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界之中,还是有能飞行的办法嘛!”
看着一鹤一雕缓缓从天际划翔,眼巴巴地,也只能报以阵阵感叹。须臾之间掠过已是十几里,看得二人那叫一个羡慕,其行进效率,绝对要比身下只能在陆地上奔走的“丑物”高多了。
眼前发生至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这片祭坛之地还是有其他的人也相继奔赴,不单只飞禅二人,那么出口的信息还是不假。
二人终是稍舒一口气,心中再无焦躁不安。
“要是能御剑就好了!”玉禅旧事重提,复以感叹。
玉飞没有做声,而是一直等待着观望它飞来,或者飞去的目的地。不过终归还是要耗费点时间,便开始片嘴打发:
“你怎么就知道,是御灵宗?”
“骑鹤的那个,应该就是白云飞。”
“后面那个呢?”
“很可能是她师兄萧翎,但从未听说过他有一只大雕,就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中驯服的了。”玉禅娓娓述说着见闻。
玉飞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结束:“难道就不会是终南山全真教隔壁的那只?”
“不会!”
“怎么不会?”
“我就知道。”
“......也对,终南山的那只,都说他已不会飞行,未化形时身体臃肿飞不了,化形之后年老体弱飞不动。”
“是啊,一只雕,要飞行还得靠御物,也是仙灵界‘最不可思议事情’之一了!我还以为你真没听说过呢。”
玉飞横了眼玉禅,吧唧了下嘴,没有再出声,甘拜下风。
......
“快看,朝那边飞去了。”玉禅对着去向连指。“最多不过十几里地,也不是很远。”
玉飞自然也已看见,正垫脚往地平线那一端眺望着。
玉禅不愿多等,还干脆直接动身,朝仙鹤飞翔的方向去追。只是跑到祭坛边缘仍不见玉飞跟上,不得不停下转身催促:“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走啊!”
玉飞纠结,立在那里后顾,不甘地重新扫视过一圈又一圈那一眼可尽的祭坛,身子挪了挪,但脚却像生了根似的,且还动不了。
玉禅便又多言道:“看样子这祭坛已非是出口的正中,荏几千年的时光过去,沧海桑田,哪能一成不变!”
一语点醒梦中人。
玉飞心中“咯噔”一下,望向玉禅。
玉禅便无奈耸了耸肩,继续随意补充:“或许,星辰也已将它舍弃在了身后吧。”
玉飞恍然,如此,他又在此纠结个什么呢?挪步跟上。只是困顿终未就此解开,早先的猜测全部落空,心里没底。低头略作了思虑,眼下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将这“最后的契机”舍下,期待一下后面的道路能有收获。
......
顺着天空“指引”的方向行进五六里,虽尚未见着出口,但已能窥见其端倪来。
路途中竟然撞见一处战团,四个修士缠斗在一起,那飞沙走石的架势貌似个个都是元婴修士。二人远远静观了会儿,只是一个也不认识。稳重起见,驱“马”远远绕开,免受牵连或波及。
再奔走四五里,仍不见任何迹象,想起来时的入口还要用个真眼诀,赶紧补上一个。
便见,出口早已挂在眼前多时。
场面虽然没有来的时候那般热闹,但情形却是一致地相似。半空之中一个球形的漩涡窟窿,那便是返回外界的通道。
立在马背上远远端详了会儿,也很快搞清楚了回去的关窍。除开凡眼无法寻觅其踪迹外,球形旋涡仍旧是在半空之中。而此界不能用法术飞行或御剑,但在球形区域很近的范围内并不再受限,简单而又轻巧地将内外两界的生灵做了分隔,故而并未有出现此界的生物结队外逃的状况。
再多观摩了刻,还发现,此球体同样在缓缓移动着,不过其速度同入口相比要慢得多。或许,这便是它与祭坛相隔有着一段距离的另一番缘由。
二人大喜,准备动身前往。
但玉飞侧目张望时,又无意看见一人:“快看,那里!”不禁招呼玉禅一同观看,再多驻足了刻。
实在是那人太过奇特,亦太过显眼。
东土修士,飞天遁地的手段很多,或驾云、或化形、或御灵、或驱物,但鲜有背生双翅者。如果非要说有,那么古时封神大战中的雷震子与辛环,绝对算是很独特的两个。
而眼前的这个,也是如此。那一双硕大的羽翅,绝对是从“人”的后背上生长出来的。但又不同,其人面貌外形与常人无异、并不丑陋突出,羽翅颜色也是光亮洁白、不沾凶煞。
“还从未听闻,哪座仙山的门下,又出了这等奇人。”这回是玉飞先开口,发出感叹。
玉禅同感:“莫非是西方教的......‘天使’?”
玉飞缓缓摇头:“看穿着打扮,却是我东土修士无疑。”
来人渐渐飞得近了。
“是他!”玉禅却惊讶不已。
玉飞虽觉面熟,尚未能立时认出:“哪个?”
“柳立啊。”玉禅赶紧叫出名号,并提醒:“不还是在入口那会儿,你介绍让我认识过的嘛。”
“真的,竟然是他。”玉飞不由惊得直抽一口凉气,入口时的照面还犹在眼前:“士别三日,真当刮目想看啊。”
不知不觉中,途经路过的柳立已是最近距离,也看见了地上不起眼的二人。微一辨认,面露惊讶之色。
柳立自有他惊讶的道理:他可是亲眼目睹玉飞被极阴搜魂,又亲眼看见过其抽搐不止、屎尿失禁。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整个没事儿人一样,竟似元婴修士的术法对他全无作用一般,如何不能令人惊讶。
柳立无从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只是想到玉飞旁边站着的人,不由得又带着满腹猜疑与羡慕,向玉禅多投去了几眼。
几人相望无言。
柳立终归没有停下身来,更无打个招呼、寒暄两句的意思。而是一脸焦虑地扫了眼身后,而后翅膀连扑,回转了头加速仍朝出口而去。反正他是救过玉禅的,但是这会儿尚无用处。
“那小子的确是一个福泽深厚之人,看样子,像是在这异世界之中,得了西方教的机缘。”还是玉飞率先打破沉默,缓解这相见不相识的尴尬:“不过这会儿,应该是在跑路......我们也走吧。”
玉禅应声驱动坐骑,只是她还有另外的说法,当初峭壁遇险之地玉飞昏阙她尚清醒,柳立偷袭之时,瞥见过隐藏在斗笠下的脸。“没准儿是心里有鬼,不敢见人罢了。”她眼下还没想通其中观窍,而柳立同姬命极阴搅在一起的事实,仍旧让她颇为介怀。
玉飞并不知晓这一切,有点莫名奇妙:“此话怎讲?”
玉禅便捡着紧要的,先行告知:“你我遇上极阴能够脱险,可能要谢他暗中相助,他当时也在场!”
“他当时也在?!”玉飞有些惊讶,只迷糊得紧。
玉禅又补充:“但此人自私自利,同你相识却看着你被搜魂无动于衷,还阻我救你,可见不可深交。现在自然不好意思,上前同你打招呼。”
玉飞听完,无法言语。
玉禅便自己继续:“过程回头我再跟你细讲......”更多是吐槽:“只是打从这九星劫起,开始碰见他,结束也碰见他,似乎遇见他就准不会有好事儿,偏偏他总能置身事外!真以为插上翅膀就是天使,充其量,也只是哮天犬拉的屎,狗屎。”
玉飞不知过程,亦不好做评,反正同他当初的判断大差不差。只是被这天使与狗屎的冷笑话冷到不行,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
二人接着赶路。
但似乎正应了玉禅那句“狗屎”的评判,同入口之处一样,遇见柳立之后麻烦事便也立刻上门了。在最后的行程里,一条宽阔的岩浆河流横贯面前,切断了归途。
此界不同外间,只能寻找渡河之处。二人上下一打量,两边并无明显的区别。眼神交汇过,心有灵犀一同驱赶坐骑往上游走。
然后,便又见到了入口处时所见之人。
那是一处天然的山峦石拱,亦是经过斧凿平整过的路桥,居住于此地的兽人们便是用它来过往两岸。
或许这便是天道,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设下的最后一道障碍。用天堑,把熔岩河流另一侧零零散散的归家游子,往一处拢,然后坐看好戏。
石桥的端头两拨人马正在对峙。欲上桥的一方有四人,但被桥头的两人所阻。人数虽然优劣明显,但桥头二人占尽地利,扼守住了咽喉,有万夫莫开之势。
飞禅二人略一驻足犹豫,还是硬着头皮前往。有些麻烦能够绕开,比如先前那次;有些麻烦则绕不开,比如眼前这次。鬼知道下一处过河的通道还得上哪里找,总不能远远看见这“对峙”情景就掉转马头。
走得近了,便也认出了对峙之人。桥头两个,正是怀慈与王万,怀慈的秃头竟然已长出寸许头发,让人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另外四人,则是姬阳洋、小静、马仙洪、另加一个姬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所有人都一样。
玉飞玉禅相视一望,虽满腹疑虑,但如何再走?总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撇下同伴。况且,与姬命还添新恨,如今加上自己二人,正好两边各为四人,更没有退却的道理。
玉禅竟然意外地犹豫了下,先看向了玉飞,似寻求他的意见。
玉飞回望,并未受前番“苦难”影响,心中笃定,率先策马领头前往。
玉禅便也安下心来,宽慰沉着跟上。
在场之人,几乎都是入口处时争斗过的,如今出口再聚,场面何其相似。如果,另算上凭借翅膀抽身离去的柳立,似乎也凑齐了九星灾劫“九”字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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