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刃扯开勒得生疼的喉结带,就看到柳依依捂着眼跺脚,兔子似地蹿出门。
她顶着雨跑了!惹不起,躲得起!
他才黑着脸想起来,他这个举动和当着男子的面脱内衣没有两样,只得阴沉着脸重新系上华丽的喉结带。
憋了一肚子话问她,谁知她吓破了胆,整个上午躲得没影。
阴影笼着他半边脸,他是怪物?人人避之不及?他整好衣襟,推门迎上巷口邻居指指点点的目光,直奔常去的酒吧。
这里白天本不开张,可他有钱…哦不,现在是他妻主有钱。
空荡的酒吧里,他独坐吧台,咳得肩胛直颤,一杯接着一杯地闷头灌酒。夜色渐沉,涌入的女人渐多,黏糊糊的目光扒在他身上,像盯砧板上切好的烧鸭,谁都能尝一口。
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阴郁,邪火更旺!
宴刃阴鸷地扫视全场,那睥睨的眼神像剐着烂肉,激得几个女人哐当拍桌就要冲过来。
"来这地界喝酒的,能是正经爷们儿?瞧几眼还掉块肉了?"
"他装样抬价罢了!你个大女人跟个小郎君置气,跌份儿!"
"咱女人天生大气量!甭理他,真当自己是盘菜了?继续喝!"旁边人连拉带劝,好歹摁住了。
宴刃在那么多目光下也喝不下去了,他微醺着晃荡出门,只觉得这世界烂透了。
直到被拖进暗巷前,他都这么想。
暗巷里突然伸出几只指缝里残留着黑土的手,将他扯进了黑暗中,"这不是早上看到的小哥嘛!"
肩膀被奋力地推到了爬满青苔的墙上,女人捏住他下巴左右晃动,像是在看货物的好坏。
宴刃闻到了她浑身的汗臭味,熏得恶心,本身就喝了酒,太阳穴突突直跳,直接吐了出来。
女人啪地甩了他一巴掌,"出来不就是给人摸的吗?还是说你看不上我们这些泥腿子?"
宴刃跌坐墙的阴影里,眼前一片混黑。
女子伸手撕裂他的衣服,喉结带被人伸手进去摸了好几下。
他又吐了,这不断呕吐的酸臭味让女子也没办法用她那黏腻的嘴唇亲吻过来。
他在昏黑中挣扎,几双手将他围在墙角,左右都无法推脱。
如果之前只是厌恶的话,那么此刻可以称得上绝望。
他从未想过男人出门如此凶险!会遇到这种事!
他之前也被拉进巷中过,但那也不过是挨了一顿揍,皮肉上吃点苦头,哪料会**?
"不听话?玩几天卖了!这货色,有的是女人肯掏大钱!"
听着污言,宴刃满是慌乱,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一只泥手薅住他头发咚地撞上砖墙!
血水混着雨水呛进喉咙。
"就这办!这烂货天没黑就灌猫尿,准是交际花,早让人玩透了!"
又一耳光扇得他耳鸣,"明儿醒了,让姐们儿尝尝鲜!"
剧痛中他死撑不晕,抖着手摸出怀表,靠墙砸碎表盖,攥紧锯齿边缘狠狠一划!刀割般的阻力,温热血浆喷溅,腥气冲鼻!
成了,哪怕是醉中看不见他也知道他成功伤害了她们。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也不过是划破了其中一个女子的手臂罢了,她用宴刃的衣服随手一扎,阴森森盯死他。
女人们爆笑,再一次对宴刃拳脚相加,铁锈味混着腋臭灌进鼻腔,将他的衣服撕裂,粗大的指节抠进他的腰间软肉。
宴刃的惨叫被疼痛碾回喉咙,怀表破碎在周遭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肌肤,女流氓们哄笑着要撕开他裤腰,冰凉的雪水贴上尾椎时,他模糊地听到了巷口外传来受惊的尖叫。
一束光刺到了宴刃的眼,是巡防队手电筒扫过巷口,女人们匆匆逃离,下手没轻没重的,鞋碾过他手指,手腕在挤压下发出脆响。
"队长,这里有男人出事了!"
他皮肉上嵌着怀表的宝石碎片,血顺着撕裂的绸缎滑落到大腿根,凉飕飕的夜风掠过腰际,安全下来之后,他才惊觉就连亵裤也不知何时被扯碎。
他被人用外套抱了起来,模糊的光晕里,他下意识揪着裂口。
女人们堵在巷□□头接耳,手电筒将她们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活像恐怖故事。
没有男人,这个时间外面一个男人都没有,他在她们的目光下被评头论足,心生畏惧,他想逃。
暮色四合时,苏婉才得到消息匆匆赶到派出所,刚下车,就撞上巡逻队长那满眼的不赞成。
一个巡警挠着鸡窝头,警服领口歪斜着,汗湿的脖颈发亮,她折腾几个小时才查清宴刃的身份。
此刻这个女警瞪着光鲜亮丽的苏婉,恨铁不成钢,"这么俊俏漂亮的夫郎不好好护着,你瞅瞅他现在吓成啥样了!"
苏婉接到通知时,完全懵了。
她同宴刃一样,看这世界总像隔层雾。
谁料出这等事?
这年头,沾"性"字就犯忌讳,宴刃昏迷中还死死护着身子,指甲缝里全是抓挠的血痕皮屑,可巡警看着他这般貌美都不由怜惜他,怕他的妻主会嫌他脏,毕竟身子叫外女看光了!
巡警队长叹息着递上破碎怀表,调查显示是他自个儿出的门。
她想帮这可怜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你的夫郎伤得不轻…回去多顾着点。"
宴刃仍昏迷,苏婉签字后把人抱上车,厚外套裹着,底下皮肤却冰得硌手。她低头,发梢掠过他锁骨青紫的淤痕。
该打点下所里,她想。
万一…他以后还想出门呢?到时候多少会有人关照下他吧。他的模样好惨,苏婉徒劳着为他扯好破碎的衬衫,将怀表链接回他的胸前。
车子行驶的声音惊飞了路边的萤火虫。
碎光如星子纷扬,仿似是满天的星光。
莫名的可惜,心头涩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他遭遇这些,她此刻甚至有些迷茫,她会不由自主地想,他遭遇这些是因为她吗?
瞥见他裹着纱布的手脚因剧痛咳颤,她迟疑着,终是轻拍他后背。
他顺势深深埋进她腰腹间,引擎轰鸣,冷雨再落。
新招来的助理为她撑伞,苏婉横抱着宴刃,稳稳放上阁楼床榻。
"家主,"新管家板着脸杵在一旁,"男人就该锁后院,瞧他惹的祸!这身子若脏了…您可还怎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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