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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阴债

晨光透过窗纱照进屋内时,程小满才真正看清那七枚铜钱的模样。铜钱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绿色,表面布满细密的黑色纹路,像是血管般交错缠绕。当她用镊子夹起其中一枚时,指腹传来诡异的温热感,仿佛这枚死物有着自己的体温。

"民国三十二年..."程小满眯起眼睛,铜钱背面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五月十六?这不就是..."

「李秀娥的忌日。」胡三娘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罕见的带着几分凝重,「七枚买命钱,一枚能买一天阳寿。这是当年那些刽子手特制的。」

程小满手一抖,铜钱"叮叮当当"散落在梳妆台上。奇怪的是,这些铜钱仿佛有生命般自动排成一个完美的圆圈,最中间那枚竟然竖立着旋转起来,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指甲在刮擦头骨。

镜面突然蒙上一层水雾。程小满惊恐地发现镜中的自己动了起来——那个"她"穿着血红的嫁衣,凤冠霞帔完好如新,正用那把断齿的槐木梳慢条斯理地梳着长发。镜中人的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嘴唇开合间,程小满清楚地听见自己嘴里正哼着:

"铜钱响,新娘到,梳好头戴上轿...

红盖头,白孝袍,黄泉路上笑一笑..."

"砰!"

铜镜毫无征兆地炸裂,碎片如刀片般飞溅。一块锋利的碎片擦过程小满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她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却发现那些铜钱不知何时已经嵌进了她的影子——七个圆形的黑洞,正好对应七枚铜钱的位置,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在她的影子上烙出了这些痕迹。

第二节影子里的债主

正午的阳光本该暖融融的,程小满却冷得牙齿打颤。她蹲在院子里搓洗衣物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淡得几乎透明。水盆里倒映出的脸惨白如纸,眼下挂着两团青黑,活像具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

"灰小七!"她朝屋里喊,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把奶奶那个八卦镜拿来!"

灰毛老鼠精叼着铜镜蹿出来,却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突然"吱"地尖叫一声,镜子"咣当"掉在地上。程小满弯腰捡起,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铜镜里,她的背上趴着个穿红嫁衣的小女孩。那孩子约莫七八岁年纪,嫁衣明显大得不合身,下摆拖在地上。惨白的小手上涂着猩红的指甲油,枯瘦的手指正插在她后心位置,每掏一下,就有一缕白雾状的东西被扯出来,女孩随即发出满足的叹息。

"这...这是什么?"程小满声音发抖,手中的铜镜几乎拿不稳。

水盆里的清水突然泛起涟漪,柳青玄的虚影浮现。蛇仙的人形面容苍白如雪,猩红的信子轻吐:"阴债。你救李玉梅时借了鬼道之力,现在债主来讨利息了。"

程小满想起昨天超度时那股掏心挖肺的寒意,胃里一阵翻涌。她刚想追问,院墙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尖笑:

"程丫头!接好了!"

一只死公鸡"啪"地砸在她脚边,羽毛四散。黄三郎蹲在墙头,歪戴着小毡帽,黑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第二桩考验——把这玩意超度了。用龙凤帖。"

公鸡的肚子诡异地蠕动着。程小满强忍恶心,用树枝拨开羽毛,差点吐出来——鸡腹腔里塞着个已经成形的胎儿,浑身青紫,脐带绕颈三圈。最骇人的是,那胎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瞳孔是野兽般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她。

"李玉梅流产的孩子。"黄三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被我家一个小辈附体了。超度不了的话..."他突然压低声音,"你爹脖子上的鬼印,可就要烂到骨头里喽..."

第三节龙凤血帖

堂屋内,程小满铺开一张特制的红纸。按照柳青玄的指点,她必须用掺着自己血的朱砂,写下胎儿和生母的生辰八字,再模拟一场冥婚。

"胎儿尚未出生就夭折,魂魄不入轮回。"柳青玄的虚影缠绕在房梁上,声音冰冷,"若不用龙凤帖给它个名分,必成'童子煞'。"

程小满咬破指尖,鲜血滴入朱砂砚台。她注意到自己的血颜色发暗,像是掺进了什么杂质。毛笔蘸饱血朱砂时,手腕上的梳子印记突然变成深紫色,一跳一跳地疼。

"马丽娟之女,生于..."她的笔尖突然不受控制地自己移动起来,写下的日期赫然是"1943年5月16日"——李秀娥的忌日。

胡三娘在她灵台内厉喝:「稳住心神!它在篡改文书!」

程小满死死握住笔杆,指甲掐进掌心。她强迫自己改写正确的日期,却听见鸡肚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音越来越尖,最后变成猫叫春般的嘶嚎。

"一拜天地——"

她刚念完这句,桌上的死公鸡突然扑棱翅膀站了起来。鸡脖子诡异地扭转180度,浑浊的眼珠盯着她。鸡肚子里伸出的那只青紫小手,此刻已经长出了锋利的指甲,朝她的方向抓挠。

"二拜高堂——"

程小满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右耳"嗡"地一声,像是有人用钢针扎穿了鼓膜。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耳道流出,她抬手一抹,满手鲜血。

当念到"夫妻对拜"时,胎儿整个从鸡肚子里爬了出来。它浑身覆盖着细密的黄色绒毛,屁股后面拖着条老鼠似的尾巴,咧开的嘴里满是锯齿状的尖牙。

程小满将龙凤帖举到它面前,胎儿突然安静下来。它歪着头,竖瞳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困惑,然后伸出爪子般的小手,轻轻碰了碰纸上未干的血迹。

"拿去吧。"程小满哑着嗓子说,又揪下一缕白发放在帖子上。

胎儿魂魄抓住那缕白发,"咯咯"笑着化作青烟消散。程小满瘫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抬手摸脸,触到的却是粗糙如树皮的皮肤——铜镜碎片里映出个满脸皱纹的老妪,只有那双眼睛还属于二十多岁的青年。

第四节棺材上的名字

深夜,程小满被"咯吱咯吱"的声响惊醒。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钝器刮擦木头,又像是牙齿在啃咬骨头。她摸黑来到院里,月光下看见父亲正梦游般从仓房往外拖棺材板——整整七块,每块都散发着腐朽的松木味,表面布满暗红色的霉斑。

最恐怖的是,当她靠近时,发现每块棺材板上都刻着名字:

第一块刻着"程铁山",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像是经过了几十年的风化;

第二块是"程桂枝",字迹较新,但边缘已经出现裂纹;

第三块"程卫国"——这是父亲的名字,刻痕新鲜,还渗着树脂;

最后一块上赫然刻着"程小满",字迹上的树汁尚未凝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黑水泡子方向突然传来唢呐声。程小满的右耳明明已经听不见正常声音,此刻却清晰地听见了那诡异的调子——是喜乐,但每个音符都扭曲得不成样子,时而尖锐如女人惨叫,时而低沉如垂死喘息。

水面泛起涟漪,一顶血红的喜轿缓缓浮出。轿帘无风自动,露出里面端坐的身影——那是个戴着红盖头的新娘,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当轿子转向程小满时,新娘突然抬手,掀开了盖头一角...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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