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再问多少遍也说不出其他有用的线索了,裴鹤明按照之前承诺的,命人将刺客放掉了。
刺客出了牢房整个人还有些懵,真的...就这样放了吗?呼吸到外面的清新空气,他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裴鹤明指了几个衙役,“跟着他。”
“是,大人。”
裴鹤明看向一旁情绪失落的沈青衍,“如今天色已黑,本官暂且为你找个房间休息,跟我来。”
沈青衍跟上去,“啊?就住在大理寺吗?”
“那你还想住哪?沈府已被圣上下令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沈青衍仔细想想,目前这也是最好的结果,有家不能回,客栈更是不能住,总不能住在大人家吧!可唯一担忧的就是......
“大人,若大理寺还有敌人安插的眼线,那小女岂非依旧有生命危险。”然而她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一路跟着他来到书房,裴鹤明将她引至里面的房间,“你就睡在这里,我给你守夜,谁也不敢来伤你。”
沈青衍也不客气,自从牢房里出来一直到现在神情紧绷,未曾多松懈半分,此刻还真有些累了,“多谢大人。”
裴鹤明替她关上门后,便来到桌案前继续看着卷宗,在烛光的照耀下,他的身影倒影在窗纸上,只要沈青衍一睁眼便能看到,让人感到安心。
夜半,裴鹤明打了个哈欠,合上卷宗,打算趴在桌案上凑合一晚,于是吹灭了烛火,不到片刻就被外面的脚步声惊醒,他立即隐在暗处。
迷烟被吹进来,裴鹤明立即屏住呼吸,等着那人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道黑影很快窜进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手中的刀泛着寒光,直冲里面的房间。
裴鹤明从后面一个手刀,便将贼人砍晕了过去,暮青从门外进来,“大人,此人是从狱卒房间出来的。”
烛火亮起,暮青将贼人的面巾摘下,“这狱卒有些眼熟,定是大理寺的老人了,幕后之人不错呐,竟然能把手伸的这么远。”
“带下去审讯。”裴鹤明冷冷看着地上的人,不知还有多少狱卒被幕后之人收买了。
暮青收到命令立即将人拖去了牢狱。
沈青衍这一觉睡的非常安稳,醒来就见外面天色已大亮,她略有尬意,不会睡到日上三竿了吧!随后快速起床,打开门就见裴鹤明依旧坐在桌案前办公。
她不好意思的走过去,“大人,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
“巳时。”
沈青衍震惊了,相当于现代的9——11点,她竟睡了这么长时间,“抱歉,是我耽误大人办案了。”
“无碍,要杀你的人昨晚已经审讯过了,这是证词。”
接过他手中的证词,沈青衍快速看了一眼,没想到对方竟然于两个月前收买了狱卒,她当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礼部是于一个月前告知木偶师为圣上表演的事,而这些眼线是对方两个月前安插的,凶手怎么会比礼部还要提前知道一个月?”
裴鹤明眯了眯眼,“此事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这时衙役过来说道,“大人,那刀上的印记查的有些眉目了。”
“说。”
“属下命人暗中打听,有人说曾在拂香院见过这样的印记,是无意中捡到的,当时虽然喝醉了,但印记却记得清清楚楚,本想自己留着的,却被一个半大小子要了回去。”
“半大小子?可有大概的年龄范围?”沈青衍问道。
衙役摇摇头,“那人说当时醉了,看不太清对方的长相,只记得对方的声音和这个印记。”
裴鹤明问道,“那人在何处?”
“大人,因他知道些许线索,属下便将他带了回来,此刻正被关押在牢狱中。”
裴鹤明给了衙役一张画像,嘱咐他前往牢狱,在所有与此事有关联的犯人面前都问一遍是否认识此人。
衙役走后,沈青衍并不知裴鹤明给的那张画像上画的人是谁,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大人,您是否已经知晓谁是真正凶手?”
裴鹤明头都没抬一下,“不知。”
“那...您给的画像莫非是小女?小女保证跟他们不认识。”
“嗯,知道了。”
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沈青衍心中乱乱的,洗漱完便回到书房坐着,很快衙役回来了,小老头和刺客并不认识画像中人,只有捡到带有特殊印记的人说有点像。
沈青衍愈发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了,便主动走过去查看画像中的人到底是谁,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瞬间呆住了。
“怎么是木偶师的两个徒弟?”
裴鹤明解释道,“半大的孩子,目前牵涉进案件中的人,只有木偶师的两个徒弟符合。”
他站起身,“既然休息好了,那就随本官再去一趟。”
沈青衍依旧一身衙役的衣服,随着他来到木偶师家所在的巷子中,半路却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就见木偶师的大徒弟醉醺醺的从远处走来。
沈青衍说出心中的疑惑,“他师傅的遗体还未能领回,如今他却喝的如此烂醉,实属不合适。”
大徒弟直接略过了他们,朝着家门走去,沈青衍叫了一声,他这才回过头,在看清来人后,很明显被吓了一跳。
“二位大人来此是找到杀害我师傅的凶手了吗?”
“没有,找你问些事。”
“哦,进来吧!”大徒弟敲了敲门,久久等不来有人开门,脾气暴躁了些,拍门的力道也重了许多。
“来了来了。”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二徒弟顺势接住即将倒下的师兄,“师兄怎么又喝这么多?你...。”
话说一半,他眼角瞥见了一旁站着的两人立即止住了,“二位大人是你们啊,快进来。”
二徒弟瘦小的身体勉强扶住师兄,见状,裴鹤明上前一手便将大徒弟捞了过来。
“谢谢大人。”二徒弟松了口气,带着二人来到正厅。
安顿好师兄后,大徒弟为二人倒了茶,“不知二位此次前来是所为何事?我师傅的遗体可以接回来了吗?”
“暂时还不能。”见他情绪失落,裴鹤明将话题转移到他的师兄身上,“你师兄尚在孝期,我见你在本口的反应,他似乎经常这样?”
二徒弟叹了口气,“师兄以前偶尔会喝些小酒,经过师傅的训斥后便不再沾染分毫,可能是最近他太伤心了,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沈青衍听到关键词,问道,“你师兄以前喝酒具体指的是什么时候?”
二徒弟想了想,“应该是两个多月前吧!”
又是两个月前,两人相视一眼,正要接着问,就见大徒弟从房间里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师弟,给我来点茶水,好渴啊!”大徒弟眼中的醉意也少了许多。
二徒弟立即拿来茶水,并帮他抚背顺气,“师兄,以后还是少出去喝酒了。”
大徒弟喝完将茶盏放在桌子上,随即叹了口气,“唉,如今师傅死了,许多人躲咱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与我们做生意,我不出去找事情做,以后我们喝西北风吗?”
二徒弟瞬间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裴鹤明注意着两人的所有情绪,见他们都沉默了,这才将袖口中的画像拿了出来,“不知你二人可见过这样的匕首?”
二徒弟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我们家中从未有匕首,只有师傅常用的几把雕刻刀。”
倒是大徒弟,仔细端详了许久,二徒弟好奇问道,“师兄,莫非你认识这刀?”
“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大徒弟犹豫不决。
“你再好好想想,是否在某个地方,见过这把匕首,或者见过这匕首的主人。”沈青衍的声音都有些激动。
某个地方一下将大徒弟带回了记忆中的那日,“那时师傅还没有接到为圣上表演的旨意,木匠邻居曾叫我一同出去玩,我当时不知道要去哪里,往日两家的关系也非常好,便跟着去了,谁知木匠竟然带着我去了拂香院。
我原本是想离开的,师傅不让我们来这种地方,却被木匠的几个朋友架着进去了,酒过三巡后,我与木匠一同前往茅房,路上一把匕首从他身上掉下来,被人见到,我帮忙要了回来,那把匕首上...好像就是这个印记。”
他恍然大悟,“二位大人,莫非师傅的死跟这匕首上的印记有关联?”
“你可确定当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印记?”裴鹤明问道。
大徒弟又仔细看了一遍,最终确认,“对,就是这个印记。”
“好,那你可知那匕首木匠是否常带着?”
“两个月前见他佩戴在腰间几次,我当时还好奇询问,木匠说是专门找铁匠打造的,山上常有枯枝,用这匕首一下就砍断了。”
裴鹤明当即带着众人去了木匠家中询问,当木匠见到这么多人进来时,吓得顿时腿软了,一个不小心倒在地上。
大徒弟连忙上前扶起他,“木匠大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二位是大理寺的人,来问您话的。”
木匠慌了,还未站稳就跪了下去,“几位大人,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是清白的。”
裴鹤明眉头微蹙,“哦?本官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就自称是清白的,说说看。”
“小人半月前曾与木偶师发生冲突,在得知木偶师死了,还牵扯出大案件,小人整日过的提心吊胆,生怕与他们牵扯上关系。”
木匠双手颤抖,吓得脸色发白,可见是个胆小的。
裴鹤明将带有印记的画像拿出来让他看,“你可曾记得此印记。”
谁知木匠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大徒弟出声辩驳,“不可能,木匠大叔您忘记了吗?曾经您还有一把刻着此印记的匕首,非常精致,还说是特意找铁匠打造的呢。”
木匠一脸的懵,“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这辈子都未曾用过匕首,更别说有钱打造精致匕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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