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少年叽叽喳喳地走在去文化宫的路上,经过一家音像店时,里面正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港台金曲。就很吸引人,大家就看向薄暮,想去看看。
小卷毛看到他们这一大群人,愣了一下,哎,薄暮。
随即笑着从收银台里跑出来:“和同学出来逛街?大家随便看。”
薄暮邀请他一块:“我们要去文化宫滑旱冰,中午去新胜吃饭,一起呗?”
小卷毛一听乐了,在店里也无聊,很快答应:“行啊!”
众人到了文化宫,里面人很多,放的音乐声音比音像店还大。特别热闹。
众人手里都有零钱,也不让薄暮掏钱,会滑的自己跑去租鞋去了。吴忌在旱冰场陪着女生他们,不爱滑的准备去篮球场玩。薄暮带着小卷毛他们去找在打球的大刘。
有段时间没见薄暮了,大刘很高兴,这俩学生因为找车子的事还送了个锦旗到厂里,感谢他们,那段时间别提多骄傲了,还受到厂里的表扬。太会来事,不认识的工友们看大刘给介绍,薄暮也说是和同学来玩会。大家很欢迎,一起玩起来。
吴忌滑得一般,但能稳住,在京市也是学过滑冰的,有点基础。主要任务是牵着嘟嘟,嘟嘟人小胆大,穿着双排轮的小旱冰鞋,紧紧抓着吴忌的手,兴奋得小脸通红,咯咯笑个不停。划了一会,摔了好几下,很快就能自己滑了,全场就他最小。
人比较多,那些小哥哥小姐姐们都让着他,嘟嘟跟个小鱼似的,全场穿梭。也不怕生,还和人家聊天。
吴忌就找了个地儿坐,给大家看着衣服,玩的都出汗了,一个个脱了外套。
玩到快中午,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薄暮大手一挥:“走!吃饭去!”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去新胜酒店。小卷毛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大包间。
“都点个爱吃的菜!”薄暮把菜单给同学们。
刚开始大家还是比较矜持的,点个土豆丝,点个炸里脊,薄暮一看,就直接给小卷毛说,“上次的海鲜挺好的,现在有什么,你会吃,你帮着点些海鲜。”
小卷毛也有段时间没来了,就把经理叫过来,给薄暮介绍。
介绍完,同学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忘了说不回家吃饭了。经理很热情,说酒店有电话,带同学们又去一楼打电话。
等打完电话,大圆桌上就陆续摆满了菜肴。在薄暮和小卷毛的热情招呼下,很快就吃得热火朝天。
这顿丰盛的午餐吃了很久,大家说说笑笑,分享着学校的趣事,抱怨着物理化学越学越难。
吃完饭,薄暮干脆利落地结了账,同学们也道别,各自回家,约好了有时间就约暮哥打球。
吴忌和薄暮带着玩累了的嘟嘟往回走。刚到楼下,就看到邮递员正从自行车上下来。
“薄暮!你的包裹单!京市来的!”邮递员喊道,“这是通知单。”这个邮递员给吴忌他们送过一次包裹通知单,就认识他俩了。
两人赶紧上前接过。一看寄件人,果然是兰兰姐。薄暮和吴忌又转战去邮局,吴忌想着书肯定沉,就在街上找人力三轮车,嗯?没有。
突然看到来收废品的大爷,就拉着薄暮过去,和大爷商量,让大爷的三轮车帮着把纸箱子运回家。给大爷一块钱运费。上次去南边的市场买烟花,运费也只是2块钱。邮局离小区还不到一公里,挺近的。
大爷挺乐意的,薄暮就觉得吴忌真是个小机灵鬼。
幸亏找了个三轮车,兰兰姐寄了两大箱子书。等两人把书搬回家,拆开箱子,大部分是京华大学金融专业的课本,有崭新的,也有明显是旧书但保存完好的,扉页上还写着别人的名字和笔记。吴忌如获至宝,一本本拿出来仔细翻看,眼睛里都是惊喜。
“还有这个,”薄暮从箱底摸出一个信封,“兰兰姐写的信。”
信里说,书单是一位姓陈的教授帮忙开的,涵盖了基础到进阶的内容,还特意标注了阅读顺序。兰兰姐叮嘱他们注意身体,别太累,又说如果读完,教授那边说可以继续给他开书单,又疑问也可以写信询问。
吴忌看着那详细的书单和兰兰姐的信,心里对兰兰姐的用心充满了感激。
然而,另一个箱子里装的东西就让薄暮没那么开心了,又是一大摞高考模拟题、复习提纲和各种笔记!
吴忌看着薄暮,“兰兰姐人真好。”
薄暮面无表情,盯着那些资料,突然看着吴忌笑了,“你先刷一遍,再给我讲吧。”
吴忌忍不住笑,“好。”
吴忌知道高考与他们而言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对薄暮而言只是一种选择。
尽管嘴上说不爱做,但薄暮也只是情绪的一时抱怨,吴忌有时候看到薄暮那么辛苦,也有些怪自己把时间卡的那么紧,想要不劝劝薄暮多学两年,就是不敢张嘴,以薄暮的性子,肯定生气,其他不相信他。
姥姥看着俩孩子整天在看书做题,心疼又骄傲,变着法子给他们做好吃的。春天的韭菜鲜嫩,她就包韭菜鸡蛋虾仁的饺子;海鱼上市大闺女立马托人送来,她就做孩子爱吃的口味;荠菜下来了,就包个小馄饨。水果每天都不断,总是洗得干干净净地放在他们随手够得着的地方。
杨局长和赵女士也时不时过来看看,送些营养品或者时兴的水果点心。赵女士还特意托人从上海买了高级蜂王浆,让两人补补脑。亲戚们送来的吃食更是没断过。两人中考,全家总动员。
嘟嘟也知道哥哥们要考很重要的试,特别乖,很少去打扰。他要么自己在家看动画片,要么就跑下楼和小区里的小伙伴们玩弹珠、拍画片。后来姥姥听说幼儿园开始教拼音和认字了,想着不能让孩子整天野玩,就把嘟嘟又送回幼儿园。嘟嘟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听说小区里的小伙伴也去,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了。
初三的同学差不多每个月来找吴忌薄暮他俩一次,怕耽误他们学习,但暮哥魅力太大,很多男同学都爱和他玩。女同学反而很喜欢吴忌,有时还会问吴忌一些不会的难题,吴忌就会很认真的给她们讲解。
很快中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天校长特意过来,通知他俩去学校复习最后的一个月。
吴忌和薄暮回到了学校。初四一班的氛围明显比之前紧张了许多,各科老师拿出了压箱底的干货,试卷像雪片一样发下来,讲评、纠错、再练,循环往复。
吴忌和薄暮很快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节奏。他们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安静地刷题、听课、整理错题本。大家已经复习到对这对奇怪的同意无暇好奇,都沉浸在各自的复习中。
薄暮的理科优势在总复习阶段越发明显,尤其是物理和化学,吴忌则依旧全面稳定,文科理科几乎挑不出短板。
直到考前一个周,老师们突然像按下了暂停键,宣布自由复习,每天想看也行,想趴着休息也行,想出去到操场走走,也可以,只要不喧哗。大家顿时都受宠若惊,初四生这么受宠吗?
老师这样安排反而让同学们无所适从,但是不适了一天,大家就调整过来了,开始安排自己的学习,老师们也欢迎学生去办公室询问老师问题。
考前的晚上,姥姥做了一桌清淡又营养的饭菜,没有过多叮嘱,只是慈爱的看着俩孩子吃饭。杨局长和赵女士也来了,简单说了几句“放松考”、“别紧张”。嘟嘟甚至把自己舍不得吃的奶油巧克力贡献出来。
考试那两天,天气晴朗。走进考场,找到座位,核对信息,发放试卷,一切按部就班。吴忌答题很稳,审题、计算、誊写,心无旁骛。薄暮做完后还会仔细检查一遍,这是他到莱县后跟吴忌学的习惯。
当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走出考场,阳光有些刺眼,周围是考生们的喧哗和议论声。
吴忌和薄暮在一个考点考试,薄暮先出来,在校门口等着吴忌。
一块等来很多同校同学,最后大家结伴走,自行车也不骑了,都推着车,聊着考试。
有人问,“什么时候知道成绩?”
“月底。”
“啊,还有半个月啊。”
“出成绩还要回学校吗?”薄暮问吴忌。
“要回一次,填志愿。”吴忌记得他前世中考后是要回学校填志愿的,“等会回学校,老师会交代。”
“不过,我明天要去会考,考一上午,生物和历史。”吴忌和薄暮说,“你在家休息,我上午考完就回家了。”
“我怎么不考?你之前也没和我说。”薄暮很惊讶。
“你学籍不在这里,无所谓了。只是会考,拿初中毕业证的。”吴忌其实和杨局长说过,薄暮要提前中考,学的太多了,会考就不参加了,集中学习物理化学政治。初中毕业证还是很好拿的。何况一中只看六科成绩。
等第二天吴忌回学校会考,薄暮非要送他进考场,吴忌只好嘱咐薄暮找个凉快地儿等着,他答完就出来找他。
吴忌也没想到,薄暮去了校长办公室等,还和不知道哪里来的监考老师聊起来了。
吴忌答题很快,最后一科历史时,检查完,就提前交卷了。老师还确认了三遍,要交卷?吴忌说,交!有个本校的老师过来给监考老师说,那是我们级部第一,他想提前交就收,让他离开就行。
吴忌刚走出教室,就看到薄暮坐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吴忌眼睛都瞪大了,这人!
两人没说话,直接下楼离开学校。因为是中考接着会考,其他年级都停课在家,校园里很安静。
直到出了校门口,吴忌才问,“你怎么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坐着?”
“啊,办公室离你考场近啊,就在隔壁。你一出来我就看见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校长怎么会允许你等在那?”
“啊,我说我等你,校长就同意了。”
“嗯,好吧。”吴忌也是佩服他们学校的校长,对学校可真宠啊。
吴忌拉过薄暮的胳膊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我们中午出去吃饭吧,带着姥姥和嘟嘟。”吴忌觉得姥姥这几个月非常辛苦,每天换着花样的给他们做饭。
“好。”薄暮想了想,就知道个新胜,“就去新胜,哎,你说姥姥爱吃什么菜?”
吴忌歪头看着薄暮,“姥姥口味和你一样,爱吃海鲜,还吃鱼,不然姥姥为什么做鱼那么好吃。”
说到这里吴忌来了兴致,“我跟你说啊,姥姥的做鱼在我们那是很有名的,这个手艺姥姥教给大姨和我妈,手把手教,愣是做的味和姥姥不一样,不是不好吃,但是就是没有姥姥做的好。”
“哇,那岂不是失传了?你没学?”薄暮想起姥姥做的鱼,尤其是煎焖,哇,那个香,鱼还不腥,确实是一绝,比新胜好吃很多。
“教了,还不如我大姨和我妈做的。”吴忌也很无奈,他姥姥试图在家族里找个能做鱼有天赋的人,省的每次都是她去做鱼。知道你们爱吃,但是做多了很烦啊。
“你说姥姥能教我吗?可以传给外人吗?”
吴忌哈哈笑,“你说的话,姥姥肯定非常愿意教你。姥姥可喜欢你。”其实这个做鱼的手艺就是姥姥自创的,又不是什么家族秘辛,不传秘方。
“真的?”
“嗯,不信你今天吃饭时问问姥姥。”
“那我真问了?”
“问吧,还能骗你不成?”
两人就这么高高兴兴的回家了。见到吴忌他们回来,姥姥起身准备去做饭,吴忌赶紧拦住,“姥姥,今天中午我们出去吃吧,庆祝一下考试结束。”
姥姥一听,立即转身,“行,那我去换身衣服。”
薄暮就笑,“正阳,我发现姥姥从来不反对你的话。”
吴忌摇摇头,“不是,是姥姥从不反对一切舒适的行为,讨厌没苦硬吃。”姥姥这性格是从不内耗的,能享受干嘛要吃苦呢,出门吃饭,多快乐的事情啊。
后来的某一天,吴忌和薄暮说,姥姥母亲在她三岁时就去世了,父亲就没再续娶,一个人照顾女儿,从小家境不错,没吃过苦,性格也是大方的人,但那时局势动荡,跟着父亲转战不同城市,也见过人间惨剧,后来跟着父亲到了莱县投奔亲戚,安顿下来。姥姥的父亲出门做生意,最远到过苏联,就不敢再跑远,有闺女还在家等着他呢。所以姥姥很有见识,她应该是家里心境最稳的一个。薄暮也说,他奶奶也是家里最厉害的一个,比他爷爷厉害,看着脾气特别好,但是老爷子就不敢和他奶奶呛声。
也是在薄暮工作很久后,才知道,他奶奶是一个隐藏大佬。怪不得老爷子从不和奶奶吵架,要是老爷子知道薄暮的想法,肯定说,那时尊重,尊重,也不懂事的熊孩子。
言归正传,这边姥姥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出来,“走,姥姥今天请客。”
“那可不行,今天我请客。”吴忌晃了晃他的小钱包。
姥姥看着吴忌的手腕,又转身,“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吴忌还以为姥姥要带个帽子,今天有点热。结果姥姥拿出两个黑色的长方形小盒子,招招手,让两人坐下。
打开盒子,推到两人面前,里面是一块怀表和一块手表,姥姥指着其中一个,“这个是我父亲在上海时买的。这个是嗯...战利品,有点旧了。”
姥姥看俩孩子不动,就自己拿出来,给他们看,“我小时候可喜欢这个表的声音,叮叮叮的特别清脆。”姥姥把表盖打开,里面还有一张照片。
怀表保存的特别好,竟然还在走字,外壳是金色的,表盘是白色的。
两人探头看,“姥姥,这是你吗?”薄暮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
“是呀,我父亲特意带我拍的照片,那时不懂啊,感觉老吓人了。”姥姥笑呵呵的,一边说一边操作,不一会就想起特别清脆的敲击声,感觉还带着节奏,“它能报时,不过没以前那么好听了。没有保养过。”
姥姥拿起另一块手表,这个手表很旧,表盘边缘甚至有点生锈,翻了个面,让两人看后面,“这个表刻了字,我父亲说这是个外国人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个国的。但是这个手表是我父亲从一个日本人手里抢,嗯,拿的。”
薄暮眼都亮了,看着这个又破又旧的手表,姥姥直接递给薄暮,“哎呀,这个带也太毛躁了,我父亲带回来时,就没再拿出来过,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跑,我也没管它。”
薄暮看到表盘上那个箭头和箭头上面的小标志和字母,欧米茄,黑色的底盘,”这是个名表。”
“嗯,我父亲也说,应该挺贵的。”姥姥点点头,“你俩分了,一人一个。”
吴忌拿起怀表,“我拿这一个。”
薄暮想放回去,这个表并没有坏,只是一直没用它,保养一下应该可以正常使用,而且这个表太贵重了,意义也不一样。
姥姥直接把盒子推过去,“拿着,这个盒子是我父亲随便配的。我留着也没用。”主要姥姥也不喜欢这个腕表,哼,日本人带过的。
“好。谢谢姥姥。”薄暮也没再拒绝,表情乖巧的看着姥姥。姥姥满意了。
“姥姥这个照片要取下来吗?”吴忌想着姥姥要不要保存,这是姥姥和父亲的照片。
姥姥摆摆手,“不用,我有大的。”又给吴忌指了指盒子,“这个盒子就是这个怀表的。你曾外公以前在上海做生意时就爱戴着它。后来社会太乱了,就交给我保管,以后你好好用它。”
姥姥说完站起来,“快,去吃饭去。一会嘟嘟幼儿园要放学了。”
吴忌他俩赶紧把表放好,先拿到房间,回来再研究,现在吃饭最大,不能饿着姥姥。
原本的计划里,这两个半月的暑假是充满期待的,薄暮早就和小卷毛说,要带他去港市,吴忌也一起。
然而,等吃完饭回家,两人就在那研究那两块表,一个电话打乱了所有安排。
薄暮拉了一个电话分机在吴忌家。省的到时打电话家里没人。电话很少响,给薄暮打电话的也都知道他上学,都是晚上打电话。但今天下午的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
电话里的语气不容商量:“响响,部队这边有个集训,名额我给你报上了,三天后报到。让周武去接你。”
薄暮愣住了,下意识地反驳:“爷爷!我暑假有安排了!我和吴忌要去港市!”
“港市什么时候都能去!”老爷子声音沉了下来,“这次集训机会难得,必须去!”
“不去!”薄暮头铁。
吴忌在一旁轻轻拉了他一下,摇了摇头。
薄暮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对着电话说:“去可以。但我只去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必须回来,我还有其他假期计划。”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老爷子似乎妥协了的声音:“行,就一个月。不过一个月后,你来京市住段时间,总得陪陪爷爷吧?”
薄暮心想一个月后暑假还剩一个半月,去京市住两周也行,便答应了:“好。”
挂了电话,薄暮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
吴忌安慰他:“就一个月,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去港市,我回头给小卷毛说说。”
薄暮摔到床上,还是不高兴。缓了一会脾气,又爬起来,和吴忌继续研究表。
“不收拾行李?”
“明天再说。”薄暮头都不抬,嗯,看来还是残留了一点小脾气。
第二天下午,杨勇就开着车来接薄暮了。行李薄暮收拾的很简单,就是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薄暮去过一次,部队什么都有,不用带很多。
“好好照顾自己,别受伤。”吴忌送他下楼,叮嘱道。
“知道了。”薄暮摆摆手,又对围着车转的嘟嘟说,“在家听话,等哥回来给你带好玩儿的。”
车子发动,薄暮从车窗探出头,对着吴忌喊:“等我回来,哪儿都不准去”
看着吉普车消失在街角,吴忌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习惯了身边有个吵吵闹闹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
薄暮到达集训基地后,才发现自己被爷爷骗了,集训本来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老爷子故意没说全,骗他去京市住一段时间。
明白过来的薄暮简直气笑了,对着来接他的周武抱怨:“老奸巨猾!”
周武忍着笑:“首长也是想你了。这次集训结束正好老首长在京市,你多陪陪他。”
薄暮哼了一声,心里明白,爷爷是想和他多相处。他下车前给周武一个盒子,“里面是块表,你让爷爷看看,能不能找个老师傅看看,坏没坏,没坏的话给保养一下。拜托了,小武哥。”
两章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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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怀表和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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