看向他，陈唯一脸笑意的看着身旁女孩，是沈安饶从未见过的眼神。
教官听到后询问：“宋念是谁？”
“是五班的”
她唱着歌那人为她鼓舞，目光中充满她的身影。
“一会你也上去表演一个吧，我还没见过跳古典舞的”李衍鼓励着她，脸上充满期待。
程初附和：“对呀对呀，小安你很棒的。”
沈安饶脸庞突出难以掩饰的失落，尴尬的笑着不知如何回答起身逃离：“我去卫生间。”
所有连队都在草坪才艺表演，沈安饶独自来到最偏处洗手池，假装洗手。
刚要离开，隐约听到墙后有声音，探探头，见少年依靠墙壁，呼出淡薄烟圈，指尖轻夹烟，像是早就预料到般歪头看她。
此刻所有学生都在草坪，空气异常安静，她仿佛能清晰听到胸腔内心跳声，阳光穿透树叶淅沥映照他脸颊。
沈安饶没想到有人，惊慌站好：“好，好巧”定格在少年指尖短暂一刻挪开。
这是她第一次见付砚书另一种模样“烟”一词，在沈安饶印象中无法与付砚书相连，但现在沈安饶脑袋只冒出一个想法，他是学霸，原来学霸也抽烟。
付砚书察觉笑了笑，按灭香烟丢进垃圾桶：“干什么呢？”
沈安饶脸不红心不跳抬起湿漉漉手：“洗手。”
付砚书走近她：“嗯，只是洗手。”给人一种话语指在别处。
沈安饶向后退半步，只回复一个“嗯”就要走。
付砚书大步挡住去路，个子很高，将她整个人遮挡在身影下：“沈同学刚刚看到的帮忙保密呗。”
“好”本想拒绝，她又想到他背自己去医务室，心中默念，就当报答。
解散后所有同学脸蛋红扑扑，就如家乡话猴屁股般，坐在树下乘凉,阴凉下一阵风刮过，柳树争先恐后飘动。
李衍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地上，见两人一起回来率先发出询问：“小猫你们咋一起回来了？”
“小猫？”程初明锐察觉，动作顿住眯眼。付砚书随之看他。
李衍尴尬挠挠头，生怕沈安饶生气解释：“我随便说的，就是感觉沈同学挺可爱的，没恶意哈。”
“不行！”程初与付砚书异口同声，只不过程初声音盖过他，也引来不少同学视线。只有沈安饶不解看他，他轻咳两声挪开视线。
程初环臂，眼神上下看他，就好像李衍刚放个屁一样嫌弃：“孩子，你是一个考入筠中的男人，还给别人取外号？”
“我就是看沈同学可爱所以才叫…但小猫挺好听的不是吗？”自知做的不对，声音越来越小，心虚低头。
程初高高扬起让人痛苦难忍的手掌，沈安饶连忙拉住她这个小火罐：“没事的，算了别生气。”
巴掌不挨在身上不知疼，李衍故意挑衅：“你看人家多温柔，再看看你，是要吃了我吗？”
他躲在付砚书身后，不说不还好，一说程初直奔而去，沈安饶拉都拉不住：“李衍，咱们好好增进同学友谊，吃铁砂掌！”
晌午军训之苦在两小鬼打闹中结束。四人便打算一起离开，付砚书与李衍走在她俩身后。
“小安，真羡慕你皮肤这么好，你看我的脸都晒红了，不行回去就要赶紧敷面膜”程初摸着自己的脸连连抱怨。
就好似每个青春期女孩子都很在意，是不是又长了颗痘，不能晒黑…
看着程初的脸沈安饶很是心疼但听着她说的，宠溺的笑了笑，身后付砚书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此时李衍脑袋瓜里又想着无聊的事情：“老付你知道陈唯不？”
“知道，怎么了？”
“怎么了！他长得有丝帅气你没发现吗？”
付砚书面对他这个询问很是冷淡：“嗯，所以？”
李衍盯付砚书打量一番，放下心来解释：“没事，我就是担心会帅过你但经我一番观察还是你最帅。”
付砚书听后脸上写满了无语两字。
——
下午天气酷热，这几天连续中暑几名同学教管也不敢给学生安排过多运动量，女生和男生像两个门派，自觉分开待在一起。
这时便开启另一种增添友谊的方式“聊八卦”分享故事最快增进友谊，几小堆围在一起。
“小安，你知道四班陈唯和五班宋念在一起了吗？”程初平时说话声音响亮，提及八卦自动降低声音。
手中树叶一丝颤抖险些掉落，沈安饶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奇怪，装作不知：“是吗？”
程初未察觉继续说：“两人挺般配的。”
沈安饶坐在一旁沉默点头，难过，可这种难过可以消化掉。
没休息多久，紧接着教官惨无人道的结束军训：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所以这也是最后一项训练”教官手中拿着喇叭
“每个人，一个直接一个爬”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草堆，全是剌人的草。
一些洁癖的女生满脸抗拒，害羞腼腆的则是动作有些别扭。
爬完的同学不是离开反而围在周边看热闹。
“快点！快点！”教官催促
沈安饶爬着，手面被刺人的草滑过十分难受。
她起身看着手面一道道红痕，解散后急匆匆的跑去洗手：“好痛。”
“别挠”程初拿起她的手抹上药膏。
“初初，你哪来的药膏？”
程初边擦药边解释：“李衍随便买的，给我们抹手，没想到他人想的挺周到。”
休息期间程初看杯中水见底便起身去接水，谁知付砚书走到她面前递给程初一支药膏嘱咐她千万别忘给沈安饶抹，最后还说是李衍买的。
漫长军训结束，李衍和程初两人顺路离开。
走进巷子里付砚看向她本是白净的双手却多了许多道红痕即使是他买了药膏也担心，眸底深沉：“药膏要坚持涂。”
“你怎么知道？”
“啊…我听程初说的”付砚书习惯性摸摸鼻梁朱砂痣。
沈安饶反应过来轻声：“你的手怎么样？有药膏吗？”。
“我有，你别担心”
她愣下，轻声：“我没担心，我只是作为同学关心一下。”
他唇边挂着笑意：“好，关心。”
“嗯，再见”说完便要转身上楼。
“等一下，明天一起去学校可以吗？”付砚书双眸直直看着她，看似不在意实则心中充满期待。
沈安饶诧异：“啊…这个”
付砚书又说：“正好顺路。”
她也不好再拒绝答应：“那好吧，明天在楼下等你。”
付砚书露出满意笑容：“嗯，明天见”迈着轻快步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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