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杯结束后又是紧锣密鼓的春季赛。新赛季，新阵容，新赞助商，一切都要重新拍摄——定妆照、宣传片、战队海报。联盟安排好了时间，每个战队轮流进棚，毕竟一百多号选手不可能一起挤在摄影棚里，否则场面大概会比菜市场还热闹。
PL战队的大巴上，赵嘉伟搓着手，满脸期待：“终于能拍正经宣传照了！” 毕竟，德杯夺冠时他们的MVP照片，全是P的。
——而且P得很离谱。
由于时间仓促，联盟美工直接粗暴地把选手的头抠下来，安在其他战队选手的身体上，导致色差诡异、光影错位，活像一群怨鬼合影。其中最惊悚的当属沈沧芷和赵嘉伟。
沈沧芷是队里唯一的女选手，结果P图时直接套了男队员的模板，肩宽腰窄的男性躯干上硬生生安了她的脸，僵硬得像拼错了零件的机器人；赵嘉伟更绝，当时急着用图，找来找去只有他刚去青训营的生活照能用——照片里还是个眉眼弯弯的半大孩子，穿着宽松T恤笑眯眯瞅镜头，透着股没长开的机灵劲儿，跟现在这膀大腰圆的模样往一块儿放，弹幕都在刷“是不是找了代练”“货不对板”。
沈沧芷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想起以前总吐槽电竞选手的宣传照姿势刻板：不是抱臂皱眉装酷，就是竖根手指耍帅，再不济就攥个拳头摆狠，千篇一律得像流水线产品。真轮到自己站在镜头前才懂——
因为真的没时间。
拍摄当天，选手们像赶场一样被塞进摄影棚，化妆师飞速上妆，摄影师机械指挥：“来，抱个手臂！好！换！竖根手指！好！换！捏个拳头！” 全程不超过五分钟，拍完立刻换人，效率堪比工厂流水线。选手们甚至来不及思考“我这样摆会不会很傻”，就已经被推去拍下一组了。
到了拍摄的地方，大家先被送到化妆间。化妆师格外偏爱禹多珩和沈沧芷，俊男美女很是养眼。更何况沈沧芷是长发，禹多珩因为商务活动并没有像其他人图省事剃个寸头或者留个锅盖。
因此两个人又是用卷发棒又是用夹板折腾造型。
其他三个人搞得快，被叫去先拍了单人照。李星宇3分钟不到就格式化的拍完单人照片，顺便再和柳墨文拍了个下路双子星合照。
回到休息室，发现他们两个的发型还没整完。
化妆师正给沈沧芷整理发尾，卷发棒的热气蒸腾，她微仰着脸，灯光顺着鼻梁滑到下颚，勾出一道清冷的弧线。皮肤是冷调的瓷白，睫毛垂落的阴影刚好落在颧骨，衬得眉眼愈发精致，像博物馆玻璃柜里的青瓷，自带疏离的优雅。
禹多珩靠在邻座，闭目任造型师打理刘海。眉骨和鼻梁构成陡峭的T区，下颌线收得利落，喉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没有表情时显得沉稳，偏偏眼尾天生下垂，睁眼看人时便透出几分温和。化妆师忍不住连胜赞叹，这这微微下垂的眼尾恰恰好，化解了立体五官带来的锐气。
李星宇不好意思盯着沈沧芷看，就蹿到旁边看化妆师给禹多珩夹刘海，“鱼神，看你这个样子我也想把头发留长点。”
“要看脸的。”柳墨文吐槽。
“……我也没那么丑吧。”李星宇这下真有点破防了，好像是从来没人夸过他帅？
“你玉质天成，不需要修饰？”禹多珩安慰道。
沈沧芷从镜子里瞥了他们一眼："确实天然，天然得像刚从树上蹿下来的。"看到李星宇又装上委屈了，认真考虑到，“或许可以换个发型。”
造型师也在旁边提出发型参考。
看了会儿宣传册，头发都得留长一点，李星宇下定决心向帅哥看拢，之后不剪头发了。
“我去放个水。”下定决心留头发的李星宇，出门往洗手间走。
厕所外的公用洗手池，一个穿着AWG队服的人正在擦手，深空蓝下摆是渐变的极光紫，背后是硕大的抽象极光羽翼包裹着能量核。察觉到动静，抬头透过镜子看向身后，与李星宇的目光撞到一起。
电竞圈里知名帅哥们眼前还有一位，正是驸马爷——纳西斯的前队友，PL的前任AD Echo（祝许嘉）。驸马之所以是叫驸马而不是空降军，就是因为脸太突出了，刚登场就俘获大批女粉。
眉目清秀，鼻梁高挺，嘴角天生微微上扬，仿佛刚抱着篮球从教室后门溜进去的学长。
本来正在欣赏帅哥脸的李星宇突然注意到Echo的眼神像冬日湖面骤然裂开的冰缝，眨眨眼还没看清，可下一秒，少年已转身扬起笑脸：
“Liuxing前辈？我是Echo，之前在PL打AD。”他伸手，虎口有长期握鼠标的薄茧，“听说您接了我的位置？”
“知道知道！”李星宇没察觉到言语中的机锋，热情回应。“你们也是今天来拍？”
“是的，”Echo露出思考状，“本来都要拍完了，摄影师说去拿个道具让我等一下，后面再拍两张。”
“还上道具啊？”李星宇咂舌，为什么他拍照就只需要对着镜头比耶！
“嗯……”Echo叹了口气，“想早点结束……”话没说完，AWG的辅助兼队长Ruabi（林瑞安）就走了过来，“艾可，道具到了，快来拍。”
“好的，前辈再见。”Echo挥手离开。李星宇自然没看见，祝许嘉转头嘴角瞬间压平的直线。
林瑞安走到跟前，发现李星宇也在。
“诶，liuxing你们来了。”
“感觉有段时间没见了。”李星宇用肩膀撞了一下林瑞安。
“没办法，忙着磨新箭呢？”Ruabi用下巴指指祝许嘉的背影，他们的上一任AD柯尔特刚退役，急忙从PL租借来了Echo。
“咋样？”
“liuxing，不是我吹。”林瑞安正色道，“我觉得今年我们AWG真有戏。”
“你别搞，春季赛还没开始就急着剑指，被听到又要被嘲。”
“哎，也就敢跟你们几个说说，”林瑞安摇头，“等春季赛遇到我们，你就会体会到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行，那我等着。”
摄影棚的灯光亮得刺眼，PL战队一行人站在幕布前等待拍摄。Echo的拍摄接近尾声，他手持银弓，按照摄影师的指示摆出射击姿势。他微微低头，眯起眼，目光却斜掠向场边。
"完美！"摄影师兴奋道，"就这个感觉！"
祝许嘉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沈沧芷。她正低头看手机，神色平静，仿佛对这边毫无兴趣。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弓弦，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离开时对PL众人点了点头。经过沈沧芷身边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柳墨文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玩味。
轮到沈沧芷和禹多珩拍摄时，摄影师也拿出了道具。
沈沧芷接过英雄诡术妖姬乐芙兰的权杖，在摄影师的指导下眼神变得锐利，左手虚托杖底，右手二指并拢划过杖身，如同激活某种古老咒语。脖颈微扬，下颚与权杖形成锋利夹角，眼神睥睨如真正掌控幻术的诡诈女王。禹多珩绑上盲僧的拳带，结实的小臂线条在绷带下若隐若现。他低头整理腕带的动作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性感。
"凭什么他们都有道具！"李星宇哀怨道。
摄影师犹豫道："你要不......那儿有个猴子玩偶？"
“也行……”
给李星宇也补拍了几张后，本来正要放下相机的摄影师灵感突发，让沈沧芷和禹多珩背对背站立。指挥他俩摆动作：
禹多珩依言垂首，目光沉在缠绕的拳带上。顶光从他眉骨投下深邃阴影，半张脸沉入黑暗，如同蛰伏的猛兽。
沈沧芷仰面抬手，指尖探向头顶追光灯。光瀑从她指缝倾泻而下，腕骨凸起的弧度像弯月钩住星河。
“咔嚓。”
明与暗，冷与炽，动与静，
黑暗中的蓄势待发，光芒里的孤勇探取——
矛盾在这一帧达成绝妙平衡。
按道理来说，新战队的宣传照应该是在德杯之前，不然德杯就没照片用了，不过为了剧情流畅度考虑，我还是决定先比赛再拍摄，印象里确实有P图宣传照一说，但是记忆有点模糊了，也懒得翻资料证实。
另外，我德杯写得少的原因，一方面是它的冠军分量确实不算很大（以前真的都是练兵场，首发基本都趁那个时间段休息），一方面是我其实也很少看德杯，所以流程写了个大概，只记得先是线上赛再是线下赛。
其实现在德杯都变得特别重要了，收视率也很高，基本也是首发队员再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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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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