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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存在,不等于应该。

—罗素

夜晚,京市灯火通明,高楼林立,霓虹灯频频闪烁。

警局门口一片喧嚣。

被铐起来的人十分不满,意图要个说法。

“危险驾驶罪,超速百分之五十,多人竞技,造成恐慌,可处拘役一至六个月,并处罚金”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那富二代的话。“……你你你……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就是,你个小警官,劝你别不识好歹,看清楚了,这可是王氏集团的大少爷,赶紧让我们走,不然就不客气了!”周围有人附和。

“我姓贺,贺白,刑侦支队长,你尽管去告。小欧,把他们带到审讯室。”那个贺支队长不耐烦的吩咐旁边的小女警。那群人还骂骂咧咧的,“好了好了,王富,适可而止。听这位警官的话”那富二代听了这话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跟着欧萱走了。

终于有了一位比较识时务的,贺白皱起的眉头稍微松了一松,他抬眼看了看说话的人。“很典型的富二代”贺白心里想着。松散的衬衫懒懒的挂在那人的身上,要掉不掉。但又生的极好,一双含情眼,好像发现了贺白打量的目光,弯了一下。

贺白看到后回头,说了声“跟上”就头也不会的走了。

审讯室地灯光照得薄冉眼睛有点睁不开“能把灯稍微开暗点吗?”薄冉无辜的说。

“姓名?”“薄冉”薄冉见着人不理会他,叹了口气回答。

贺白看着档案上着人正经的样子,又看看自己的对面,心中的厌恶更甚。对于这种凭着自己父母的势力耀武扬威的人,贺白只觉得像狐假虎威里拿自作聪明的狐狸。

这份档案没什么特别的,违法记录那里一片空白,但贺白不觉得奇怪。他公事公办的记录这次的事件,虽然他知道会被抹除。但当他写着薄冉两字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眼熟。他翻到之前一个失踪女子的档案,子女那一块赫然写着“薄冉”两个大字。他又撇了一眼薄冉,那人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没心没肺”贺白低声骂了一句。“贺警官?您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这人带笑的声音传到贺白耳朵里,贺白心里的无名火也越燃越旺。“没什么。”贺白继续审讯,没有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分毫。

“贺警官?有人刚交完保释金,要求让薄先生离开。”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进来。“不好意思,看来我得走了呢。”薄冉略带歉意的摊了摊手笑着说。

贺白把薄冉送到警局门口,递给他一天毯子,扔下一句“遵纪守法”就迈着大步走了。

薄冉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觉得有趣,笑了笑,跟着一起来的朋友走了。

贺白回到警局,开始信息轰炸给他派这个任务的顶头上司张副局。对方显然正等着他,贺白的一条质问刚发过去,对面就发来了一条语音“我知道这件事让你来做是大材小用啦,但市局就你的背景比那群小傻子们硬,所以你就能者多劳吧。哈哈。”男人忠厚的笑声让贺白更生气了。

于是他怒气冲冲的打开了一包方便面,在接近黎明的时候吃起了自己的夜宵。

手无意识的的打开了刚刚那叫薄冉的年轻人的档案,他突然觉得那张原本正经的照片在此刻又露出了刚刚那男人的标准微笑。贺白感觉自己被嘲讽了,将电脑一把合上,大口将方便面解决了。

不过在张老狐狸的明天多放半天假的诱惑下,贺白开着自己的小破奔驰笑呵呵的回了家。

隔天一早,贺白正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就被一首激昂的强军战歌把贺白拽了起来。他蒙蒙的拿过手机,硕大的“遛狗”二字在一绿一红的选项上面。最终,他还是违背本心选了绿色。

“贺队,有命案。”刘**医那惊天地动鬼神的声音传过来,贺白此刻就算再不清醒,那睡魂也被驱散到了九重天外。

十五分钟后,贺白与薄冉面面相觑。偏偏那刘苟没看清形式,问了句怎么贺白看着像没睡好。贺白白了他一眼,却发现对面那罪魁祸首之一正看着他,他突然有一种小孩子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死者薄长虹,长虹集团董事长。报案人是他的妻子张雪。”“他妻子不是失踪了吗”“这是续弦。”刘苟刚想问问这位支队长怎么这么了解,结果又被瞪了一眼,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

时隔四个小时,二人又坐到了同样的位置。在贺白开口前,薄冉已经回道“薄冉,21岁,男,父亲薄长虹,母亲宋玉,如果你问的是现在母亲的话,张雪。”“你看着似乎并不为你父亲的死伤心?”“贺警官,你见过哪家董事长和他的儿子父子情深啊?如果有,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股票演出来的罢了。豪门无真情啊。”今天的薄冉似乎漏出了他圆滑表面下的底色。

“你父亲和谁有仇吗?”“那可多了,什么商业上的仇家,公司里的元老,就算在家也有一堆人希望他死呢。毕竟只有他死了才能拿到遗产啊,不是吗?”薄冉嘴角勾起一条嘲讽的弧度。

“行,我大概了解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有什么想到的,到电话给我。”贺白大概是发现自己不能从薄冉口中再了解什么,决定送客。

“你觉得他刚刚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目送薄冉离开后贺白问一起审讯的同伴。“这人不像演的呀,在这种家庭里,有感情才真的奇怪吧。”同伴想了想回道。

“薄长虹,男,42岁,被刺5刀流血过多身亡。推测是仇家激情作案,不排除预谋作案的可能。”“我们询问了与他有关的人,他除了张雪这位妻子之外还有很多情妇和私生子,但都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小女警欧萱补充。“这倒是与薄冉的话对上了。”贺白接着说。

“欧萱,陆忠,你们去走访一下,问问他公司里的人。刘苟,你看看受害者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我觉得薄冉有点不对劲,再去看看。”“好”

贺白根据薄冉身份证上登记的地址来到一栋别墅前。设计师应该特意构思过,门口的花园和欧洲风格的建筑。大概是新古典主义的,整体简洁而有庄严,可以看出其主人的身价不菲。显然,这些独栋别墅的卖点是安静不被打扰。安静和不被打扰都不贵,但在这市中心,划出这么一大块范围给建别墅,这价格可想而知。

一辆张扬的车从贺白的眼中划过,那么张扬的宾利Batur敞篷版贺白想不记得它主人是谁都难,更别提这骚包还涂了个艳粉色。

人都跑了贺白哪还有闲情雅致欣赏什么古典建筑。他三步作两步迈进自己那小破车中跟了上去。

贺白思考着对方可能会去哪时陆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贺队,你恐怕得过来一下了,这些公司元老听到董事长死了个个群情激愤,要求给个说法。”“这群老狐狸,不就是要把群众压力给到警方好自己划分财产吗,等着,我马上到……砰”贺白没反应过来时,一辆车就冲了出来,当着贺白的面把那一辆粉色豪车撞了个人仰马翻。贺白手机里传来焦急的询问声,但陆忠很快就发现电话被挂断了。

“警察,不要围着这里,拨打110和120。”贺白透过窗户去看里面那个人,还好,安全气囊弹了出来,目测没有大问题。”

“老杨,帮我查下人民路的监控。发到我手机里。”医院里,贺白坐在薄冉的病床前,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之前周围围着一堆对贺警官花痴的小护士,但是在见识到贺警官的狮吼功之后就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

病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像睡美男一般。贺白承认当这个人平静来,没有那标志的笑容的时候,确实很讨人喜欢。仿佛察觉到贺白灼热的目光,薄冉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了双眼。当他看见对面是贺白的时候,仿佛被吓到了,抖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小兽,总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即使自己偷偷观察别人被发现了,贺白也没露出丝毫不好意思,转眼间他就恢复那冷若冰霜的形象,不过明显,这次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力了。

“你觉得可能是谁撞的你?”“我不知道。应该是我父亲的仇家吧,他们盯上我了吗?”薄冉很快也恢复了常态,仿佛刚刚的脆弱只是贺白的幻觉。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你对你父亲没什么感情,那你可以说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吗?”“……,他在我小时候控制欲很强,要求我和我母亲的一举一动都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但在我母亲失踪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家中的女人和孩子越来越多,但从来不见他对他们上过心……”薄冉脸上的笑容淡了,像是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东西。“然后?”“然后就是那些人想把我赶走,独占我父亲的财产,把我送出国了。”“我记得好像是荷兰,学习哲学和心理学?”“对,”“最近我才回的国,没想到有人这么快就盯上我了。”这句话说完,薄冉脸上有浮现出那客气又疏离的笑容。“贺警官好像对我的事跟上心呀?”“关心群众是我们的职责,”贺白没想到这人转变这么快“既然你不太舒服,那我就先告辞了。有事找警察。”“贺警官再见”关门的时候,贺白好像看到这人狡黠的笑了一下。“不见,每次遇到你我都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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