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叶夕水的声音轻柔而坚定，金色的光晕在她周身流转，仿佛要将最后的生命燃烧殆尽。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龙逍遥的眉心，一道柔和的光芒注入他的体内。
"逍遥，我这一生，负你太多。"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带着释然的微笑，"当年我接近你，本是为了圣灵教的任务。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只是这份爱，掺杂了太多算计与无奈。"
龙逍遥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痛楚与深情。"夕水，无论当初如何，我只知道......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时光。"
叶夕水轻轻摇头，目光转向我和笑红尘："孩子们，圣灵教......最初并非你们所想的那般邪恶。"她的声音渐渐虚弱，却依旧清晰，"许多教徒，天生武魂有异，被世人视为怪物，无处容身。圣灵教的初衷，本是想给他们一个家......"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从怀中取出一枚漆黑的令牌，递给我："这是我的教主令......如今，我以太上教主之名，宣布圣灵教......解散。"
我接过令牌，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精神波动。
叶夕水继续道："令牌中有我留下的精神印记，可以解除对教徒的控制......那些尚未作恶的教徒，请你们......放过他们。"
“祖母……”我早已泣不成声，笑红尘揽过我，给我几分依靠。
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龙逍遥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夕水......"
叶夕水靠在他怀中，轻声道："逍遥，该做正事了。"
龙逍遥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周身浮现九个魂环。
“这么多年，我和夕水都没有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念儿，这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够弥补你们的了。”
85
钟离乌倒在血泊中，黑袍被鲜血浸透，暗红的液体顺着石缝蜿蜒流淌。他每呼吸一次，口中就涌出更多的血沫，那双阴鸷的眼睛却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其实他早就知道，母亲还有另外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同自己不一样，母亲不是因为被父亲强迫而生下他的。为了不被父亲发现，母亲甚至忍痛送走了那个孩子，却在父亲死后依旧为他立下了一个衣冠冢，年年祭拜，年年念想。
钟离乌一直觉得母亲不喜自己，或许是邪恶武魂的天性，他疯狂地嫉妒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凭什么哥哥的出生是被母亲所期待的，而母亲面对自己时永远都只有冷脸？又凭什么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母亲还是念着他？明明他钟离乌才是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的儿子，不是吗？
钟离乌拼命修炼，想向母亲证明他的优秀。可他越强大，叶夕水越能从他的身上看到钟离老鬼的影子。他越来越像他的父亲，而他的母亲也越来越冷漠。
再后来，钟离乌遇到了凤菱。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她如高悬的月，从此照亮了他的阴暗内心。可凤菱早已有了恋人，是史莱克的言少哲。
凭借着光明凤凰武魂，钟离乌认出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是了，他一直都知道母亲是双生武魂，第二武魂甚至是克制他们邪魂师的光明凤凰，但他一直帮她隐瞒着父亲。
他的妒忌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凭什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被他言少哲一人占尽了，凭什么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偏偏对他青睐？
言少哲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无数次，他的花心惹得凤菱难堪，惹得她伤心落泪。每一次看到凤菱难过的泪水，钟离乌心都要碎了，他替凤菱不值，也替自己不值。于是，他千般布局，万般设计，终是让二人离了心。
事情的发展如他所料，可就在这个时候，凤菱有了孩子。
“钟离大哥，我想再给少哲一次机会。”那一天，凤菱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温柔。
钟离乌知道她不是相信言少哲会改头换面，而是为了她的孩子，她和言少哲的孩子。身为一个母亲，她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的。
他记不清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只知道那一天，他打算放手了，因为凤菱是如此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如同当年他的母亲期待哥哥一般。
这个世界有一个钟离乌就够了。
将凤菱送回史莱克城后，钟离乌就离开了。他并不想再见到言少哲那张脸，那张洋溢着他永远无法拥有的幸福的笑脸。
如果有人问钟离乌，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他一定会回答，那天他不应该将凤菱还给言少哲的，而是应该把她带回去，藏起来，哪怕她会恨他。
史莱克监察团以除恶务尽为使命，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邪魂师。
那天送走钟离乌后，凤菱一直等在她和言少哲的小屋中。
一直到晚上，她都没有等到言少哲的身影，也没有机会告诉他，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不曾想，她等来的唯有史莱克的审判。
凤菱再度心伤，绝望落泪。若不是有言少哲的默许，谁又能知道她的藏身之所？
很快，她就被打成重伤。
偏偏在她已经闭上双眼等死的时候，言少哲出现了。
他终是不忍的，于是出手放跑了凤菱——这个他爱了多年的女人。
“跑吧，阿菱，别再回来了。”
这是言少哲对凤菱说的最后一句话。
凤菱一路逃窜至落日森林外围。
感受到孩子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后，她慌了。明明是自己信错了人，为何要是她的孩子替她抵命。
好在当年她游历大陆时获得了一株生命之莲。她用毕生修为供养这个孩子，直到孩子出生，她将她送进莲花温养，才肯撒手离去。
“跑吧，阿菱，别再回来了。”
“少哲，我回不来了。”
后来，这个孩子被前来游历的镜红尘带走，取名念红尘。
在寻回凤念后，钟离乌高兴极了，但他也愧对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私心诱凤菱走上邪路，这个孩子本该在双亲的爱护下幸福长大；如果不是那天他将凤菱送回史莱克，亲手将她送上了死路，这个孩子也会在自己和凤菱的庇护下平安成长，他会将凤菱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亲骨肉一般疼爱。
可现实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是他害的这个孩子没有双亲，也是他害的她被徐天然利用，舍命涅槃……
“凤菱不会原谅我了，我把念儿养得这么差……”钟离乌喃喃自语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黑暗笼罩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叶夕水和凤菱站在光里，对他伸出手，眼神温柔得像看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父亲——”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念儿的声音。
可他还是握紧了叶夕水和凤菱的手。
如果这是一场梦，请让我永远都不要醒来。
我们国师也是惨惨的[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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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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