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其中地位最低,暗自下决定再也不要随便说话了的叶子山终于消停下来,提心吊胆地观察这一群人。
江逾居高临下的站在云归面前,眼中露出像狼一样的狠戾,而他那惯常除了给钱其他都不怎么靠谱的师叔,也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阴森森地盯着江公子看。
叶子山恨不得把自己眼睛当场挖了,这样就什么也不用看了,他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被灭口吧。
“你不会恩将仇报吧,云城主。刚才把你弄伤的人可不是我,我甚至帮了你把他弄死了,不是吗?”
江逾选择性的忽视了自己手中的剑正明晃晃地搁在云归的脖颈处这一事实,并且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是在和云归谈条件,而不是威逼利诱。
云归:……
他能不能装傻充愣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人简直离谱,什么孤高清冷不说话,明明是说一句就能把人给毒死。
“杀沈九叙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百越春一个人的主意啊!跟我真没什么关系。”
“他是三年前过来的,修为又高,江公子你也知道,云水城没有仙门世家守卫,我就想着干脆让他来帮忙守着,顺便给他一个地方住,双方互惠互利,这不挺好的吗?”
云归回想起那天,他正躺在榻上,隔着一扇窗户,外面正下着暴雨,雷鸣声响个不停,他看着一道接着一道的银白色闪电划过天空,今天的雷似乎很是奇怪。
与往日的雷声不同,带着腾腾杀气,像是要把人活生生一劈为二,云归只是觉得有异,但这事无论如何也牵涉不到自己,就没放在心上。
过了半天,雷雨声还没停,他已经变得昏昏欲睡,唤侍女给自己添了张薄毯,结果抬眸就瞧见一个人浑身水淋淋的站在他面前。
浓绿色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及腰的长发打着卷儿,浑身哆嗦闪着雷电,云归吓个半死,生怕他再离得近些给自己直接电死。
“你是谁?”他恍惚着发问,还没等到回答,就被一把利剑横在了胸口,连忙求饶,“我也没干啥呀,你想要这个位置,我可以让给你的,别杀我就行。”
“我从小就是个谨小慎微的性格,而且很识时务。”云归一脸得意道,“不然怎么能活这么久。”
江逾:……
他看着连雀生鄙夷的神情也不恼,只是继续道,“那人说让我给他立个庙宇,供奉香火。他的脸半边陷入阴影处,我看不清楚,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他堂堂一个城主都没能立碑建庙呢,一个无名无姓的普通人哪来的自信?但事实是云归怂的一批,那人脚步轻微挪动了一下,他就答应了。
后来百越春收了剑,看着他不情不愿的神情,知道是什么意思,主动道,“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再后来我就糊里糊涂的和这人成交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为他修建了庙宇,取名静川,那人不怎么出现,也不闹事,我一直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那年冬天,静川庙附近的一个村庄死了不少牲畜,皆被吸食了精气,只余下一张空的皮毛和数根骨头。村民们原以为是狼,可后来死了人,也是这般,才意识到不对劲。我去问他,这才知道了真相。”
“是你动的手吗?”
云归找到百越春,盯着他嘴角处的血迹,答案也了然于心,“你为什么要伤害百姓?动那些畜生也就罢了,这般明显总有一天会引来仙门世家。”
“仙门世家该怕我才是,只要有人供奉着香火,我就不会出事。”
“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你这样做真不怕吗?”云归很有良心的提醒道,他其实更害怕这人有一天会供出自己。
“无碍。”
“我就替他安抚了那些百姓,一人给了五百两银子,并且下令禁止讨论这些。可他死性不改,百越春是什么性格,江公子你接触了几天应该也知道,我没有修为,是真的奈何不了他。”
云归说的是楚楚可怜,“只有沈宗主过来的时候,他倒是收敛些,等人一走,他就又开始变本加厉,这我也没办法呀。”
连雀生“啧”了一声,一脸不相信,“那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云归“啊”了一声,“我就只想要长生不老,顺便守住我的城主之位,你知道的我们家禁止修行,我也不想老死啊!”
江逾不信他的话,这里面半真半假,谁知道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但问了半天,他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江逾拿他没办法,只能先回去再另行商议。
夜已经彻底深了,打更的人开始在大街小巷转悠。原本繁茂的枝杈中央冒出来一簇簇的粉嫩色花苞,皎洁的月光映照着上面灵力充沛的花苞,最外面的几片花瓣已经微微展开。
沈九叙躺在床上,被褥被他踢到一侧,原本浓密的黑发中又一次冒出来两朵含苞欲放的粉花,酒意逐渐消散,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花香。
“唔——”
他自然地把手伸向一旁,摸了半天,可除了凌乱的被褥,没有其他东西,沈九叙睁开眼,睡前点的烛火已经燃尽,而江逾不知所踪。
人呢?
难不成这事解决了,他已经回去了?沈九叙心里面一阵慌乱,他连忙起身随便套了一件衣裳,急匆匆地推开门,却发现外面更是空空如也。
那几个每天熬到半夜吵吵闹闹的年轻弟子也没了身影,难不成一起离开了?
他都不跟自己告别的吗?
沈九叙蔫蔫地寻了个角落蹲下,把发间的花扒拉下来,看着微卷的瓣,心里面的郁闷更深了,戳了一下正中的花苞,“没人要你了,还是先塞回去吧。”
头顶处的叶子张牙舞爪的摆动着,只不过无人欣赏。
屋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沈九叙觉得他已经从一棵参天大树进化成了一朵潮湿阴暗的蘑菇,明明自己才和那位姓江的接触几天,怎么就天天惦记呢?
这也没到开花授粉的季节啊。而且他可是神木,不受寻常四季更迭的影响,可能是那人给他下药了。
他要去深无客找这个把自己迷得颠三倒四的罪魁祸首!找不回来的话,他就住在那里等着人回来!
沈九叙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正沉思时,脚尖一痛,一个人跌到他身上,温热的呼吸在他半开的衣领处徘徊。他下意识的把人扶起来,右手搭在腰间,“抱歉。”
“啊,江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没看见这里有东西,你没事吧。”
叶子山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大变小,越压越低,最后完全听不见了。他今天在江逾面前丢尽了脸,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打一顿。
连雀生随手一扔,几颗硕大的夜明珠滚落在地上,院子里面亮堂了不少,刚要损江逾一阵,就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
这不对吧?沈九叙不是死了吗?
那他面前的是什么?鬼吗?
谢谢每位小天使的地雷、营养液还有评论,[饭饭][饭饭]
一个乱七八糟的小剧场:
沈九叙:开始怀疑自己和江逾这算不算生殖隔离!
(来自上一本的主角温馨提示)
江潮:兄弟,小意思啊,小意思,我还是条龙呢!
谢寒玉:嗯。
(下一本书的主角提前登场安慰)
听疏:没事啊,兄弟,我还是把剑呢!
自罗衣:(感觉就自己家的最怪!但为了兄友弟恭和谐幸福一家人,还是点了点头)嗯,不要在乎这个。
作者又在发癫,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哈哈哈,所有非人类的都是攻,这下不会有人站反了吧![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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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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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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