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小鱼儿,小鱼宝贝。”
耳边酥酥痒痒,细密的吻落在颈侧。
裴瑜的补眠计划在卫鸩的骚扰下失败了。
沉重的眼皮轻轻抖动,终于舍得看向正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男人。
“你好讨厌!”裴瑜会说话的这段日子里,这四个字大概是她练习得最熟悉的了。
一只抱枕朝着卫鸩飞来,他身形一闪,侧身躲过。
抱枕没有命中既定目标,直奔着门而去。
然后轻轻砸在门板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就像扔出抱枕的主人那样,软绵绵地生气。
裴瑜憋着嘴,委屈屈地看着他。
可卫鸩是个黑心肝的,非但没有适可而止,反而得寸进尺。
身形灵巧的狐狸迅速飞扑,在保证不会伤到怀里人的情况下,继续作威作福。
裴瑜边皱眉,边承受。
随后思维变得不甚清晰,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
好吧,谁叫他是卫鸩呢。
于是莹白修长的手指主动抱着卫鸩的头,与他耳鬓厮磨。
“叫我。”
卫鸩停下动作,黑瞳直视着他。
他的额头上全是密集的汗液,急促地喘息声表明他现在并不如他的语气那样镇定。
可身体的**比不过他想要听她开口唤他名字的渴望那样浓烈。
裴瑜怔怔看着他,然后轻声道:“卫鸩。”
他终于心满意足,舍得给她一丝痛快。
没人知道,他多喜欢听见她唤他的名字。
尤其是,在他占有她的时刻。
那样会让他觉得,她是全心全意属于他的。
-
一叠文件被人随手扔出,然后顺着低调奢华的办公桌的桌角一张一张地,散落在地上,彰显了扔它的人不太愉快的心情。
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在桌面上没有规律的轻点,发出咚,咚的声音。
秘书的心情也随着这声音七上八下。
终于,他停止敲击,半阖的眸子缓缓抬起。
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秘书却诡异地看清了面前人额角的伤疤。
“您,下一步想要怎么做?”
即便再骇人,秘书还是得完成他的本职工作。
卫鸩直起身子,向后靠着,下巴压低,淡淡地声音传来,“他不仁,我不义。”
“是。”秘书收到指令,转身离去。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人,卫鸩静坐半天,开始思考要怎么破局。
早在还没有和卫觅松闹僵之前,他在外面就有自己的产业。
说白了,父亲的公司交给他,他就接着,不给他,他也无所谓。
所以在他离家之后,他并没有像旁人所想的那样落魄,而正是因为以往要管理卫家的公司的精力被收回,如今,他自己的产业越做越大。
只不过,没人知道背后的老板是他罢了。
他在幕后管理,而他亲选的能够信任的亲信就作为吉祥物,在外抛头露面安心当一个公司的门面。
这几个月,公司大麻烦倒是没有,但小麻烦不断,很难不让他怀疑是否有人在针对他。
但可以看出,来人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否则以对方的锲而不舍,如果能置他于死地,怕是早就行动了。
狐狸眸子垂下,嘴角平直。
属于商人独有的精明市侩再无隐藏。
-
裴瑜去看望了秦歌。
与外婆的病不同,秦歌的病并不需要心脏移植,支架便是最好的治疗方式。
裴瑜在得知此消息时,长吁一口气。
她真的无法再经历失去亲人那样的痛楚了。
真好。
秦歌握着她的手,与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直至病房门被人推开。
裴瑜抬眼,与秦楚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将手里买给母亲的营养品放下,无比自然地挨着裴瑜坐下。
“最近好吗?”
他以手抵额,状似无意地问,还是以往那样温柔的语气。
裴瑜对他也没有以往那么强的戒备心,尤其是在他祝福了她和卫鸩之后。
于是她微笑,“很好。”
她还是那么漂亮,秦楚想,漂亮到他想要得到她的**只增不减。
“小瑜,扶我起来一下。”秦歌想要坐起来,轻声开口。
裴瑜小心地将人扶起,原本整齐的发随着她的动作散乱了一些,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那一片白色晃得人眼花缭乱。
而白皙上的红痕刺得秦楚的眼睛生疼。
滋——
座椅与瓷砖发出突兀又难听的声音,将裴瑜和秦歌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面对二人莫名的眼神时,秦楚将藏在背后的手用力攥紧,力道大到小臂上的青筋都爆出。
而面上还是一副风平浪静,只是抱歉地笑了笑,“看到一只虫子。”
随即这小插曲也就无人再在意。
而在裴瑜看不到的角落,秦楚双拳握紧。
-
褪下沾染了医院消毒水气息的外套,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卫鸩直接将人团在怀里,然后又自然无比地偷了几个香。
裴瑜对他的这种时不时占她便宜的行为,已经慢慢免疫,甚至会下意识地偏过脸让他吻上去。
“还好吗?”卫鸩轻声问,注视她的双眼里是毫不隐藏的深情。
裴瑜点点头,在他怀里老实靠着,手指却在不太老实地玩弄他的领夹。
“等身体状态稳定一下,老师的手术排期就出来了。”她说,语气相较于刚得知老师病情那一阵,轻松许多。
卫鸩点点头。
裴瑜对秦歌的重视他看在眼里,裴瑜老师的手术成功完成,对于裴瑜来说,是放松也是解脱。
这段日子以来,裴瑜的语言能力直线进步,只要她轻声细语慢慢讲话,没人能听得出她曾经是一个失声十几年的人。
而卫鸩最喜欢的,就是裴瑜张开口,轻声唤他的名字。
他想,他永远也听不够。
卫鸩将作怪的小手包在大掌里,然后牵着人准备去餐厅吃饭。
他将家庭煮夫的身份演绎了个极致。
也让裴瑜有了真的和他结了婚以后就是这样的生活的错觉。
裴瑜摇摇头,把这想法赶出头脑。
在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卫鸩那次提了结婚,让她联想到此了吧。
晚饭过后,卫鸩拉着人在床上躺着。
有时候,什么话都不说,两个人也不觉得尴尬,仿佛他们天生就合该是一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身上的松木香的气息让她几乎昏昏欲睡。
就在她闭上双眼准备放松自己要进入梦乡时。
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切。
“我去开门。”裴瑜轻推他。
卫鸩摩挲了两下掌心的嫩手,终于舍得放人。
而门外站着的,是裴瑜怎么也想不到的来客。
而且这来客,刚刚离开不久。
成冰月打量着身穿睡衣的裴瑜,眼里的惊愕藏了又藏,终于是在她丰富的阅历下被压住,开口时语调也平静无波。
“好久不见。”
而她握着的卫觅松则一张脸黑了又黑。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裴瑜那白皙的脸上红红的痕迹特别明显。
不是被人揍了就是被人啃了一口。
至于是谁啃的,简直是显而易见。
-
怔愣了好一会,裴瑜终于回过神来,忙帮着成冰月将卫觅松搀扶到室内。
“好久不见。”裴瑜有些紧张地攥紧睡衣衣角,“叔叔,阿姨。”
在男朋友家里穿着睡衣,被他的父母撞见,没有比这更令裴瑜尴尬的事了。
成冰月微笑回应,右手轻轻掐了一下卫觅松。
“咳。”卫觅松轻咳一声,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小瑜,卫鸩呢?”成冰月微笑着问。
他们夫妻二人在卫觅松出院后就回了家,因着卫鸩那句他不会回去,成冰月不想逼迫他,于是和丈夫商量着先回去,将卫觅松的病养好,然后再做决断。
几个月过去,卫觅松身体恢复如前,卫家的公司由他打理,可他毕竟年纪大了,又曾经大病一场,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大女儿卫蓉长期在国外,能指的上又能信任的人只有小儿子卫鸩。
更别提卫鸩之前管理公司时的出色能力。
于是夫妻二人商量着准备亲自前来劝他回去。
顺便,将他和裴瑜的订婚的事也可以商量一下。
但卫觅松差点要坐不住,尤其是在看到裴瑜颈侧,脸颊上的吻痕后。
他想,还商量个什么订婚,照着他儿子的进度,结婚都慢了!
卫鸩姗姗来迟从楼下走下来,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他几个月没见的父母时,狐狸眸子浮现出一丝惊讶。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惊讶只有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
“臭小子!”卫觅松却没有卫鸩那样的好心态。
看着同样身着情侣睡衣的卫鸩,脸不红心不跳地走到他们面前,而他的锁骨则大方亮出来。
卫觅松憋红了脸。
他一辈子端庄,怎么就生了个狐狸精一样,浑身散发着浪荡气息的种出来。
眼看着氛围愈发奇怪。
他们一家三口怕是有要事商谈,裴瑜红着脸,借着给他们准备茶水点心的理由,遁走。
没有了裴瑜在,卫觅松果然自在许多。
拐杖轻触地砖,发出咚的一声。
“你打算何时回去。”卫觅松问,不是压迫地逼问,而是略带无奈地妥协。
卫鸩看着自己的父亲,眸子半阖。
卫觅松的力不从心,他看在眼里。
再者说,他也没有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
但,不是现在。
“还不到时候。”他说。
至少,他没有拒绝。
但卫觅松对这个答案可不满意,他有些激动地抬手指着他。
“你不要脸无所谓,可人家女孩子,和你住在一起,什么名分都没有,你要让人怎么看她!”
“更别提你现在还是闲人一个!”
卫觅松说完胸膛起伏不定,成冰月控制了好半天自己的面部表情。
丈夫如此激动的原因她是知晓的,无非就是裴瑜脸上那清晰无比的吻痕。
想她和丈夫活了半辈子,着实是第一次见满身旖旎气息的卫鸩。
激动些也是情有可原。
卫鸩听到卫觅松的话不恼火,眼尾扫到裴瑜往这边来,他将刚把茶水端过来的裴瑜一把拉进怀里。在人还在懵懵的时候一个响亮的亲吻复在她脸上。
啵的一声无比清晰。
一时四个人都无言。
裴瑜则像慢镜头那样,缓缓转过来看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卫鸩毫无自己做了什么事的自觉,狐狸脸上的微笑反而放大。
“谁说我是闲人,我现在的任务可是伺候好她。”
一语又是一阵惊雷。
在第二次诡异的沉默后,他轻轻把玩她的头发,又幽幽地开口,“还有,谁说她什么名分都没有。”
然后修长的手指牵起她的,讨好似地落上一吻。
“你难道,没有在拥有我这个人吗?”
裴瑜简直要晕过去。
卫觅松臊的老脸通红,他可没看错,他儿子刚才亲在小姑娘脸上那一吻,就是照着之前他留下的吻痕印上去的。
这个家伙!
“我现在,没有工作,可是靠着你养着的。”还嫌不够乱,卫鸩又幽幽开口,“你可不能不要我。”
在场四人除了卫鸩,都是一副复杂无比的表情。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