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交的同时,那股熟悉的暖流融入四肢百骸,快速缓解了周身的不适。
【叮!人文打卡任务“十里长亭”完成!】
【奖励体质强化精华x10,已发放。】
虽然没能立刻让她生龙活虎,但至少驱散了濒临虚脱的疲惫感。
“公主!您怎么样?”
云岫一上轿,便赶紧从檀木药箱里取出棉帕和银针,又心疼又着急。
“您快别乱动,奴婢帮您看看。”
她原是尚药局的医女,用银针在手腕和颈后几个穴位轻轻捻转,手法娴熟老道。
一阵微弱的酸麻感过后,剧烈的酸痛果然缓解了不少。
赵元曦长长吁出一口气,感觉又活过来了点。
“谢谢你啊,云岫。”
这哪里是普通陪嫁宫女啊,这分明是附赠的随身奶妈!
还是自带治疗技能,贴心又忠诚的那种。
只要奶妈在身边,血线能稳住,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公主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云岫又从小瓷瓶里倒出两粒药丸。
“这是奴婢自己调配的舒筋活络丸,您快服下,会好受些。”
就着云岫递过来的温水服下药丸,赵元曦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车队继续前行,在傍晚时分准时抵达了既定的落脚点。
——归义驿,是一座位于京畿官道旁的驿馆。
灰墙斑驳,门楣上的漆皮都已剥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比起皇宫的金碧辉煌,这里简直朴素得像个农家大院。
云岫搀扶着赵元曦下车,看着这略显简陋的环境,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
“公主,委屈您了,这驿馆条件粗陋,远不及宫中万一,还请您暂且忍耐一二。”
她只能在一旁默默整理着带来的锦垫,试图将房间布置得更合公主心意些。
赵元曦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归义驿虽然陈旧,但打扫得十分干净,甚至还有几棵老树顽强地生长着。
步入安排好的上房,她更是心中一喜。
房间宽敞明亮,桌椅家具皆是崭新,床榻上的铺盖也铺上了崭新的绸面。
甚至角落里还燃起了檀香,格外清新雅致。
这样好的条件,比起她住过的廉价青年旅舍与机场长椅,哪里算简陋?
这分明是大型标准化的国营经济连锁酒店。
还是带免费停车场和食堂的那种。
“挺好的呀,干净又清静,比起宫里别有一番风味。”
云岫再次一愣。
她看着公主仿佛回到了自家地盘般的放松神态,彻底懵了。
这到底是伤心过度,还是真的豁达过了头?
赵元曦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驿馆院子里带着烟火味的空气。
皇宫里的金顶璃瓦固然精致,却像一场被精心编排的戏剧舞台。
反倒是这驿站的粗茶淡饭与质朴单间,更接近她过去十几年走南闯北的真实生活。
夜渐深,驿馆客房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守夜的小宫女悄悄在外间打瞌睡,赵元曦却毫无睡意。
【叮!限时打卡任务已发布。】
【打卡地点:归义驿·马厩】
【任务要求:与任意一匹马进行友好互动(例如喂食、梳毛),持续不少于5分钟,并将体验记录于旅行手札。】
【任务限时:2小时】。
【任务奖励:基础骑术入门。】
赵元曦眼睛一亮,毛茸茸的小动物最可爱了!
属于旅行者的躁动灵魂立即活跃起来。
可夜深了,就这样大摇大摆下楼未免太难以与人解释。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摸下床,从行李中翻出一套云岫的宫女衣裙换上。
跟团有什么意思,自由行才是旅行的真谛。
夜色的归义驿沉入一片寂静。
庭院中,巡逻的士兵数量明显增加了,气氛比起白天更加森严。
赵元曦躲在门廊最深的阴影里,心跳得有点快。
这防卫密度都快赶上故宫闭馆清场了!
“……至于吗?我只是个柔弱的和亲公主,又不是江洋大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过去为了找最佳机位,钻小巷、躲保安时练就的潜行技巧。
其实无非就是胆子大,眼神好,脚步轻。
赵元曦带着一后背的冷汗,连滚带爬地摸到了马厩低矮的屋檐下,一闪身钻了进去。
【叮!检测到宿主位于“归义驿·马厩”,打卡条件符合。】
浓烈的干草和马匹气味扑面而来。
然而周围黑灯瞎火,只能随便找一匹做任务。
她很快就相中了一匹颇为神骏的高大黑马。
它独自占着一个最宽敞的隔间,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油光水滑毛色亮,如同上好的墨色锦缎。
然而更让她咋舌的是这匹马的装备。
那马鞍显然是特制的,鞍桥前后镶嵌着几块温润白玉,夜里也透着莹莹幽光。
辔头、缰绳等物也件件精致,绝非普通军士所用。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坐骑。
“卫凛这家伙,看着像个冷冰冰的苦行僧,没想到坐骑这么烧包的?”
仿佛为了扳回一城,赵元曦心里给自己打气。
就这匹了。
她掏出一旁的草料,蹑手蹑脚地靠过去,试探性地伸出手。
然而刚伸到一半,沉睡中的黑马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响鼻。
那双大眼睛瞬间睁开,在黑暗中瞪得溜圆。
糟糕——
赵元曦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
云岫的衣服还带着中药房里经年累月染上的苦味。
她已经习惯了云岫近身伺候,然而这味道对于嗅觉敏锐的战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刺激。
“嘘,你千万别叫,小嘴巴——”
她慌忙压低声音安抚,但已经来不及了。
黑马的嘶鸣在夜里如同警报。
“谁在那里!”
卫兵粗犷的厉喝立刻响起,几乎瞬间就冲到了马厩口。
“什么人!胆敢夜闯马厩,惊扰将军坐骑!”
赵元曦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朝另一侧逃跑。
其实跑路的技能她也很娴熟的。
但很显然,历受严格训练的卫兵远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保安大爷更凶残。
几乎是在刹那间,她被几名卫兵围堵在马厩角落。
卫兵厉声喝问,大手直接向她胳膊抓来,力道刚猛,毫不留情。
赵元曦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所有卫兵的动作瞬间停滞。
她心中一惊,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不好,保安大队长来了。
卫凛依旧穿着那身从未卸下的玄甲,如同一尊冷面煞神。
在昏黄的光线下,寒潭般的眸子锐利得惊人,正一动不动地钉在自己身上。
赵元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发髻已经散了,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整个人肯定很狼狈。
干坏事被正主抓包,好像是有点社死。
“公主殿下。”
卫凛抱拳行礼,两道剑眉微微皱起,似是不解。
“深更半夜,身着婢女服饰,擅离居所,惊扰战马,您能否给末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赵元曦从来不怕社死。
不仅不怕,她眼珠一转,立刻为自己找到辩驳的理由。
“卫将军……”
她目光扫过周围明晃晃的刀剑,未语先哽咽三分。
“这是做什么呀?本宫不过是心中烦闷,出来走走,你们这样舞刀动枪的,好生吓人。”
卫凛闻言立刻冷脸。
“公主金枝玉叶,还是远离这些粗鄙牲口为好,尤其是战马。”
“若是您受了惊吓或是磕碰损伤,末将担待不起。”
赵元曦默默翻了个白眼。
“……可若是本宫想摸一摸这些马儿,将军也要阻拦吗?”
公主是君,将军是臣。
古代讲究君臣有别,尊卑分明,哪有人敢公然违抗君令?
“末将不敢。”
卫凛嘴上这么说,却一脸严肃地把坐骑护在身后,俨然一副老公鸡护崽的模样。
他短暂地隐忍片刻,语气冷冽。
“请公主恕罪,战马价值千金,是将士们生死与共的伙伴,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接近逗弄的玩物。”
那匹黑马还在不安地刨着蹄子,鼻息粗重,似乎正在控诉她的“罪行”。
赵元曦:“……”
好好好。
经典上价值环节是吧?
一番话滴水不漏,听卫凛的意思,是不会让自己如愿以偿了。
她很想拜托卫凛搞搞清楚诶,这里到底谁才是大小王。
完不成任务还是次要,但赵元曦一直信奉一条人生准则。
单赢不如双输。
夜深了,是时候让卫大将军见识一下人心险恶了。
“可是本宫不是有意的……”
她迅速酝酿情绪,做出一副羞于开口的模样,哭声又软又颤。
一双眸子水光潋滟,楚楚可怜。
“本宫今日不慎在此处遗落了一根珠钗,那是母妃留下的遗物,本不敢劳动将军大驾,便深夜自己出来寻找……”
“却、却不曾想,惊扰了将军的宝马,实在是本宫的不是……”
她突然发出一声娇弱无力的嘤咛,一手捂住心口,气若游丝。
“唔——头好晕啊……”
话音未落,她眼睛一闭,整个人软绵绵地朝卫凛身上倒下去。
遇事不决,当场晕厥。
赵元曦算准了卫凛不可能让她摔着。
果然,在即将触地的瞬间,一只覆着冰冷铁甲的手臂异常僵硬地揽住了她的身体。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副将李韬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将军,是否卑职等方才围追堵截过于激烈,惊了公主凤体?”
“还是……您方才的话,说得略重了些?”
卫凛猛地抬眼,那目光冷得几乎能把李韬冻在原地。
重?
他哪句话说重了?
“深宫妇人,自是如此。”
遇事只会哭泣,又不能指望她有什么担当。
李韬担忧道:“可今夜之事若传回京中,是否会有损将军清誉?”
“无妨。”卫凛摆手。
他行事向来只问皇命军规,何曾在意过他人口舌?
但此次护送的是和亲公主,关乎两国邦交,关系重大。
若真传出他苛待公主的流言,虽对自身无损,却难免徒生事端,于大局无益。
罢了。
卫凛心中暗叹一口气。
十里长亭那番超出预期的坚韧,现在看来不过是错觉罢了。
既然公主本质仍是那般柔弱不经事,那自己之后便再多容忍几分。
“立刻派人仔细搜寻马厩,务必找到遗落的珠钗,本将明日亲自交还与公主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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