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易想了很多,也多少有点被狗血命运捉弄的疲惫感,但谁让他是掌门人,他不能倒下,天剑派绝对不可能无端端成为谁的垫脚石——这命他改定了!
随某人做了万全准备静等剧情里想毒杀他的人,然而现实里其实也没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至少,任轻舟的脑子有时候并不是那么灵光,下毒?为什么?
任轻舟带着烤好的野鸡回来还不忘撕下来一根鸡腿啃着,看着那种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吃相,随易垂眸忽然觉得自己高看了对方,他怎会觉得任轻舟是个有心机的人?还借此机会毒杀他?这人根本做不到。
随易心中充满感慨伸手倒了杯茶推过去。
面对随易难得的体贴任轻舟非常的满意,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坐他对面的人就开口提了那晚的事。
“你练的那个怪招应该有诈。”
“嗯?”
随易着重说东瀛人围着任轻舟嘀嘀咕咕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东西,然后任轻舟就好似被控制了一样,在对方冷笑一声后上前给了他一剑,可在他杀光东瀛人之后任轻舟又恢复了神志,他怀疑这其中有问题。
任轻舟听后脸色一变,他道:“半年之前有一个叫山本旭的东瀛人来中原比武,我看他态度嚣张一时没忍住便和他打了起来,结果我赢之后他一改嚣张样子低头认错,还把自己的忍术秘籍送给我。你看,就是这个小本子,一共有三招忍术,虽然都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但还是挺精巧,我原先觉得可以用一用。”
用一用做什么他没说,就算他没说随易也知道是用来对付自己,随易淡淡看他一眼,任轻舟心虚地移开视线,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大口喝水像只水牛。
随易没再管他自顾自看起那个小本子,他天赋异禀一眼就看出秘籍功法的不对,这般不对还敢瞎练莫松涛以前怎么教徒弟的?他偏头见任轻舟还大快朵颐啃着烤鸡,抬手便揪着他的耳朵让其凑过来听训。
“哎,哎,哎,轻点,轻点……”
随易将其中原理给他掰开揉碎讲清楚,任轻舟心知自己大意,可面上抹不开,嘟囔着:“哎呀,我知道练错了,你就说有没有补救的方法,干嘛要鞭尸我呀,再说了,我又不是你徒弟,当师父成瘾,哼!”
随易也懒得教育他,朽木不可雕,他冷笑:“你给我当徒弟我还不要呢,就是我新收的三岁小徒弟都不会像你这样鲁莽从事,更别提我那大徒弟……”
说到殷江越时随易突然卡壳,啧,把人忘了。
任轻舟疑惑地摆了摆手问:“怎么不说话了?”
随易眼神飘忽,居然也莫名有种心虚感,被他绑上轿子的阿越大概要气疯了吧?还得赶紧去救人。
“你这说话吞吞吐吐的,该不会是我没救了?不能吧,我没感觉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啊,而且那东瀛怪招我练得也不算勤,随易,随易,你话别说一半!”
任轻舟越讲越急,伸手推了推随易焦急问道,随易回过神微微蹙眉:“你能吃能跑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以后再说吧,山本旭已死,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你的,不过你说半年前这个事,倒是让我警觉。”
半年前,半年前,怎么都是半年前?
任轻舟探身问:“该不会魔教和东瀛有勾结?”
他啃烤鸡油乎乎地凑过来,随易皱眉退开:“现在情况未明朗谁也说不准,总之你自己小心一点。”
任轻舟重新坐回去撇撇嘴:“噢。”
随易不再说话,天剑弟子很快送来饭菜,任轻舟就着烤鸡美美大吃一顿,当然这顿饭也不是白吃的,他吃完后还得着手写密信,让鸽子去该去的地方。
“随易,这活都我干了,你干什么?”
“我去接人。”
“谁?”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哼,不说拉倒,等你回来我们要比一场!”
“……上赶着挨揍你真是第一人。”
*
是夜。
殷江越所在的殷家在洛州的东边名为临州,距离不算太远,随易连夜轻功出发,到中午正好到殷家山庄那里,殷家山庄以前曾是武林世家后来由于资质问题到殷江越爷爷那辈改经商了,金碧辉煌很有钱。
随易望着这座有钱的山庄,心里有点理解殷庄主的惆怅了,当初他送儿子上天剑派,一是儿子武学天赋出众不该被埋没,二是也想借天剑派治一治殷江越的臭脾气,谁想到儿子一去不复返,死心塌地像是要长在天剑派里一样,这一晃殷江越都二十一岁了。
“怎么好像在和他抢儿子一般?”
“结婚生子总该自己愿意才行。”
随易摇摇头足下轻点人就跃进了山庄,以他的身手只要他不想被人察觉,山庄里面无人能发现他。
屋内。
殷江越五花大绑躺在床上翻白眼,他在心里把他爹问候了几遍,又接着问候了管家、管事以及殷家帮忙捆他的家仆,最后想到随易时犹豫了下没骂人。
殷江越少有真心佩服之人,随易是唯一那个,当年他把他打败,自己确实输得心服口服,加上收他为徒后细心教导的岁月,殷江越也舍不得对他不敬。
但不骂却少不了埋怨,殷江越憋着一肚子气,明明之前他还帮他赚钱来着,转眼他就把自己卖了。
“师父你真是……”
“嗯。”
“!!!”
殷江越抱怨的话刚开个头,突然窗户那边有人从外面翻了进来,来者一袭玄衣,身姿如松,剑光微亮刷刷刷殷江越就感觉身上顿时轻松不少,那些捆他的绳子被剑尽数斩断,他立即坐起身傻傻看着随易。
“你怎么来了?”
“嗯?为师不是说了我会来救你的。”
随易缓步走上前准备拉起殷江越,这时殷江越反应过来了,哦,现在来干什么,我才不要跟你走!
殷江越躲开随易伸过来的手,他把头一扭冷哼一声,双手抱于胸前,面上一副“你少来这套,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的表情,随易见状微微挑眉。
他撩起衣摆坐在床边,神情淡漠没理殷江越反而解开背着的一个小包袱,包袱里是干粮,随易低头慢吞吞咬着不好吃还凉的饼,殷江越没等来道歉,转头看到他家师父啃着干粮,殷江越家境优越,吃穿用都是顶尖,干粮在他眼里就是四个字——难以下咽。
“……干嘛吃这种东西?”
“没什么,不过是赶了一夜的路,有点饿了。”
殷江越沉默,糟糕,被动了。
随易表情淡淡咬着饼,语气也淡淡说什么披星戴月顶着寒风,殷江越犹豫一下道:“现在是夏天。”
大夏天的晚上你顶个鬼的寒风,是下雪了吗?
然而随易十分镇定,他继续啃着饼,最后殷江越深深叹口气说:“好啦好啦,不想吃就别吃了,啃了半天才咬了一小口,何必装模作样,走了,回家。”
回家这话说得亲切要是殷庄主听见一准得哭。
随易立即把干粮放回小包袱,他没急着走折身去了书桌旁拿张宣纸留了字条,殷江越不耐烦道:“走就走了,你还跟他写什么话,浪费笔墨多此一举。”
随易垂眸持笔轻声问:“你与那姑娘怎么样?”
留纸条还是得留纸条,不能伤了父母心,随易一边写字一边扯开话题主动提相亲的事,谁知殷江越表情一下子变得略显尴尬,怎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随易写完内容抬眸看他,后者硬着头皮说:“我们能有什么?我不想相亲,她也不想相亲,两个人被硬凑一起,另外那姑娘早有心上人了,我就好似戏文里欺男霸女的马文才,被她好一顿嫌弃,可是话说回来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回来的那天人家和心上人骑马私奔了,我想着没我什么事就打算回天剑派,结果我爹手段卑鄙得很,硬是给我下药绑在屋里。”
他骂骂咧咧说他爹还要给他继续相亲,白眼翻得一个又一个,随易将笔放下眉宇间带着笑意,殷江越好气又好笑道:“大老远跑过来看我笑话是吧,唉,写完了吗?走啦,现在时辰正好,你不是饿了吗,好不容易来一次临州城,我带你去吃些临州的美味。”
殷江越待师父随易是一片真心,哪怕知道随易啃干粮的说辞是假的,但知晓他为了自己深夜赶路还是心中一暖,哪舍得让对方再匆匆忙忙赶回去,至少也得吃顿热乎饭才行,随易摇摇头:“不了,还是得赶快回去才行,门派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吧。”
他在路上简单将公孙紫梦的事说了说,殷江越听得直皱眉头:“师父你又将我支开,此事当时……”
随易摆手打断他的话,他冲殷家山庄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道:“你爹寄信写得满满当当,我作为师父多少得给他一个面子,也不能说不让你回家相亲。”
“……总之你下次不准再替我做这种决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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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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