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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甜蜜告白

与吴琪的离婚手续彻底办妥,最后的羁绊也已斩断。许知秋的生活仿佛揭开了全新的一页,外界看到的是一位在商界风暴中屹立不倒、甚至更加强大的女总裁,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那片冰封的荒原,正在悄然解冻,而暖源的来自,便是那个始终坚定站在她身边的沈果。

沈果将许知秋的解脱和逐渐柔和看在眼里,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爱意再也无法按捺。她决定要做些什么,她要堂堂正正地告诉许知秋她的心意,给她一个正式的、充满仪式感的开始。

她几乎花光了自己工作以来所有的积蓄,甚至偷偷卖掉了两件吴琪之前送她、她一直厌恶地丢在角落里的奢侈品包,凑足了一笔钱。她跑遍了全城最好的珠宝店,精心挑选了一枚钻戒。戒指的设计简约而优雅,主钻不大,却璀璨纯净,像极了她在许知秋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内敛而珍贵的光芒。她想象着这枚戒指戴在许知秋纤细手指上的样子,心跳就快得无法控制。

然后,她开始秘密策划一场告白。

她记得许知秋喜欢安静,喜欢有底蕴的东西,喜欢不经意间的小惊喜。她没有选择喧闹的餐厅或浮夸的场面,而是费尽心思,包下了一家隐匿在城市角落、带有私人庭院的顶级日料亭。庭院中有精心打理过的枯山水,夜晚点上石灯,静谧而富有禅意。

她提前一天,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钻戒盒放在了庭院一角石灯笼的暗格里。

告白当晚,她以汇报一个重要项目进展为由,将许知秋“骗”到了这里。

当许知秋跟着侍者穿过幽静的走廊,看到庭院中等待她的、穿着精心挑选过的简约礼裙、明显紧张得不行的沈果时,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庭院里没有其他人,只有精致的料理和清酒,以及潺潺的流水声和温暖的灯光。

沈果的脸红得像晚霞,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声音都有些发颤:“许总……我……我有个东西想给您看……”她走到石灯笼旁,取出那个丝绒盒子,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走到许知秋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许知秋微微挑眉。

“许总……知秋……”沈果仰着头,眼神亮得惊人,里面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和深切的爱意,“我知道我很冒昧,也很可能……配不上您。但我还是想告诉您,我……我爱您。不是下属对上司的崇拜,也不是感激,就是……就是男人爱女人、女人爱女人的那种爱。”

她打开盒子,那枚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我知道您可能不需要这些形式化的东西,但……但我就是想告诉您,我是认真的。我想和您在一起,以恋人的身份。我想照顾您,保护您,虽然可能您比我强大得多……这枚戒指,我用的是我自己赚的所有钱,干干净净。它代表我的心意,您……您能接受吗?”

她一股脑地说完,心脏狂跳,几乎不敢看许知秋的眼睛,生怕看到拒绝、嘲讽或者冷漠。

许知秋静静地听着,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看着她眼中那份纯粹到近乎莽撞的赤诚。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拿起了那枚戒指,放在指尖仔细端详。然后,她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着沈果,问出了一个让沈果意想不到的问题:

“花光了所有积蓄?你就没想过,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吴琪也解决了,或许不再需要你了,可能会一脚把你踢开吗?你这样做,不值得,也太冒险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探究,仿佛在评估一项投资的风险。

沈果猛地抬头,眼神无比坚定,甚至带着点执拗:“我想过!但我愿意赌!就算您最后真的不要我了,我也认了!我喜欢您,是我自己的事,付出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只是……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许知秋看着她这副豁出去的样子,忽然轻轻地、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动容,还有一丝……沈果看不懂的、深藏的意味。

“傻瓜。”许知秋的声音柔和下来,她没有立刻戴上戒指,而是将戒指握在手心,“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她顿了顿,看着沈果瞬间亮起来的眼睛,缓缓道:“其实,从地下车库你‘意外’遇到我那次,我就对你起了疑心。”

沈果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血液仿佛一下子变冷了。

许知秋继续平静地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你袖口不小心蹭到的口红印,你身上偶尔残留的、与你‘清贫’人设不符的香水味,还有你看向我时,那偶尔失控的、过于热烈的眼神……都太明显了。”

“后来,我派人去查了你。你的家庭,你吴琪的交易,你过往的那些……经历。”许知秋的目光像能穿透人心,“甚至在你‘投诚’之后,你身边,也一直有我的人。”

沈果彻底呆住了,脸色苍白,浑身发冷。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以为自己最后的坦诚换来了信任,却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像一只透明的小白鼠,活在许知秋早已布下的监控网里!她所有的心思,所有的不堪,所有的挣扎,许知秋都一清二楚!

“我……我……”沈果羞愧得无地自容,几乎想要逃跑。

“别怕。”许知秋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安抚,“我留下你,不是因为被你骗过去了,而是因为,我看到了你本质里的聪明、韧性和……那份即使在泥泞里打滚,也未曾完全泯灭的真心。”

“我和吴琪是同一类人,都喜欢掌控,都善于利用人心。”许知秋毫不避讳地剖析自己,“但我与他不同的是,我有底线。我不会强迫,我要的,是心甘情愿。”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枚钻戒上,语气变得深沉:“我等了很久,就是在等你的‘心甘情愿’。等你彻底斩断过去,等你真正看清自己的心,等你……像今天这样,毫无保留地、冒着风险地走向我。”

她向前一步,微微俯身,直视着沈果震惊而迷茫的眼睛:“现在,我等到了。”

说完,在沈果几乎要停止呼吸的注视下,许知秋缓缓地、郑重地将那枚钻戒,戴在了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尺寸竟然刚刚好。

“戒指,我很喜欢。”许知秋抬起手,看着指尖的璀璨,然后目光温柔地落在沈果脸上,“你的告白,我也接受了。”

巨大的、失重般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沈果所有的震惊和羞愧!她猛地站起身,几乎要喜极而泣,想要扑进许知秋怀里,却又因为刚才的冲击而有些手足无措。

许知秋看着她这副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笑意。她主动伸出手,轻轻抱了抱沈果,在她耳边低语,如同一个郑重的承诺:“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只是我许知秋的人,只是我许知秋的……爱人。”

沈果紧紧回抱住她,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是喜悦,是释然,也是某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

她以为自己精心策划了一场告白,却不知自己早已是别人棋局中最重要的那一子,一步步,都被引导着走向了早已设定的终点。

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回应,却并不知道,许知秋接受的是她毫无保留的真心,而关于许知秋自己那庞大的、独立的隐秘王国,她依然一无所知。

许知秋选择了接受这份爱,但也为自己,保留下了最后一道绝对的防线和空间。

光影摇曳的静谧庭院中,一场始于算计和试探的关系,终于以一种看似不对等、却各取所需的方式,确立了全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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