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信一起寄来的还有最近在国内国外爆火的jellycat茄子玩偶。
郁清:「甜甜,见信好,想你收到信时应该也快到生日了,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在国外漂泊的这些年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也放下了很多旧往事,你可不要隔空吃飞醋哦,我最好的朋友当然还是你。这些年有交到新的朋友吗?我在日本韩国等等好多国家都看见了你的漫画在书店售卖,那一时刻我始终有一种浓浓的自豪感,我竟然和这么厉害的漫画家是朋友。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准备回国一趟了,大概就在你生日之后几天,顺便还带了一位国外的新朋友给你认识。甜甜,我们沪城见。」
祁甜难以表达现在的开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拿出手机给郁清的号码拨去电话,可还是空号。
她又在想,郁清到沪城要怎么联系她呢?哎呀,既然郁清说了联系她,那么到了沪城肯定会给她打电话,但那又是什么时候,她生日都过去好几天了。
……
当天她和季斯言约了下班去吃漂亮饭,是抖音最近很火的一家傣味餐厅。
餐厅很有氛围,是那种热带雨林似的,刚进门一群服务生问候:“萨瓦迪卡。”
祁甜有模有样的模仿起来,还把人家没有的那种泰式语气加强了:“萨瓦迪卡~”
季斯言被她逗乐了。
她已经快把逗笑季斯言当做每日必备任务之一了。
因为季斯言想起来很好看,冰冷的脸上露出含蓄的微笑,像一滴水轻轻在她心上嘀嗒嘀嗒的零落。
“你果然很有学习语言的天赋。”季斯言说。
祁甜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想折磨她。
“听说法语很难。”
说到这祁甜不由得感谢自己:“其实还好,我当时选的英法,英语和法语有些地方还是挺相似的,就是发音不同,法语有点像方言版的英语,但当时为了毕业确实快扒掉我一层皮了。”
想想那段日子都起鸡皮疙瘩。
“不过还好,当时我一个学姐给了我很多帮助,要不然就挂科了。”
祁甜心情好,吃得也多,而且这傣餐,酸酸辣辣的很开胃。
茶余饭后,她就给季斯言讲起郁清。
她们是在咖啡店认识的,郁清父母走得早,大学期间就在咖啡店兼职打工,父母给留了一笔存款,大学毕业就在沪城开了一家咖啡店,就是在那祁甜认识了郁清。
大一刚开学,祁甜是本地学生,没住宿,有时候课隔的时间不长就在那家咖啡店画画稿子。下学期有个学长总是骚扰她,除了发消息,放学也跟着她来咖啡店。
郁清一直看在眼里,但想着那男的也没做什么特别逾矩的事便一直没出手。
大一元旦晚会结束刚,学生会组织了一场聚会,祁甜是其中一员不得不去,而骚扰她的那个学长也在。
随便找的学校附近一家酒馆,有民谣歌手唱歌,环境很藏区风,深受学生的喜欢。
祁甜缩在酒吧沙发转角连接的角落,不耐烦的脸上写着几个大字“看不见我”。
“甜甜起来,干杯。”
祁甜暗骂了一句wc,起立笑了笑,委婉推拒说:“我酒量不好,以果汁代酒吧。”
当初要是知道有这种文化,她打死也不为那几个学分加入学生会的。
“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喝醉了大家肯定会送你的。”
说话的是蒋遂,那个发信息骚扰祁甜的男生。
“是啊是啊。”几个男生附和说。
“没事,喝点吧,别扫兴。”
祁甜撇了一眼,在对面穿着蓝色礼服容貌绝艳的沈亦然,心想沈亦然应该会送自己吧…可能。
她举起酒杯,和大家干杯后抿了几小口就放下。
蒋遂朝她这边看了一眼酒杯,不满意地又起哄说:“诶?甜甜你这就不讲理了哈,大家都干了,就你还剩大半杯,养鱼呢?”
蒋遂笑着,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带着眼镜,一副人模狗样。
他一起哄,大家都跟着。
就像村里面大晚上只要有一只狗叫,别的狗也会群起狂吠。
祁甜无奈把剩下半杯都一口气闷掉,酒很苦和中药一样,她一直不知道喝酒的人为什么能喝下去这么苦的东西。
一次妥协后,蒋遂更是得寸进尺,连灌了她好几杯。
祁甜把求助的眼神望像沈亦然,可沈亦然在低头看手机回信息,她实在撑不住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忙捂着嘴跑去卫生间。
在马桶边吐了半天,早上吃的手抓饼都吐空了,有只手给她递了张纸。
“谢谢……”
那人蹲下身帮她拍拍背。
“他们硬逼你喝酒的?”
祁甜很委屈的嗯了一声,喉咙火辣辣的疼,像被灼烧的感觉。
“你同学?”
“嗯。”
她缓过来一阵,抬头看了看来人,她认识,是常去那家咖啡店的老板,偶尔会和她搭话聊聊天。老板姓郁,长得很漂亮,知性优雅与人相处随和没有距离感。
郁老板问:“我看你那男同学好似对你有意?不怀好心?”
“嗯,”祁甜借力站起来,咬咬牙说,“总是骚扰我。”
臂如那天她穿了一件轻薄的衬衫,晚上回去蒋遂就给她发信息:「学妹,你今天穿的好少,又透,你的内衣颜色我都看见了……」
再或者:「学妹,你今天背的包不便宜吧?听说你家是沪城本地的,诶,我是A城考来的,家里情况不好……」
“靠,”郁清骂了一声,“下头男。”
郁清喊了服务员送来杯柠檬水和醒酒药,说这酒吧的老板娘是她朋友,如果那男的敢来骚扰她就告诉她们,绝不姑息。
出厕所时撞见了沈亦然,像是来上厕所,看见祁甜关心问了一嘴:“你没事吧?”
“没事…”
沈亦然进去厕所了,郁老板回吧台坐着和朋友聊天,等祁甜再回去时原先的座位已经被人占了,只留了蒋遂身旁的位置空着。
“学妹来啦?坐蒋遂旁边吧,我们现在要玩游戏了。”
祁甜在那僵了僵,迟迟不动。
“学妹不好意思啊?”
祁甜忍了忍:“我要回家了。”
“别啊,学妹现在走了多扫大家的兴。”
蒋遂这时又虚情假意的关心说:“甜甜可能是刚刚喝急了不舒服,要不你们玩?我送送甜甜。”
一口一个甜甜,搞得祁甜跟他多相熟一样。
祁甜忍不了了,去你丫的,这么多年祁月对她的教导都是‘心里有什么都要说出来’。
蒋遂向她走来,不要脸的要来牵她手腕,结果众目睽睽之下祁甜一巴掌把蒋遂的手拍开,大声说道:“你让我恶心的想吐,别碰我。”
酒吧的民谣停了,郁清也从高脚凳上下来。
蒋遂把自己摆在受害人的姿态,一脸无辜的看看吃瓜的大家,又看向祁甜:“甜甜,你喝多了,别说这些伤害感情的话。”
祁甜生理性的反胃了一下捂了捂嘴,话都还没说蒋遂就破防了。
“祁甜!”他怒斥大喊一声,“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初谁让你进学生会的?”
祁甜就喊得比他声音大的说:“我TM还不稀罕呢!你去啊!去找导员找校领导说啊!给我开除,谁搭理你?真把自己当个菜了,也不去菜市场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自知之明都没有。”
蒋遂开始骂脏话,骂的实在太脏没一句能播的。
郁清拎了只装冰的桶来加入战局,一桶冰水劈头盖脸的浇到蒋遂头上,挡在祁甜身前。
“啧啧啧,”郁清垂眸眯眯眼一脸不屑的瞧着蒋遂,“真是人模狗样。”
随后拍拍手和大家说:“今天酒吧不营业了,老板娘说被这下头男影响了心情,大家伙散了吧,除下头男这桌其余都免单。”
围观的看客都占到便宜的纷纷拍手叫好,还不忘捧哏的骂两句蒋遂。
“怎么能这样说女孩子呢?真不是个东西。”
“就是就是,人家小姑娘什么都没做,只是抵御了他的一些骚扰,真不要脸。”
……
沈亦然从厕所出来瞧见这一幕,先从人群里找了找那个小小的身影,随后过去问候:“祁甜,你没事吧?”
祁甜摇摇头说:“我没事了。”
本来今天的酒局是学生会主席组全权承担费用,但出了这档子事直接给蒋遂甩了个脸走了,蒋遂可没钱给,‘他家穷的揭不开锅’。
为难了他半天,他四处打电话借也就凑得3000块钱,最后郁清让他打了个欠条,放人走了。
就这对付下头男的一役过后,两人就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郁清后来提到这个事说:“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你会骂他,以为你会憋着呢,那蒋遂比你高一个头你也不害怕,当时我拎着酒瓶就要过去了,还好老板娘劝住了我,把酒瓶换成那一桶水……”
后来,酒吧没开了,老板娘回老家生孩子了,郁清和顾佳分手后咖啡店也关门歇业了,沈亦然跟家里移民到国外。
一切都变了,只有祁甜,好似始终如一。
她耸了耸肩,低头看着路把回忆的泪水咽下去,用笑掩过:“人生在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别离,遇到了就接受。”
在路灯下,季斯言摸摸祁甜的脑袋,轻声柔和道:“祁甜,想哭也要哭出来,我不会嫌弃你爱哭幼稚什么的,大哭大笑才是鲜活的你,我喜欢这样的你,你在我面前表达情绪,说明你把我当做一个能借住你情绪起落的人。”
祁甜吸了吸鼻子,不想哭但落下几行泪来,没办法她是一个自己画的漫画都能感动哭一晚的人。
可是:“季斯言我忘记带纸了。”
季斯言捞了捞外套包,出门她没带包就穿了外套,她也没带纸……
尴尬了。
附近的小商店都关门了。
她把外套袖子伸到祁甜眼前:“不介意的话你擦吧。”
祁甜幻视小时候哭的找不到纸就拿衣服袖子,又擦鼻涕又擦眼泪,她捂上季斯言的衣袖,没忍住又笑了。
多云又转晴了。
明天兴许也是个好天气。
“季斯言,明天我们去拆盲盒吧。”
“好啊,我上次想要的那个还没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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