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总是比上山快,没过多久他们就走到了半山腰:
“诶,这里不是应该有一尊佛像吗?”白木望着树底下的一小块空地。
因为对之前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保安大哥见自己拜过的那尊佛像不见后悄悄松了口气。
沈清看着那一小块空地上几块泛着绿色的泥块儿陷入了沉思。
时雨歪着头:“会不会是活了之后混在那些佛像里被我们解决了?”
沈清蹲下捡起一点泥块儿放在手心里仔细看了看,随后她站起身:“这个泥块儿的颜色跟在山顶攻击我的那尊佛像的颜色很像。”
她转过头去看时雨:“山顶的那尊佛像的脑袋就有这种绿色。”
听沈清这么一说,保安大哥也想起来了:“对,攻击我的那佛像就长的青面獠牙的。”
时雨看向沈清手心里的泥块儿,又看向沈清:“也就是说这树底下的佛像跟昨天晚上在山顶出现的佛像可能是同一个?”
沈清点点头。
时雨觉得不可思议:“那它很有可能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杀到山顶?”
时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还真是被追着杀。”
王一涛看了眼车上的保安,调侃道:“你运气也是真的好,它没半路杀出来。”
保安大哥听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沈清将手里的泥土扔掉,拍了拍手:“好了,不管是不是同一个,只要现在不攻击我们就好,咱们抓紧时间下山吧。”
太阳在这座山上依旧不是按时间升起,随着沈清他们离山脚越来越近,天开始慢慢变亮,温度也在逐渐升高。
他们将空车拉回俞家,俞成言和俞悦听见声音出来迎接:
“哎呀,你们回来了!”俞成言笑的很开心。
因为十个人差点死在山上,所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俞成言见状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各位肯定都累了吧,你们去洗漱洗漱休息一下,我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等你们休息好就可以享用了!”
沈清开口说道:“俞家主,我们有位朋友受伤了,需要医生。”
俞成言伸头看了看车上虚弱的保安,点点头:“好好好,没问题,我现在就找人去请我们小镇最好的医生,你们那位朋友的伤绝对能治好!”
“那就麻烦俞家主了。”
在医生治疗完保安大哥后,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因为身心俱疲,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沈清和时雨没有打算休息,因为有很多东西还需要她们亲自去查。
“你们两个怎么不回房间休息?”俞成言双手背后笑着看向她们。
沈清:“我们俩不太困。”
“啊,哈哈,好,那你们俩就请自便,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俞成言准备离开。
“俞家主请等一下。”沈清出声叫住。
俞成言楞在原地,“沈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沈清抬起嘴角:“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这次上山我看见了一些东西,所以有些许疑惑还想请教俞家主,不知道俞家主能否空出时间?”
说完沈清开始观察俞成言的反应,见他先是眯眯眼睛,随后又将眼珠转向一旁在思考什么,最后他又重新看向沈清,恢复了笑容:“好啊,我正好也想听听沈小姐看到了什么,要不就现在吧,去我的书房?”
“好的。”沈清笑着答应。
俞成言突然想到什么,他回头看向站在后面的时雨,问道:“时小姐不和我们一起吗?”
时雨见俞成言点她,她笑着回答:“嗷,我看到的和沈小姐看到的一样,她告诉您就行了,趁着这点时间我还想在小镇里转转。”
“是吗?”俞成言点点头:“那时小姐就自便了。”
沈清看向时雨,朝她使了个眼色,随后跟着俞成言去了书房。
时雨见俩人离开,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便转身朝俞家祠堂走去。
她来到祠堂门口警惕的环顾一周,然后轻声推门走了进去,随后又慢慢的将门合上。
俞家祠堂不大,中规中矩,虽然叫祠堂,但却跟普通祠堂不一样,别的祠堂都是供奉自己祖先的牌位,俞家的祠堂却供奉着一尊佛像。
时雨找遍了整个祠堂都没有看见一个牌位,难不成俞家没有祖先?时雨觉得奇怪,她围着佛像转了一圈,觉得放置佛像的木台大的出奇,她走上前蹲下,用手敲了敲,“咚咚咚”,能发出这种声音说明木台里面是空的。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随后试探的用手去转木台,再使了点劲后,木台被打开,里面是一尊又一尊的小佛像,有用木头雕刻的,也有用石头雕刻的,虽然小但模样非常精致,时雨伸手拿了一个出来,她细细摸着这佛像,佛像衣服上的褶皱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再把佛像转过来看向佛像的底座时,上面刻了两个字:云知。
“云知?”时雨小声念着这两个字,随后她又看向木台里面,重新拿出一个佛像,这个佛像雕刻的有些粗糙并没有上一个那么精致,而佛像的底座则雕刻着:成言。
“俞成言?”时雨再次小声念到,她将两尊佛像放在一块儿看了看,然后将它们一起放在了口袋里。
时雨将木台重新合上,拿出纸巾将木台擦拭一番后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在离开前她又看了眼被供奉的佛像,这佛像用石头雕刻,佛像的面部被雕刻的栩栩如生,非常有神性,不过这佛像的下半身却雕刻的一般,衣服的褶皱雕刻的很随意,整尊佛像就像两个人雕刻的一样,想到这,时雨摸了摸口袋,忽然明白了什么,轻轻推门离去走向另一个房间。
另一边,沈清跟着俞成言来到书房,两人面对面坐下,俞成言客气的说:“沈小姐,开始吧。”
沈清平静的看着他:“俞家主,如果一尊佛像常年被丢弃在荒山里无人打理,最后会变成什么?”
“变成什么?”俞成言笑了笑,“当然是被大风和雨水侵蚀,最后风化碎掉。”
沈清弯着眼眸:“地理知识我也知道,如果抛开地理知识呢?”
“……”
俞成言没有立刻回答,在思考后他说出两个字:“死佛。”
“死佛?”沈清挑了挑眉毛,接着问:“如果拜了死佛会怎么样?”
俞成言忽然变得严肃,皱着眉:“你们拜它了?”
沈清:“不是我们,是有个朋友,他以为拜了之后就可以保佑我们。”
俞成言猜到是谁:“是受伤的那个吧。”
沈清点点头。
“他竟然还能活着下山,真是命大。”俞成言手指轻点桌面:“佛像因为长期被人丢弃在荒山里,渐渐的就产生了怨气,最后变成死佛,这种佛像不能拜,拜了之后会把怨气带给你,严重甚至死亡。”
沈清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一路上总有东西想害他。”
“他能活下来,你们帮了不少吧。”俞成言看向沈清脖子上的伤口。
沈清低头笑了笑:“救人一命,总归没有坏处。”
俞成言点点头:“是。”
沈清轻轻歪了歪脑袋:“俞家主,您为什么要把那些佛像全都搬进后山?”
俞成言摆了摆手:“这个问题我不是之前解释过吗,雕刻的佛像越来越多,家里快摆不下了,后山地方大,平时也没什么人去,刚好搁置废弃的佛像。”
“那俞家主这么久有亲自上过山吗?”沈清接着问。
俞成言:“当然上去过,不过自从雇了人以后就不太上山了,怎么问这个?”
“怪不得。”沈清开始低头盘着手中的菩提珠:“俞家主,您知道吗?您雇的那些人可偷懒了。”
“什么意思?”俞成言微微蹙眉。
沈清抬起头:“他们可没有听您的话将佛像安置在废庙里,而是随意扔在上山的路上。”
“什么?”俞成言显得有些生气,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着急的问:“那废庙里的佛像?”
沈清笑着安慰他:“废庙里虽然没有堆满,但也有不少佛像,你雇的那些人可能就是看准这一点才没有把佛像全都拉近佛庙里。”
俞成言明显松了口气,他抬眼看着沈清:“嗷,这样啊,我会找他们谈谈的。”
沈清:“俞家主不生气吗?”
俞成言眯眯眼:“当然生气了,不过还是怪我没有督促到位。”
“俞家主,他们就是知道您不会上山,所以才敢那么明目张胆,后面您还是得亲自上山一趟才是。”沈清见他这副模样觉得好笑。
俞成言假装答应:“没问题,等我问清楚,就上山查看。”随后他又问道:“你们是将佛像安置在废庙了吗?”
沈清神色变得严肃:“当然了,我们可不像他们,俞家主让我们安置在哪儿,我们就安置在哪儿。”
“好好好。”俞成言又试探性的问:“那你们到了废庙后又发生过什么事吗?”
沈清点点头,装作害怕的样子:“有!有一个佛像活过来了,追着我们砍。”
俞成言:“然后呢?”
“然后?”沈清语气从害怕突然变得兴奋:“然后废庙里有尊佛像突然开始发光,它身上的符纸救了我们一命。”
俞成言听到这刷的一下变了脸色,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转变的太快,又重新开始假笑:“符纸?”
“对啊,红色的,就跟客房衣柜里佛像上的符纸一样。”沈清虽然讲的很随意,但是俞成言的心却“咯噔”了一下。
他笑着解释:“那符纸是我专门找人写的驱邪符。”
沈清:“是吗?那还是得谢谢俞家主了,我们刚开始都以为是那佛像救了我们一命,现在看来还是俞家主有先见之明。”
“啊,哈哈,也是碰巧碰巧。”俞成言尴尬的笑笑。
沈清低头继续盘着菩提珠。
声音引起了俞成言的注意:“你盘什么呢?”
沈清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嗷,在盘手串啊!”沈清将菩提珠拿起来给俞成言看。
俞成言像看到鬼一样,突然整个人往后缩了一下,颤颤巍巍的说:“你,这是哪儿来的?”
“您说这个吗?”沈清将手里的菩提珠摇了摇:“这是我在废庙里贴了符纸的那尊佛像的手上找到的,我看它挺新的,想着是不是谁不小心落那儿了,就顺手拿了回来。”
俞成言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那可能是哪个拉佛进山的人落那儿了吧。”
“是吗?那这手串就放俞家主这吧。”沈清说着将手串往俞成言跟前推了推。
“不用了,就放你哪儿吧。”俞成言赶紧摆手:“还是放沈小姐那里保管吧。”
沈清看了眼俞成言,随后将手串收回:“行,那就先放我这。”她转头看向窗外:“俞家主,我问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扰您了。”
俞成言:“好。”
沈清站起身离开了书房。
俞成言看着她的背影,上翘的嘴角收了回来。
沈清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时雨在里面等她。
“等了多久了?”沈清开口问道。
“没多久,我也刚出来。”时雨笑着回应:“问到什么了?”
沈清:“俞成言确实没有上过山,他对山里的情况一概不知。”
时雨轻笑一声:“他为什么不上山?”
沈清将菩提珠递给时雨:“俞成言好像很怕它。”
“它?”时雨看着手里这救过她们命的手串:“看来废庙里的那尊佛像真的跟俞成言的秘密有关。”
沈清点点头:“你呢?祠堂里发现了什么?”
时雨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尊佛:“呢!俞家祠堂供奉的佛像下面有好多这种雕刻的小佛像,我从里面拿了两个出来。”
沈清接过佛像仔细看着,很快就看出不同:“做工不一样。”
“没错,一个做工粗糙,一个做工精细。”时雨手指向两尊佛像:“阿清,你看看它们的底部。”
沈清将佛像翻过来,做工粗糙的下面刻着“成言”,做工精细的下面刻着“云知”。
“云知。”沈清轻声念着这两个字。
时雨接着说:“而且,俞家祠堂供奉的佛像也是两个人的手笔。”随后她神色严肃,眼神坚定:“我现在严重怀疑,俞成言雕刻的作品找了“枪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叫‘云知’的人。”
沈清听完时雨的话,神色凝重:“云知,人呢?”
时雨摇摇头,“从我们第一天到俞家,就只见到俞成言和俞悦两个人,如果他没有住在俞家,那会不会是住在小镇里?”
沈清:“有可能。”接着她看向时雨:“俞悦的房间呢?”
时雨:“小姑娘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干嘛,我在外面等了好久她才离开,她的房间里没什么特别的,很整齐很干净,桌子上有不少的笔和墨水,她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就翻了翻,中间有几页被撕掉了,撕掉的日期应该是三年前。”时雨点点头:“她应该是知道什么,不过从她口里应该问不出来。”
“她那么尊敬她的父亲,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的。”沈清叹了口气:“时雨,等其他人醒了我们去看看俞成言为小镇修的佛庙吧。”
时雨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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