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何折五官要震碎,大哥,你看起来也才三十来岁,怎么抢着要当别人的爹?你就这么喜欢喜当爹?
而且,我是一条蛇啊,一条蛇啊!
见何折愣愣的,像是被吓坏了的样子,那人道:“本座是魔界魔尊何沧溟,当我儿子,你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魔界?魔尊?
原来他真的进入了魔窟!
何折再眨眨滴溜溜的眼睛,这位魔尊大大语气隐隐含了一丝威胁,现在小命又捏在他手中,自己肯定是逃不了的了。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去处,平白捡了个魔尊爹,简直占了个大便宜,而且,所谓魔尊魔尊,是魔界第一人,成了魔尊的儿子,这以后岂不是要继承大统?
这简直出生在罗马呀啊喂!
想当初在游戏世界,他舔着脸去武皇的面前认亲,吃了一鼻子灰,这回亲自送上门的爹,他绝对不能不识好歹,定定心神,假装淡定:“看来我没得选择。”
“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这个儿子,我要怎么个当法?”快点吧,我好像迫不及待了。
魔尊何沧溟迟疑片刻,叮嘱道:“你必须要记住一点,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记住,是任何人,你并非我亲生儿子。”
这敢情好啊,名正言顺当儿子,何折回道:“放心,我嘴巴上锁严实。”其实他非常想知道为什么非要一条蛇当他儿子,又为什么非要别人当他儿子,不过来日方长,以后再了解就是了,不急在一时,免得事情出岔子,先解除目前的困境再说。
何沧溟伸手,穿透透明光球而来,捏住了何折的七寸。
“......”搞什么?七寸是命门,这是要他命吗?
难道前面那些都是忽悠,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他再噶了自己?但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呀?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他连手都没有!
何折挣扎,颇为慌张,“你要做什么?”
知道他会错了意,何沧溟眉头一凝,“不必紧张,只是带你去个地方,不会杀你,况且咱们已经说好了的。”
想他堂堂魔界魔尊,应该不会出尔反尔,何折放了心,彻底躺平,于是,他像一条软竹竿子一样被何沧溟提在手中进入了一间殿内。
内里很宽阔安静,中间巨大一张吊帐床,轻纱似云,如梦似幻,床上隐隐躺着一位女子,正陷入沉睡之中。何折发现,自从踏入殿内,何沧溟那像永远不会表情的面容,就出现了微的变化,多了一丝的柔软。
他放轻脚步,怕吵到了沉睡中的女子,大床的旁边有一个婴儿床,何沧溟把何折放进去。
就这样就可以当他儿子了?
何折正这么想,只见何沧溟开始捏诀施法,指尖划过之处,空气波动,一股如雾如烟的暗红之气若隐若现,隐含着不可估量的力量,何沧溟掌劲一挥,那股力量全往何折身上灌注进去。
何折顿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随之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演化。
何沧溟盯着他,低了声音道:“你原本需要靠修炼才能化为人形,我给你施了法,助你提前化身,因你是一条刚破壳的小蛇,委屈你从婴儿开始了。”
婴儿?
何折瞪着冒出的手和脚,白白嫩嫩胖乎乎的,怪不得他虽四肢健全了,浑身却软趴趴的,完全使不上劲,原来是刚从娘胎出来的状态。
他本想说话,孰知开口便是咿呀咿呀的婴儿牙牙语。
什么鬼?当婴儿也罢了,连说话都要从零开始?杀千刀的,这不是要他老命吗?何折一时心急,本想质问,结果要说的话一经从他嘴里出来,全变成了凄厉的婴儿啼哭声。
把熟睡的女子惊醒了。
何沧溟丢下哭泣的何折,立即掀帘坐到床侧,握住女子一手,“晚月,你醒了。”声音温柔体贴,能轻挠到人的内心。
虞晚月面容少了一份血色,墨发凌乱,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虚弱,但掩盖不了她姣好清丽的容颜。
她嘴角动了动,对自己夫君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头微微转向声音来处的方向,“是咱们的孩儿在哭?”
“是的,是咱们的儿子,”何沧溟轻抚着她的脸,“小家伙不安分,把你吵醒了。”
虞晚月的眼睛溢出了神采,迫不及待,“赶快让我看看他。”她从孩子出生那一刻就昏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
何沧溟用婴儿布将何折裹了裹然后抱起,他哭得天崩地裂,也不知道是有啥不满。
而何折是在抗议,抗议!
虞晚月怀抱着嗷嗷大哭的孩子,身上沐浴着母爱的光辉,脸色全是幸福的笑,“他长得真像你,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真好看。”
何沧溟脸色片刻的凝滞,他轻“嗯”了声。
虞晚月轻哄着孩子,但孩子哭声一浪高过一浪,初为人母的她逐渐变得忧心,看向自己的夫君何沧溟,“他是不是饿了,是不是在怪娘亲没有给他喂奶?”
说着,她欲解袍拉衣,想给孩子喂奶,何沧溟一看不得了,连忙按住她的动作,“别。”
与此同时,何折听到“喂奶”二字以及看到她动作,猥琐地安静了下来,睁着尚挂着水雾的无邪清澈大眼睛。
虞晚月不解地看着夫君。
“那个......”尊贵如魔尊的何沧溟此时神色为难,轻咳一声,“晚月,你九死一生才生下孩儿,现在身子尚虚,不宜过度劳累,亲自喂奶耗神耗力,我看不得你费心劳神,我已经找了几位奶水足的奶娘,这段时日你就安心修养,孩儿就让奶娘们喂养。”
奶娘们喂养?
靠,那画面太美不敢想,何折心里暗咒。
何沧溟撩拨一下虞晚月额头垂下的碎发,深情道:“你放心,我魔尊的儿子,怎会受委屈?”
虞晚月眸光闪了闪,他话里话外其实都是在关心自己,她怎能不动心?她便点了点头,“嗯”了声,再去看孩儿,才发现孩儿不知何时止了哭声,便惊喜道:“孩儿不哭了。”
何沧溟被她的情绪感染,情不自禁去点下孩子的鼻子,“看,咱们的儿子也不忍看到娘亲操劳,乖巧地安静了下来。”
看起来一副慈父的模样,但何折明显能感觉他说话时深深剜了自己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你别给我闹!
哼,要不是我怜香惜玉我那白捡来的美丽的娘亲,我死闹给你看。
何沧溟欲叫来奶娘把孩子带下去喂奶,让虞晚月好好修养,虞晚月却想多抱抱看看孩子,孩子不哭之后,真是越看越可爱,软软糯糯的一团,让人的心都软化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夫君,我们的儿子起什么名字好?”
黯然的神色在何沧溟的脸上一闪而过,他思索下道:“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人界有个说法,就是贱名容易养活,单字‘折’,你觉得如何?”他目光转向自己的娘子。
“何折,何折......”虞晚月轻念着名字逗弄着怀抱中的孩子,她并不觉得这个名字从字意上来看有多好,但是夫君起的名字,她感觉就是最好的。
何折?
对了,这位半路捡来的魔尊爹,介绍过他叫何沧溟,姓何,儿子跟爹姓,起名折,何折。
何折这回算懂了,真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胖老头真是煞费苦心让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死活给圆回来。
至于他那魔尊爹为什么起个单字折,他想一定跟为什么要他当他儿子有关,一定有深意。
在他魔尊爹的召唤下,进来了四位奶娘,每一位奶娘体态丰腴,胸前饱满,一看就是奶水十足的,视觉冲击感非常强烈。
何折就在四位奶娘众星捧月之下,被抱下去喂奶了,当一位奶妈热烈地将那一暗红的丁肉朝他嘴里塞来时,他吓得欲踩着风火轮溜走,他就算饿死,也绝对不会碰上一碰,更不会喝她们一口人奶!
那位奶娘看他脸歪向一边,以为自己喂的方式不对,调整了下位置,又将那一暗红丁肉往他嘴里塞,眼看就要来到自己的嘴边,万般无奈之下,何折亮出了杀手锏,放声嚎啕大哭,那声音回荡在整个殿室,响彻半边天,小腿小手配合表演,蹬啊蹬。
那位奶娘吓坏了,以为自己功力不行,这位小祖宗可得罪不得呀,赶忙换了另一位奶娘上场,但那位奶娘专业性也遭到了惨烈打击,接二连三,四位奶娘都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哪有婴孩不爱喝奶的呢?
一位奶娘的脑子转得快,“会不会是少主不喜欢这种喂奶方式?我们把奶挤出来,再喂试试看。”
奶娘们很快就挤了满满一大碗人奶,用着最薄最精致的汤匙去喂他,但被他故意乱挥的手脚悉数踢翻。
奶娘们:“......”
不过奶娘们喂养孩子确实有一套,又一位奶娘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少主不爱喝人奶?”
这回何折是发自内心地想哭,奶娘们真是冰雪聪明、聪明绝顶,终于窥得天机。其实从他破壳到现在,接近一天时间,他一口水都没喝过,加上不断哭闹,力气耗了不少,确实需要补充些能量。
一位奶娘去禀告了他的魔尊爹,在他魔尊爹一声令下,很快就收罗来了牛奶、羊奶和狼奶,任君挑选。
何折不挑食,只接受牛奶。
何折身为魔尊之子,自然万众瞩目,在呵护备至中,他长得特别快,一晃眼,就摆脱摇篮,摇摇晃晃跑起步来,牙牙语也转换成萌哒哒的软糯声,但他才刚学会说话,其思想之成熟,思维之缜密,就已经能跟侍卫们怼上三天三夜,并让侍卫们纷纷抹泪败走。
魔界上下都传他是一位天才。
一学会说话,他就释放了被困了许久的那颗潇洒不羁的灵魂。
对于他那位魔尊爹,虽然他是一位假儿子,但魔尊爹真的一点不亏待他,不但每晚都会来看他,毫无吝啬地给他注入法力,传授他心法,助他修炼,加上他天赋异禀,虽然年纪尚弱,但法力已大有可为。
他只需要两根手指就能把侍卫们横着夹起来,烤肉不用火,走路脚不沾地,但为了当好一位幼儿,他不显山不露水,出入不是要抱就是要抬。
很快,他就成了半大的孩子,这个年纪,到了调皮捣蛋的年纪,他却表现地十分稳重,心情好时,就在暗处挥一挥手指,召来一阵狂风,呼来一阵邪雨,地冒尖刺,墙吐石块,事发突然,时常让经过的巡逻侍卫们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他就笑得花枝乱颤,心情更好了。
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多了,侍卫们也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但有什么办法呢?他是魔尊之子,是少主,完全没办法,只有哄着的份。
他的魔尊爹没有阻止他发癫,只是在传授他心法时,叮嘱他下手悠着点,毕竟那全是他忠心耿耿的手下。
时间一晃二十六年,何折终于长到了他原本的模样。
他现在已经有能力自由化身,不过他原身是黑蛇,他每次无意间化回原身时,都被自己那黑得发亮的滑腻蛇身吓得毛骨悚然、鸡飞狗跳,他就发誓再也不会化回原身。
这天,他对着铜镜摸着下巴左看右看,感叹道,老子真TM帅到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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