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答案和陆廷预期的一样，他松开桎梏着他喉咙的手，改去拉扯他的衣领，猛力把人拉到眼前。
咫尺的距离，让彼此更能清楚的看清对方。
“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吗。”他道。
祁寒冷笑，“你以为我不想吗？”
他不是不想，是在等到机会，真给他等到的话，他不会手下留情。
陆廷轻扯唇角，“既然这样，我给你个机会。”
陆廷看着这样狠戾的祁寒，说不陌生是假的，他想起了那些年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午后，凉亭下，他倚着柱子而坐，祁寒缩在他怀里假寐。
呼吸浅浅，眼睫轻颤。
他看出祁寒在装睡，故意去逗弄他，轻触他睫毛，让他醒来。
祁寒每次都捱不住太久，果然睁开了眼，掀眸看他。
那时，他占满了他整双眸，他也最喜欢听到唤他哥哥。
低喃的情话最让人失控。
他有些把持不住地吻上了祁寒的唇，每次亲吻都很凶，那次依然是。
祁寒气喘吁吁，“不行，会被人看到。”
他轻抚他脸颊，“阿寒的意思，是不被看到就没事了？”
“好，那咱们去别处。”
他牵着他手离开，绕过花园去了客房，那里，他们曾经做过做亲密的事。
房门关上，他们激动拥吻。
“阿寒，阿寒，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誓言犹在耳畔，可物是人非。
眼前的阿寒，要杀他。
心痛吗？
痛彻心扉。
但，陆廷别无他法。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水果刀，放到祁寒手中，握着他的手抵上胸口，“来，杀我。”
祁寒手指颤抖的很厉害，几次都要握不住刀子，但眼神依然狠戾，“陆廷，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之前的他，或许真的会不舍。
可如今的他，不会了。
他时时刻刻都希望陆廷死，这样才能消弭他心头的恨意。
那些被非人对待的日子，才能得以缓解。
“不，你敢。”陆廷睨着他，一点点推进，“阿寒，这是第一次机会，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所以，别手软，杀我。”
他在诱哄着祁寒对他动手，像极了昔日哄祁寒服药一样。
“阿寒乖，把药吃了，哥哥带你去玩。”
他语气还是那样温柔，同五年前一般无二。
祁寒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般厚颜无耻的，明明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他凭什么可以如此淡定从容。
也对，他是陆廷。
是生意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想让谁生谁便可以生，想让谁下地狱，那个人必须下地狱。
他想装深情便会装的天衣无缝。
大抵，那些年他也都在装。
说不清是恨意更多，还是失望更多，亦或是其他的。
祁寒有些耐不住了，借着陆廷手指的力道猛力推了一把，是他要他这样做的，他如他的愿。
结果和预期中的并不一样。
看着血液顺着刀柄流淌而出时，祁寒没有一丝快感，相反，他很慌。
还有些担心。
他不知道陆廷会不会死。
要是他真的死了，那他……
“怎么哭了。”陆廷没看胸前的伤，而是一直盯着祁寒看，他就知道，哪怕过去了五年，他依然还是那个心软的少年。
舍不得伤人半分。
不像他，做尽了不好的事，从来不知道心软是什么。
陆廷抬手为祁寒擦拭眼泪，声音放柔，“伤的是我，阿寒干嘛哭？难不成是心疼我？”
“放心，这点小伤我死不了。”
祁寒战栗着退开，像是在逃避什么，“别碰我。”
他吓得发抖，落在陆廷眸中是另一种挑衅，他不许他碰他，他竟然厌恶他到如此程度。
不，他不允许。
祁寒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不许他怕他。
一个用力，扣上他后颈把人摁在了眼前，褪去温和的外衣，只剩狠戾。
“我说过的，不许躲我。”
“你怎么又不乖了。”
祁寒闻不得血腥味，头晕，恶心，像是要死了一样。
他挣扎着，说道：“陆廷…别碰我。”
他身上的血腥味犹为重，祁寒感觉到自己要死了。
可陆廷对这些完全不知，他以为祁寒是嫌弃他，这样他很气愤。
“阿寒，你该知晓的，只要你出现，我便不可能放开你。”
“所以——”他拉长声音，“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不会再放开你！”
陆廷攫住他的下颌，吻上了祁寒。
天旋地转间，祁寒扬起手，给了祁寒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散开，再次点燃了男人的怒火。
陆廷怒不可遏道：“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
“是，讨厌。”明明失血的是陆廷，可祁寒脸色比他还白，摇摇欲坠。
“既然如此，那不如让你更讨厌。”陆廷不由分说拔下胸前的刀子，也不管血还在流，扣住祁寒的手腕，把他扔在了后方的沙发上，随即压了上去。
居高临下道：“不想进警察局的话，就吻我。”
祁寒当然不可能如他的愿，他拒绝，“不。”
陆廷死死捏住他下巴，力道太大，传来骨骼错位的声音，“我耐性有限，你最好不要说不。”
曾经的陆廷不会这样对祁寒，因为他舍不得。
祁寒眼睛泛着红，声音发抖，“陆廷，我真后悔，曾经爱过你。”
用最伤人的话戳那人的心口，比刀子还锋利。
陆廷脖颈青筋暴起，一把锁住祁寒喉咙，“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好，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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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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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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