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闲适,睡意自然而生,楚卿辞一沾着床榻,便不觉入了梦乡。
“公子,王爷传您去书房!”有人在主屋门外恭敬喊道,声音不大不小,等了半响未见回应,声音略提高了些,又将话重复了遍。
午后阳光透过窗纱,微有些刺眼,楚卿辞缓缓睁开双眸,嗓子有些微哑又有几分散漫:“知道了,稍后便至。”说完,却又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离末经过,和那人说了什么,那人便转身离开。
又过了半个时辰,楚卿辞双眼朦胧,却已可见饱足之态。他理了理衣袍,方去开了房门,便见离末已等在门口,见他神色,倒是等了自己许久,想着便也就问出了口:“可是有事?”
离末如实道:“王爷在书房等您。”
楚卿辞率先迈开步伐往书房走去,离末快步跟上,又听楚卿辞问到:“王爷这几日忙些什么?”这一想,满打满算,倒是足足三日未见着他人。
离末加快了脚步,看着前面步履生风的楚卿辞,感慨了句,公子轻功可真好!他有些气喘地追上:“北边战事吃紧,京城的将领却还在内斗不休,支援的人选迟迟未定。”
楚卿辞放缓了脚步,回头看了眼离末:“所以……王爷这几日是宿在书房?”
离末如实道:“嗯!王爷这几日早出晚归,为了不扰您清梦,便在书房将就了!”
楚卿辞扫视了眼离末,眼眸中尽是意味深长:“不用跟着,我自己过去便可。”
行至书房门口,楚卿辞扣响门扉,清冷的嗓音道:“是我!”
林枕书朗声道:“进!”声音带着几分愉悦。
楚卿辞推门入内,没来由地有些慌乱,多日未见,他……有些想他。转身关门的时候,他特地将速度放缓了些许,略调整了情绪。
一阵风过挟着淡淡的竹香,眨眼间,林枕书便飞身来到了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卿辞,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他下巴的胡渣长了出来。下巴落在楚卿辞后颈的时候,扎得楚卿辞刺刺痒痒,连着心也微痒。
楚卿辞唇角微微挑起,像是有了什么主意,猛地转过身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微仰着头,笑得明艳而又魅惑,林枕书看得晃了神,却见楚卿辞缓缓地闭上了双眸。
林枕书低吼了声:“妖精!”而后细密缠绵的吻,落在他殷红的唇瓣。
楚卿辞含糊地重复了句:“妖精?”似是要印证他的话,今日的他格外情动,两人做起那事分外地和谐,彼此身心都感觉前所未有的愉悦。
直至一个时辰后,缱绻方歇,书房的榻间犹存缠绵印痕,累叠的痕影中,方纾解了数日难耐的相思。
林枕书又与他温存了片刻,率先动作起来,穿戴整齐后,又仔细帮楚卿辞穿戴好。
楚卿辞目光落在他身上,眸深似海藏着一点小心思,道了声:“有劳了!”话语听着倒像是客套话,并无半分麻烦之意,反倒是藏着几分理所当然。
林枕书很是受用,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将他抱了起来。他抱着楚卿辞稳稳落座在太师椅上:“卿辞,这几日在刑部如何?苏明锐可有刁难于你?”
楚卿辞双眸流转,低笑了声:“怎么?王爷这是……将我当成了孩童,便是谁都可以欺上一欺?”
见他分明意有所指,林枕书拉过二人交握着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好卿辞,便是让我欺负了,你也不吃亏不是?”他尾音挑起,旖旎着几近是哄着:“卿辞,莫要计较了,成不成?”
楚卿辞冷哼了声,林枕书见状在他唇上重重地啵了一口,见他脸上又泛起起了红晕,方将一颗提着的心放了放。
林枕书猛地抱起了他,便往外走去:“走!”
楚卿辞仰头看着他,缓声道:“去哪儿?”
“军营!”林枕书竟是不顾王府中人的反应,一路抱着他出了王府。
楚卿辞倒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却是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臂弯。他暗暗的想,只怕是楚家开始反击了,兵部虽无军队指挥权,却掌管着军队后勤、武官人事、和布防等事务。而楚家不光楚文晨是兵部尚书,在军队中两名中级将领亦是楚家一脉。
楚卿辞颈侧微偏,余光掠过林枕书。他究竟对自己怀着什么心思,当真是不设防,还是城府至深?
楚卿辞紧了紧环在他腰间的手,无声地笑了,自己不愿深究,也……并不在乎!
林枕书将他托上乌骓马背,自己则利落地翻身上了另一匹马的鞍鞯。缰绳收紧的刹那,两骑昂首长嘶,墨鬃迎风飞扬,蹄声裂地,朝京郊骁骑营方向奔去。
京郊骁骑营位于京城西面方位,依青城山筑营,居高格局,据险而守,背山面水。营区外围挖深壕沟,设双层木栅栏,内层为削尖的树干埋入地下半截,外层涂泥防火。栅栏上建栈道与箭楼,每数丈设瞭望哨。营门道路以石子沙砾夯实,直通京城官道,便于骑兵驰援。
“吁”两匹马在骁骑营门口停了下来,林枕书率先跃下了马。
楚卿辞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朝他伸了过来,他摇了摇头,一双清冷的眸子浮起淡淡的笑意,一个优雅翻身的动作,衣袂翻飞间稳稳落在地上。
林枕书唇角勾起,不吝夸奖:“啧,我家卿辞不愧是六艺公子,连下马都是别有一番风采!”
楚卿辞睨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去。
林枕书低笑了声,一撩袍,箭步跟上,与他并肩走着:“卿辞,我问你。对骁骑营可有了解?”
楚卿辞略作沉思,缓缓开口:“就统兵官职来说,便有大将军杜晓笙”他看了眼林枕书,“我倒是差点忘了,他便是你的心腹大将。至于四镇将军,分镇东西南北四方。前两名乃是楚家及旁支所出,至于镇南将军乃隶属于苏家,这最后一人镇北将军,穷苦出身,却骁勇善战,明面上并不投靠谁,倒是各方拉拢的对象。”
林枕书面上笑意渐深:“卿辞一语中的,只是……我听说你这几年随师傅外出清修,又如何知晓这京中局势?”
“只不过稍微费了点心思,用点脑子罢了!”楚卿辞回答得自然。
林枕书听及此处,却忍俊不禁:“卿辞呀卿辞,几日不见,你这……骂人的功夫见长。这么说来,大抵那些人便是没脑子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楚卿辞身上:“楚文晨便是之一,否则,又怎么会放着卿辞你这个宝贝不要,却错把鱼目当珍珠?”
“启禀王爷,镇西将军和镇北将军又打起来了!”楚卿辞方想开口,便被一爽朗的声音打断。楚卿辞一回头,便见一位身量高大,眉目几分狂野,脸部轮廓如刀削般硬朗,高高束起马尾随着他奔跑的动作而肆意飞扬,好不英姿飒爽。
待其走近又郑重抱拳一礼:“王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您当好好管管镇西和镇北两位将军了,三天能掐四回!”
林枕书带着笑意看向他:“反了他们,连你这堂堂大将军的话也不听!”
杜晓笙吃瘪:“王爷,您这话……莫非是在指责我御下无方!”
林枕书爽朗地笑了起来:“有吗?错觉。对了,今天给你带了一人”
他往旁边侧了侧,目光灼灼看着楚卿辞:“楚卿辞,现任刑部员外郎。”
杜晓笙目光落在楚卿辞身上,带着几分审示与探究:“楚卿辞我倒是知道,这几日军营都传遍了,那位楚家的镇西将军前几日便在军中到处散播,好似被加官进爵的是他自己似的。不过……”他顿了顿,“倒不曾想,楚家竟出了个如此绝色的的公子。”
林枕书但笑不语,楚卿辞正想客气两句。
却听得杜晓笙续道:“不过……说到底,这位楚公子也是楚家之人,王爷您倒也是放心。”
楚卿辞……他轻咳了声,清冷的嗓音道:“杜将军,我一大活人在这,这话当着当事人说,您觉得可妥当?”
杜晓笙淡定开口:“本将军虽一介武夫,可也知圣人有云背后不语人短!私以为有话当面说更适合些!”他无辜地看着林枕书,“王爷,您觉得呢?”
林枕书脸上表情已然控制不住,拉了拉楚卿辞的手:“本王觉得……非常有道理。”
楚卿辞睨了他一眼,方想挣开手,却被林枕书握地更紧了。
楚卿辞无奈嗔了一声:“登徒子!”
饶是林枕书一介武夫,不通情爱,此时却也察觉这两人言行举止不同寻常,他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转动,支支吾吾开口:“你们……不会是……”
林枕书顺势与楚卿辞十指相扣,朗声笑了起来,笑声恣意而又放纵:“诚如你所见!圣人没告诉你,非礼勿视吗?”
杜晓笙不死心地举起手,指着楚卿辞:“他……他……他……”
林枕书心情颇好的续道:“他现在是本王的人,本王还得受他管教!”
楚卿辞面色红得不成样子,轻叹了一口气:“王爷,倒也不必如此……”张扬!
林枕书看着校场方向:“想必二位将军已然打完架了,未知胜负如何?走吧,我等前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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