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雨出安阳迷茫地眨眨眼睛，显然对于这一双在咒术界著名的眼睛完全不认识。她颇为费解地夸赞道：“呃……那你可真厉害啊？我给你鼓掌抱抱举高高？”
五条悟挑眉道：“看来你真的完全不认识这双眼睛啊……”
雨出安阳眼睛一眯，觉得自己赚钱的机会来了。她满眼真挚地说：“如果五条先生您希望我认识的话，那我就认识！”
“哦？”五条悟说，“那你说说吧，这眼睛有什么不同？”
雨出安阳闻言，前倾身子凑近五条悟仔细凝视那双眼睛。五条悟也不闪不躲，任由这人靠近到有些危险的距离。许是觉得这么举着有些累了，他伸手直接把眼罩给摘下来。雨出安阳的视线便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路下滑，落到五条悟的膝盖上。
五条悟挑眉问道：“你不是要看我的眼睛吗？现在是在看哪呢？”
雨出安阳耸肩道：“不，只是顺便观察观察您的手来着……”
“手控？”五条悟不负责任地瞎猜。
“？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雨出安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这完全是对我人格的扭曲与践踏！对我尊严的轻视与污蔑！太过分了您！”
“嗳——”五条悟拉长尾音道，“那……对不起？”
“你以为区区一句对不起就能够轻视我的人格和尊……”
五条悟递出一张一万円现金。
“……严吗。”雨出安阳话语一卡，她庄重宣布道：“没错您说得对我就是手控！”
五条悟不由大笑出声：“看来你的尊严和人格也挺便宜的嘛，就值一万円啊~”
“那您误会了，”雨出安阳辩解道，“我的人格和尊严怎么可能只值这个价格呢！”
她严肃说道：“事实上五千円就够了。”
“也就说你还欠我五千円咯？”五条悟举一反三道。
雨出安阳：？
“说什么呢您，什么欠不欠呢，”雨出安阳奇怪道，“您有给过我钱吗？”
五条悟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他伸手指指自己刚刚递过去的钞票：“所以这是？”
“这当然是我自己的钱啦！”雨出安阳笑容灿烂地说道。
“雨出小姐，”五条悟说，“为了区区一万円而放弃之后能够得到的所有钱，不太划算吧？”
“嗯？”
雨出安阳最开始没理解五条悟的意思，直到五条悟打开自己的钱包，让她看到了其中那一叠厚厚的现金，每一张的面值都是一万。
雨出安阳：……
该死的有钱人！她跟你们这些人拼了啊！！！
只是虽然她心里想着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但脸上仍旧对着有钱人露出了甜腻的笑容，温柔又体贴地询问道：“五条先生，您刚刚说什么来着？”
“唔……”五条悟回忆道，“‘为了一万円而放弃之后能够得到的所有钱，不太划算’……？”
“不是，上一句。”
“嗯？”五条悟挑眉看向雨出安阳，似乎已经意识到这人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但他仍旧缓慢地复述道，“‘那你还欠我……五千円’……？”
“亲亲，本店是不支持找零的呢，”雨出安阳用专业干客服一百年的语气说道，“但接受继续消费哦，所以您还能够再轻视我的人格和尊严一次呢，祝您生活愉快，请记得打个好评哦。”
“哇，”五条悟不由感慨出声，“你真的好合我的心意啊……”
“那我们现在就改道去区役所结婚？”雨出安阳说，“我不介意您背着我养小三小四小五哦，您甚至可以一整年都不回来哦，只要离婚时财产对半分就可以了呢。”
“是不是觉得超级贴心呢？”
“这么一想，确实好像很贴心嗳……”五条悟摸着下巴回道。
“那结……”
“不行哦，”五条悟摇头道，“我是有钱但我也不是傻子呀。跟你结婚的第二天我真的不会遭遇车祸之类意外事故吗？”
“好的五条先生，您又轻视了我的人格和尊严一次，”雨出安阳重新换回客服口吻道，“感谢您的消费祝您生活愉快。”
“顺便一提，本店自今日起翻倍涨价了哦。”
“嗳——”五条悟摸出一张万元大钞递过去。
雨出安阳以最快的速度接过……接……接……接不过啊。
看着自己的指尖与万元大钞之间那明明在靠近却又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的距离，雨出安阳悲愤万分！可恶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这头，钞票在那头。我们之间的距离明明是如此近，却怎么都接近不了！
这算什么？！是在诅咒她以后跟钱永远都是擦肩而过吗？！她以后就只能做个穷人了吗？！
这种事情，不要啊！
雨出安阳望眼欲穿地看着五条悟手中的钱，咬牙切齿道：“五条先生，这是什么？诅咒吗？”
诅咒她永远都不能拥有金钱吗？敢下这个诅咒信不信自己找人暗杀他啊！
“不是哦。”
五条悟晃动手中的万元大钞，不出预料地发现雨出安阳的视线仿佛被逗猫棒吸引的猫咪一样，随着万元大钞的位置而不住地变化。
真有趣。五条悟此时此刻总算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喜欢逗猫了。确实挺有趣的。
他心情愉悦地解释道：“我是在给你讲解讲解我的能力啦，五条老师的课程可是很受欢迎很难抢的哦~”
“所以我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啊？”雨出安阳无语吐槽道，“难道要我给你开个官网向全世界的骗子介绍钱多人傻的冤大头五条老师吗？”
“……你最后是不是把自己的真心话给说出来了？”五条悟说，“钱多人傻的冤大头？是指我吗？”
“怎么会呢，”雨出安阳惊讶道，“五条先生您听错了。我说的是为您开个官网向全世界的女性介绍您这个又有钱又温柔又帅气的五条老师啊！”
“毕竟您择偶标准那么高，我肯定要广撒网才能为您找到合适的对象啊……”
“唔……那谢谢？”五条悟说。
“不客气。”雨出安阳微笑道，“但您要是执意感谢的话，只用您把手中的一万円给我就行！”
“那还是算了，”五条悟说，“其实也不是非要感谢呢。”
雨出安阳：“啧！”
但五条悟嘴上说着不想感谢，但手却诚实地把钞票递了过去。这雨出安阳能忍？但凡犹豫一秒钟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她当即伸手接过……接……接……接不过！
等一下啊！这一幕是不是早就发生过了啊！雨出安阳咬牙切齿道：“所以您又在做什么！诅咒吗？！”
“都说了不是啦。”五条悟解释说，“我是在跟你讲解我的能力啦。”
“你这能力就非得用现金讲解吗？”雨出安阳生无可恋道。
“但只有用现金你才有兴趣吧？”五条悟反问道。
他说对了。确实只有现金才能让雨出安阳的目光一刻不移地盯着他的手，换成其他的下一秒，雨出安阳就会打个哈欠装睡。
“如果乖乖听完的话，”雨出安阳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一万円能给我吗？”
“可以哦。”五条悟毫不在乎地点头道，“毕竟才区区一万円嘛。”
雨出安阳：……说真的，她真的会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命的！真的会啊！
为了五条悟口中的[区区一万円]，雨出安阳聚精会神地摆出营业微笑听着五条老师师性大发开始的演讲。
雨出安阳：“嗯嗯，原来是这样啊。”
雨出安阳：“哦哦，居然这么厉害。”
雨出安阳：“啊啊，真的好神奇哦。”
雨出安阳：“嗯嗯，原来是这样啊。”
雨出安阳：“哦哦，居然这么厉害。”
雨出安阳：“啊啊，真的好神奇哦。”
在雨出安阳打算重复第三遍的时候，五条悟制止了她。五条悟颇为郁闷地问道：“雨出同学，你真的有在认真听讲吗？”
“嗯嗯，原来是这……”雨出安阳紧急撤回人机回复，改为人工客服，“咳咳、当然有听啦！”
“那你说说吧，我到底讲了什么。”五条悟说，“如果不正确，这一万円可不会给你哦。”
“呃……”本打算随口瞎编的雨出安阳不得不把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语重新压回喉咙里。
思考良久后她开口道：“也就是说，如果我要制造意外事故，车祸这种根本对您没用，甚至就连枪战级别都没用，对吗？”
五条悟点头道：“唔，倒也确实挺对的。”
“那五条先生您还挺难杀啊，”雨出安阳遗憾地说，“这不就只能等您厌烦后离婚嘛，根本不能继承遗产啊……”
“哇，你居然还没放弃啊。”五条悟感慨道。
“当然啊，毕竟您可是难得的冤大头，”雨出安阳眨眨眼贴近道，“您要不考虑一下我吧，我真的很贴心的哦？”
五条悟毫不反抗，任由面前的女人逐步靠近。雨出安阳也得寸进尺，半点不知道收敛。原本落在座椅上的指尖也顺着五条悟的膝盖向上攀爬，而后在腰腹部分徘徊摩挲，不愿移开。她再度过分地向前靠近，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贴近到似乎只要五条悟略微垂头就会亲吻上的样子。彼此间的呼气吐息也逐渐控制不住地融化成一团粘稠的岩浆，连空气的温度都变得灼热起来。
“五条先生，”雨出安阳又靠近一些，在近乎于零的距离间，唤道，“您真的、不考虑一下……”
“五条先生，到、到了！”
不等雨出安阳说完，就有人打断了她的话语。
雨出安阳：……
五条悟挑眉道：“雨出小姐，到地方了。”
“啧。”
雨出安阳咋舌一声，毫不犹豫地起身。但在离开车内前，她还是留下一句话。
“五条先生，我觉得下次您可以不用防守这么严密哦，”雨出安阳说，“无下限什么的……可以撤掉呢。”
五条悟看着雨出安阳消失的背影，不由轻笑出声：“这不是有在认真听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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