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真的?甘融以为只是说说而已,虚拟称重衡量。
很显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甘融回头问阿芙乐尔:“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芙乐尔喃喃道:“完了,我给污染物一个名正言顺毁灭人类的机会。我现在就以死谢罪……”
甘融听笑了:“阿芙乐尔你不要逼我。”
“其实也没什么,你也未必能有50%。”阿芙乐尔正色道,“不要有压力。”
对局,自动屏蔽观众的声音,观棋行礼,甘融不动。
第二局,由甘融来定。
她想了想,说:“我们来玩国际象棋。”
围棋棋子分黑白,两色,棋局的变化数量却极其惊人,完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穷举。
甘融往日的胜率低得吓人。
更何况观棋也算是高龄老人,万一在这方面精进数十年,甘融必输无疑。
象棋就不一样,截止甘融来到废土游戏之前,象棋胜率一直被ai掌控,她只要接入引擎,总可以找到对应的步数。
观棋捋须,笑笑:“我很喜欢玩棋。棋盘摆在幕后,放眼山河,每一步都是吃下了对方的全部。”
他这个吃,又是哪个吃?
甘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十万张棋谱已经在她脑子中闪回,她定下心神,走一步比对一步。
观棋是红方,采取中炮布局。
进攻性非常强,红方通过移动中炮瞄准黑方的中卒,对黑将形成远程威慑。
……他怎么敢这么走?
他这样中路是空虚的,观棋应该不是新手。
甘融很被动,摩挲着棋子,说:“你的棋子是用什么做的?”
观棋恍若未闻。
甘融余光微微扫过一旁,立即掀了棋盘。
该死的观棋,他真的拿人当棋子,甘融这边重量足够,就默认她的随从——阿芙乐尔、尔伏和万凭栏直接上场,在她思考之刻,大家已经呈对峙之势。
观棋眉慈目善,不以为意:“只有棋手,才是核心。棋盘,不值一提。”
甘融气得直跳脚,随后又冷静下来、
“棋盘我我已经掀了,算你我二人和局。高手对弈,本就容易和棋。”
观棋说:“要么继续,要么我赢。”
“好!”
第三局,由观棋定,他搬出了一个超市大转盘。
甘融听见他说:“那么我们就看看,谁先转到一等奖。”
“好。”甘融全都应允,“观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那是自然。”观棋向她展示手中空无一物,甘融示意万凭栏来看,万凭栏摇摇头。
风大水急,河风吹拂,一等奖占20%,就算是恰巧停在那,也是纯赌运气。
阿芙乐尔不免着急,据她所知甘融并没有什么幸运值加成的异能,反而格外倒霉——也就她自己还坚信自己是幸运儿。
她悄声问尔伏:“圣殿有没有这种东西啊……”
尔伏也悄声回:“还在研究。”
“那不就是没有吗?!”
于此同时,甘融还在和观棋交涉。
“你的隐藏条件是什么?”
“我向来光明正大。”
甘融摇摇头:“最起码,你没说清楚奖品,还有抽奖条件。”
“啊,人老,不中用啦、哈哈。”观棋扯出一抹勉强的冷笑,“抽奖条件……奖品就是……”
“这一局你不说明,下一局规则就由我定。”甘融抬眸看向他。
观棋沉默一会。
“奖品是对方的寿命,起步十年,你输了,你留在这给我打工。”
他有点欣赏甘融,不是把她作为鲜美的食物,而是一个合格的、会察言观色的附属。
“想一出是一出啊,好啊,我答应。”甘融把手套摘了,摸着转盘的边缘,“你先来,请。”
她居然也答应。
观棋说:“好,爽快!我押十年。”
“跟。”
两人都没转到一等奖。
观棋忍不住眸光微动:“二十年,第二盘,你也可以加码,如果这次你赢了,直接能见到我的本体。”
甘融说:“跟。”
观棋在试探她,他原本以为像甘融这么自大的人,应该会出手更阔绰一点。
甩手就押上百年,这才是她的风格。
却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拿捏着分寸。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更能说明……她是没有把握赢下来的。
场外围观的尔伏却不这么认为:“甘融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二十年非常久,她有把握。”
阿芙乐尔比他更细心:“我看她使用异能完全没副作用的,还以为……她的手,怎么……”
甘融的手与其说是吓人,不如说是,怪诞。
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样,不见天日的白,血管钩织出胭脂红的繁复花纹,既有图腾又有刺青,就像手套下面还有一层红手套。
万凭栏咋舌:“这些图标乍一眼看上去没什么联系,可能她当时也考虑到美观,进行了一些变体,但是还是能看出历史长河里存在的一些神秘组织的痕迹,比如那个三相女神的符号,甘融以前不会是联合培养的秘密武器吧。”
阿芙乐尔不明白:“那怎么还有代码,还有崇拜计算机的组织?”
尔伏肯定道:“有!”
他话音落下的刹那,观棋的结果出来了,没转到一等奖。
观棋微张着嘴巴,像是被人一棍子打懵了。
甘融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一个极为戏谑的笑容:“动手脚?”
她抽了一根自己的血管,附着在转盘上,感受到能量波动的那一刻立即寄生对方。
甘融通常不会贸然使用这一招,首先她要确保这个躯体是能够被寄生的、是和她同种类型的来源,其次要保证对方无知无觉,最后,要对自己没有反抗的恶意,否则她会非常危险,极有可能被反过来操纵从而丧失意识,这是甘融真正的死亡。
她的三个能在各个背景板打工的傀儡,都是这么来的。
“果然是个躯壳,你的本体藏得还挺深。”
甘融咬牙切齿,比道貌岸然的观棋更有坏蛋的气质,“走规则是吧……这局平局,直接进入下一局。”
第四局,射覆。
把东西覆于器物下,让人猜。
甘融说:“天气真好,我们就来猜猜对方的本体是什么吧!我和我的棋子都参与,你和你的棋子也都可以参与。”
他的棋子是他根本看不起的人。
阿芙乐尔说:“万凭栏观测后认为他和[龙]有关。当年的龙灾,堕落的异能者大多是这样,无意识作乱。”
万凭栏强调:“不是有关,而是同种来源。”
尔伏示意甘融去她身边,悄声道:“如果他真的是龙。那弓和刀都会失效,因为它们就是取自于龙。”
甘融走到尔伏身边,拔出一根丝线,尔伏给她加buff。
观棋在绝境中仍然不放弃,差遣黎恕前来试探。
“人,看我的战马!”它的战马是一只细犬,古老的品种,凑上来用濡湿的鼻头蹭甘融的手。
“你的战马好像归顺敌军了。”
“呜呜。”黎恕低下头,怏怏地走了。
观棋的猜测是,甘融是人。很可惜,她真是NPC。
甘融就直接多了,她瞄准观棋的大脑,一箭射出!
miss!
80%的概率居然也失效了。
真的是龙。
甘融眼一眯,狠声道:“你是龙。”
“怎么可能,你是开玩笑么?”
这一句话,夹杂着讽刺的语气,但甘融却几乎在第一时间内就认定了……她说对了!
因为现在从观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的暴虐。
好像要咬断她的喉咙一样!
一条人形血管网扑棱起来,上半身被拉得很长。
他是一个堕落王朝的龙脉,一双血淋淋的手搭在棋盘上,慢慢地抚摸着土地。
渴望吃人,渴望掌控,渴望操纵。
他的执念震耳欲聋。
杀了他!
甘融当机立断。
观棋不甘心这盘好棋被一条蛇,一具尸体倾覆,一次又一次,再来过,将单局棋盘不断升级成流水线。
这样的污染物不可以再留下来,他给黎民百姓都套上沉重的枷锁,用虐杀的痛苦作为养料,持续不断地为自己提供污浊的食物。
绝对不可以让他再继续了!
这种能力降临在任何一个人类身上都不会带来如此大的恶孽,它只会像一个沉重的曲木,像套绳,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有牲口才会在痛苦之下大笑,将自己的痛苦无数倍放大,向外压迫!
甘融把弓收起来:“蔺队的剑,是什么剑。”
“不行!”阿芙乐尔劝阻,“不行,那把剑只有虚构类异能者才能使用……就算你有,用后会抽空你的异能,具体恢复时间是不确定的!总之不行!”
可阿芙乐尔又想了想她的愤怒——而甘融一向是愤怒就必然要发泄的人!
愤怒是一种如果不去做就可笑的情绪,别人会轻视这种力量。
尔伏懂她意思了,从背篓里翻找出蔺加三的剑,他说:“就叫重剑,你用吧,抽我的。”
甘融眯了眯眼睛,闪过一道森然的寒光,纯正的反派作风:“知道了,事后有赏。”
重剑在蔺加三手里是光剑,抽尔伏的就成了一把寒冰剑,甘融被冻得手麻,“叮”的一声,两物相交,在半空中擦出一阵火花,血液喷洒而出,溅了她满头满脸。
又是一声巨响,整个棋盘直接就被强劲的力道打穿,从当中破出一个巨大的洞。
尔伏半跪在地上,被万凭栏拽着才没倒地。
[龙脉]破碎,随着河水里的浮木一样,垃圾般地飘走了。
万凭栏转手把尔伏扔地上了,和阿芙乐尔一起琢磨收容日记怎么弄,直到她的眼睛重新回归翡翠的颜色,才松了一口气。
甘融耳边,还清晰可闻地萦绕着阿芙乐尔的又一次欢呼。
她回头一看尔伏那凄惨模样,还以为自己那一剑给尔伏送走了,跑回去扶起他,听见他轻声问:“赏赐是什么?”
“主角团的羁绊?”
尔伏抿唇:“……敷衍。”
甘融哈哈一笑。
谈钱有点伤感情吧。
阿芙乐尔扬声问她:“第一个副本结束了,玩得开心吗?”
“我在拿你们三个的命在玩啊。”甘融又感到淡淡的荒谬,“别说的这么轻松好吗?”
她身边的尔伏沉吟一会,说:“实际上是五条,加上你的话,六条。”
甘融:……
我还要谢谢你的纠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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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玩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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