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莫砚即将离开之际，勿齿启抓住他的手，仰头眼含泪光。
[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挽留你杂七杂八说那么多。]
他有些语无伦次，面上也带了惊慌，生怕梦莫砚这一走，就真的很难见到。
虽然他可以找，但到那时情况可能会比现在更加恶劣。
他将脸颊贴到梦莫砚手背，上下蹭了蹭。
[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走。]
梦莫砚捏着他的下巴，手指触碰他眼角，并无水痕。
「这样才对嘛，为什么要骗我呢。」
他嗓音里夹杂着蛊惑意味。
「告诉我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勿齿启吸了吸鼻子，先是解释。
[我没有想骗你，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怕，我怕你这次一走，再见到你很困难，如果我去找你，不知道你会不会见我，我想着未来是未知的，要想把握好现在的机会，尽可能的和你多相处那么一小段时间吗。]
他看着乖巧且无害。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我的错，不管是惩罚我也好还是怎么样，总之，我想和你产生交集，想见到你，想和你说说话，想触碰你。]
他的眼睛直直看着梦莫砚，舍不得眨眼。
[我不想成为你人生中的过客，只想尽我所能的留住你，绝对没有骗你的意思，只是说的话会有一点刻意，想要引起你的同情心。]
在梦莫砚揉了揉他的头发后，他接着絮絮叨叨说了更多，就差真的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
[所以，不要讨厌我好吗。]
之前挂在脸上的瓶颈假面破碎，现在他脸上唯有脆弱与慌乱，把他自己真真实实摆放在梦莫砚眼前，解剖自己的内心供梦莫砚欣赏。
「乖宝宝。」
梦莫砚的手指穿进勿齿启的发丝，冰凉的手指让勿齿启的皮肤条件反射生起鸡皮疙瘩，又为了这种感觉以及梦莫砚手指的温度觉得刺激兴奋。
「正面情绪说完了，负面的呢。」
[什么。]
勿齿启想要贴近梦莫砚，他凑近了点，嘴唇贴近梦莫砚胳膊上的皮肤，轻轻转动眼球，感知到什么舌尖舔过嘴唇。
[我，我当然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会嫉妒所有见到过你的人，讨厌被你触碰的人，想杀死和你有过亲密接触的人。]
他想了很多，想在遇到梦莫砚之前他接触过什么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对她做出的举动会不会也对别人做过。
他当然嫉妒啊。
但更多的是。
[但我肯定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些碍你的眼，不过既然你喜欢我为你发疯的样子，我当然会很惊喜，会把我送在你手里任你把玩，掌控我的身心。]
[所以。]
[没关系的。]
他呼吸平缓，半睁着眼，待在梦莫砚身边的他只觉得心中安定下来，不想分出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没关系的。]
他看着不远处的目光嗜血残忍。
假的，他会一个个把接触梦莫砚的生物全部杀死。
说没关系只是梦莫砚怎么样对他都没关系，并不意味着他会忍下其他多余的存在。
既然现在他和他已经算勉强认识，只停留在说话的阶段，不过很快，他会站在他身边，见到在此之前停留在梦莫砚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在不会妨碍到梦莫砚的情况下。
把他们。
一个一个。
都除掉。
要知道他可是联邦至高掌权者，又怎会单纯无害，容忍心上人身边出现多余不必要的人。
在可操控，有限空间的情况下，心上人身边人当然是越少越好啊。
勿齿启多么想触碰心上人的脸颊，可是他不能，太过界了。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勿齿启就知道，心上人很亮眼，不缺人喜欢，很受欢迎，身边的爱慕者肯定也不会少。
同时会很无情，不把人放在心上，这也正好，即便除掉某些人心上人也不会在意，只要把控好时机。
而他，会拼尽全力，直到有足够资格站在心上人身边。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
与心上人产生交集。
～
“好久不见啊，砚砚。”
勿齿启火速找到梦莫砚，临了临了，却不敢上前相认，直到梦莫砚蓦然一瞥看到了他，他才走上前来出声。
“五年，确实有一段时间了。”
“不是哦砚砚。”
他缓慢摇头，眸光怀恋且贪婪，一字一顿，陈旧腐朽的心脏因眼前的人重新跳动：“是一百零五年。”
“什么？”
梦莫砚瞳孔地震，就算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见到老熟人也没有让他这么震惊。
他仔细翻看星历，发现确实如此，在此之前他只看了后缀，没注意前面数字的变化。
星历4321年xx月xx日。
真的已经过了一百多个年头，那看来通讯方式，交通工具之类的东西更新换代也是理所当然的，看来他需要找个时间重新采购一番，现在他随身空间里的东西都已经不是最新款的了。
“这段时间，砚砚过得怎样。”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梦莫砚，最后只是作罢，又将手放下：“瘦了很多，怎么会把一百零五年认错成五年。”
勿齿启很是担忧：“是不是出现认知障碍，需要治疗一下吗，还是说这么长时间以来，砚砚去了什么地方导致时间错乱。”
他控制不好情绪，一时间说了很多话：“又或者，砚砚只是看错了时间才导致这么长时间没来找我玩，我有时候其实很想见见你，只是看看你就好。”
怕梦莫砚觉得他话很多很啰嗦，更多想说的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到肚子里：“不管怎样，回来就好，至少见到你了。”
他知道梦莫砚即使回来了也没有找他的想法，就算光脑上没有发送黑卡信息，在这无论哪里都有监控眼睛的星际，没有人告知他的情况下，找到梦莫砚只是时间问题。
在此之前没有一点关于梦莫砚的信息传来让他很是心烦：“还有。”
他叹息，语调沉稳温柔：“我很想你。”看来一百多年的时间的确会让他发生变化，勿齿启收敛了浑身的戾气，往那一站看着更加无害。
“砚砚。”只要确定了你的安全。
其他什么的都。
嗯，好吧，说别的很假，人总是贪心的，会想要更多啊。
砚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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