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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试探

刚晚上的风卷着桂花香,钻进图书馆的窗户。苏郁抱着几本专业书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沈临夏抱着一本复古画册走过来,笑眼弯弯:“真巧,我也来这儿找资料。”

图书馆的灯光在苏郁指尖投下暖黄的光斑。他正为一道高数题蹙眉,头顶却传来沈临夏带着笑意的声音:“还在跟题较劲呢?”苏郁猛地抬头,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眸里,心跳漏了一拍。沈临夏已经在他对面坐下,将一本复古画册轻轻推到他面前,指腹摩挲着封面上褪色的烫金花纹:“刚整理旧物翻到的,你看看这张画,像不像你小时候画的?”

苏郁指尖一顿,垂眸盯着画册上歪扭的小人,记忆碎片闪过。沈临夏则紧盯着他的表情,心跳不自觉加速——他在试探苏郁是否还记得,那个总跟在他身后、蹲在画架旁涂鸦的小尾巴。这时,许轻云突然走来,笑着拍了拍苏郁的肩:“沈学长也在啊,你们在看什么?”苏郁的恍惚被打断,沈临夏不动声色地合起画册,眼底的期待与紧张悄然隐去,只留下温和的笑:“没什么,在找些老素材。”

许轻云叽叽喳喳地聊起了社团活动,苏郁礼貌地应和着,眼角余光却瞥见沈临夏将那本画册塞进了帆布包,指尖在包面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

等许轻云离开,图书馆又恢复了安静。沈临夏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苏郁,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苏郁握着笔的手紧了紧,他抬眼,撞进沈临夏深邃的目光里,那里面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怅然。“学长,”苏郁喉咙有些发紧,“我……”就在这时,沈临夏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对苏郁歉意地笑了笑,起身去了走廊接电话。苏郁望着他的背影:“小时候的画吗…”指尖轻轻拂过刚才画册停留过的桌面……

“喂?”

走廊的窗户漏进晚风,沈临夏靠在墙边,听着电话那头南阳陌的调侃:“怎么?又在跟你的小学弟‘追忆往昔’呢?”

他无奈地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别闹,人好不容易找着,别再给我丢了。” 挂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回去,却见苏郁抱着那本画册,站在图书馆门口,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临夏快步走过去,还没开口,就见苏郁把画册塞给自己,有点紧张:“学长,我……我又想起一些了。” 他攥着衣角,眼神带着期待,“小时候,有个人总给我买草莓味的糖,还教我在画纸上涂太阳……”

沈临夏的心微微一颤,他抬手,这一次没有停顿,轻轻揉了揉苏郁的头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傻瓜,那是我。” 晚风裹挟着桂花香,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童年记忆,正随着这个夏夜的风,一点点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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