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不懈的努力，梦莫砚的等级来到了七十五，在全球玩家排行榜名次大概在一百九十九左右上下浮动。
由于梦莫砚并不热衷于升级，已经成为朋友，为了确保能一直对梦莫砚有用，惘枞尉的等级比梦莫砚高很多，一百四十五级，全球排名二十五左右基本稳定。
今天是虚拟游戏开服的第十五天。
在第三天时，栾橘对着窗外用梦莫砚能听到的声音说：“朋友，看了我这么长时间不打算进来和我聊聊天吗。”
梦莫砚挑眉，他没想到NPC居然只能到这种地步，会发现他隐在暗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梦莫砚走进房屋，坐下，对面的栾橘给他倒了杯茶。
栾橘轻抿茶杯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栾橘。”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木制桌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有幸能知道朋友的姓名吗。”
“梦莫砚。”他托腮看着对面的栾橘滚动喉结，眨眼，以他游戏加强过的体质能看到睫毛头发根根分明，和栾橘手指的指纹，掌心的掌纹，梦莫砚低头，看到茶水上漂浮的热气。
除了NPC，每一个玩家的躯壳也是无比真实的，不会出现排斥的现象，被野外伤到也会经历破皮，流血，除非加强防御方面的属性值。
游戏并没有马赛克机制，身体像是按照玩家现实里的一比一复刻的，就算脱光了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不会出现遮挡物。
哦，当然这不是梦莫砚经过自己亲身验证得来的结果答案。
那样就太过变态了。
游戏也有去厕所的需求，这一点也和现实差不多。
真就打算和宣传的那样打造第二世界了呗。
“互相交换了名字，就真的成了朋友吧。”栾橘皱眉，他察觉到梦莫砚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这让他有点不开心，开口吸引梦莫砚的注意力：“那我可以知道你的目的了吗。”
因为对面在梦莫砚的认知里只是虚拟游戏的NPC，一串数据模拟构造出来的产物，梦莫砚说话也就比较直接，心里有在怀疑说话隐晦一点这NPC能不能听懂他的意思。
“只是想知道你的生活轨迹，你的过往。”当然这个角色也是谁都可以的，观察对象是谁并不重要，如果观察对象的过往经历过于丰富，梦莫砚可能会对观察对象提起一点兴趣。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来看，栾橘的行动轨迹平凡单一，好像很普通，如果不是今天栾橘开口表明已经知道了梦莫砚的存在，梦莫砚次日可能就会更换观察对象。
虽然目前来看，NPC的表现没有卡壳，表现的和正常人差不多，甚至梦莫砚可以借此验证NPC的智能程度，但，谁知道呢，呵。
毕竟，据梦莫砚测试，只要他靠近一点NPC，NPC就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卡壳了吗。
梦莫砚有点失望，看来这游戏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再比如现在，梦莫砚低头看着依旧冒着热气的茶杯，对面的栾橘已经有几秒没说话了。
其实梦莫砚对这游戏的认知有些差错。
因为最开始游戏面板的问号错误，就被梦莫砚在心里打上了不靠谱，这游戏似乎没那么厉害，原来也会出错的标签。
这就导致后续但凡发现一点不对的情况，就会成为梦莫砚挑出这游戏有故障的理由，一点点小问题也会被梦莫砚挑出来心里批判，更加验证了这仅仅是个游戏的理智想法。
打从最开始，梦莫砚就是以一个不太信任这个年代居然会出现跨时代的超虚拟百分百真实游戏，必定会有系统故障，或者虚假宣传的这个想法进入游戏的。
即便这是个当下最热门的游戏。
游戏的内容已经足够真实了。
可终究只是个游戏。
是游戏就注定会出现故障。
NPC的一切，所谓的，卡壳举动，都会因为游戏最开始的面板错误事件，让梦莫砚对这游戏仅仅只是个游戏的印象加重。
总的来说，现如今的梦莫砚依旧是玩家心态。
即便这游戏故障众多，可是以现如今的目光来看，还是有可玩性的，这，是梦莫砚依旧在玩这款游戏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就是探索宣传所说的和真人无差别的NPC了。
虽然目前来讲，这条宣传的含金量有待商榷。
不过作为全球第一款可以把精神意识投射进入游戏的虚拟现实第二世界还是很有意思的，很有新奇感的。
至少现在的梦莫砚还没拿这游戏的地图探索完全。
人话意思就是还没玩腻。
想着想着，对面的栾橘也说话了：“朋友的意思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句话并无愤怒的情绪，梦莫砚想，按理来说正常人在现在说话应该带着点情绪，愤怒也好，伤心也罢，至少不要像栾橘那样平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好像只是复述出来这句话而已。
没办法，谁让你宣传时说的是百分百和真人毫无差别了，无可避免的，我只好用这种和真人对话的心态在心里批判你系统模拟出来的智能语音了。
没等梦莫砚说什么，栾橘就继续以平淡无奇的语气延续话题：“玩具吗。”他这次语气发生了变化，黏腻又充斥着诡异：“好啊，我的荣幸。”
“欸？”梦莫砚在系统面板上翻了翻游戏使用手册，这里面有说NPC里会出现变态吗。
【NPC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有独立的生活经历，请把他们当正常人看待哦。】
现实里的人会出现变态，NPC因为个人生活经历也出现变态这没毛病。
一时间，梦莫砚有些恍惚，原来游戏在这方面做的这么真实吗。
可是这方面做这么真实有什么用啊。
为了合理性通缉犯的出现啊，那没事了。
“差不多吧。”
『呜』
梦莫砚清了清嗓子，战术性坐直了身体，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栾橘，他怎么说出这种话的，会不会因为要亲口说出这句话感觉到害羞或者不好意思。
我在想什么，不过一串数据而已。
是因为他说出的话太过熟悉，他经常在现实里听到过，所以下意识把他当成有独立人格的真人了吗。
不过，真的想知道他会不会模拟出这种情绪，哪怕NPC在说话前只是在心里想想，那么这款游戏也已经很厉害了，NPC会因为纠结而不把一些话说出口吗。
眨了眨眼，梦莫砚突然感觉到那团金光的力量起了作用，他能感知对面栾橘现在，此时此刻的情绪了。
〈紧张〉〈喜悦〉〈开心〉〈惊喜〉
除此之外，梦莫砚还在他身侧不到一米的虚空感知到了属于另外一个生物的情绪。
〈嫉妒〉〈厌恶〉〈愤怒〉〈杀意〉
是，在他进入游戏后一直藏在暗处时刻注视他的那只不知名生物吗。
梦莫砚轻微歪头，情绪没发生什么变化，笑看对面的栾橘：“那么，你现在就是我的。”
“玩具，你的。”栾橘抢答，笑容明朗，没了阴沉沉不开心有心事的样子，试探性把手放在梦莫砚随意放在桌上的掌心里。
梦莫砚这才意识到，原来栾橘的情绪起伏似乎和现实中他的追求者并无差别。
好像，这游戏的情绪模拟是挺智能的。
或者说，数据流也会有自己的情感吗。
有点意思。
直到。
梦莫砚出了游戏仓，出门品尝已经有三天没有吃过的热腾饭菜，走出家门，抬眼看着人群，数不尽属于情绪，属于游戏的面板浮现。
〈喜悦〉
〈苦恼〉
〈烦躁〉
〈懊悔〉
〈痛苦〉
梦莫砚僵在原地，仰头看天空，那里也有情绪条高高挂起。
〈愉悦〉
梦莫砚鸦羽色的睫毛颤动，与此同时，感知到了，从他身上浮现飘出来的，属于他的情绪。
〈震惊〉
此刻，他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
……
梦莫砚很快回过神来，已经平复好心情，薄唇轻启：“不是，哥们。”
这世界，也这么有意思的吗。
可真好玩。
想必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有很多乐子看了。
那一瞬，梦莫砚想了许多，最终只是玩味的扬起唇角，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饶有兴致，游刃有余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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