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有五六间卧房。不翻牌子的夜晚，旻宁就在里面挑一间住。
为了皇帝的安全，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除了御前侍卫，谭玉。
旻宁直挺挺地趴在床上。以前只觉得当皇帝繁琐费心，如今才知道身子也累。每天批几个时辰奏折，腰坐得没了知觉。
那张椅子，怎么那么硬呢？
谭玉拿了热手巾敷在他后腰，轻轻地按。不知是水汽太热，还是手下的触感太过纤细挺直，谭玉的脸开始泛红，呼吸也乱了起来。
“你怎么了？”旻宁听得身后的声音不对劲。
谭玉把热手巾放在一边：“卑职，想给陛下松松腰。”
旻宁把脸埋在枕头里。夜深人静时的隐秘心思，终于有了回应。就算不是最初想的那个人，陪了自己这些年，也该有个交代。
谭玉听着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他衣衫退掉，俯身贴了上去。
“殿下。”
两人再无间隙，呼吸灼热，唇齿相依。
“你叫我什么？”
他如今做了皇帝，应该叫陛下。
但是来京之前的那七年，午夜梦回情迷意乱的时候，心里想的口中念的，都是他，是殿下。
“卑职等了七年，想了七年，改不了口了。”
在试探，在靠近。谭玉再也无法忍受，气力山崩地裂似地涌来，几近失控。
谭玉紧紧匝住怀中的身体，又伸出右手去握住他手。
这一刻，他是皇帝，是皇子，还是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那是他的爱人。
原来拥住爱人的滋味是这样满足，就算拿所有去换，也值了。
第二天一早，小路子过来伺候旻宁起身，总觉得皇上哪里不一样，好像身子轻快了，心情也舒展了。
就算从最受宠的悦嫔宫里出来，都没有这样的神色。
他回头看了眼谭侍卫，怪不得年纪轻轻就从外任调来大内。
有本事，真是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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