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京市华灯初上,霓虹璀璨如星河流淌。
“九号公馆”顶层,私人包间内却是一片与外界喧嚣格格不入的静谧。水晶灯折射出暖黄的光晕,轻柔的爵士乐如同情人低语。
傅司珩靠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长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支快燃尽的雪茄,烟雾袅袅,模糊了他过于锐利俊美的轮廓。他听着身旁几位老总高谈阔论,眼神却有些漫不经心地扫向身旁。
焦点在他身侧那个青年身上。
玉笙。
他养在身边快两年的人儿。
此刻正微微蜷在沙发里,捧着一杯温热的杏仁茶,小口小口地喝着。他穿着件柔软的白色羊绒衫,衬得肌肤胜雪,乌黑的发丝柔软地贴在额角,长睫低垂,在下眼睑投下一小片诱人的阴影。昏黄光线下,他侧脸的线条精致得如同古画里走出的精魅,纯然无害,甚至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一位姓王的老板多喝了几杯,眼神不住地往玉笙那边瞟,带着几分酒意和油腻的探究:“傅总,您身边这位可真是……每次见都让人移不开眼,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标致。不知是哪儿的人啊?这通身的气派,不像普通人家的。”
傅司珩眼皮都没抬,掸了掸烟灰,声音听不出情绪:“小孩子怕生,王总别吓着他。”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屏障,瞬间将那道不礼貌的视线隔绝在外。
王总讪讪一笑,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多言。谁不知道傅司珩的脾气,他看得上眼的东西,旁人多看一眼都是僭越。
玉笙仿佛才听到这边的动静,抬起眼。那双眼睛生得极好,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纯粹的黑,看人时总像含着一汪清澈又朦胧的水光,无辜又勾人。
他轻轻放下杯子,指尖无意般碰了碰傅司珩放在沙发上的手背,声音软糯,带着点依赖:“珩哥,有点闷。”
傅司珩反手便握住他那微凉的手指,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痒。他掐灭了雪茄,对众人道:“你们继续,账记我这儿。笙笙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
几位老总连忙起身相送,态度恭敬。
谁能想到,在商场上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傅司珩,会被这么一个看似柔弱无骨的小美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轻易牵动。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行驶在回西山别墅的路上。
车内光线昏暗,玉笙安静地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光斑,侧影沉默而美丽。
傅司珩看着他,心里那点被王总勾起的烦躁早就散了,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占有欲。
他喜欢玉笙这副完全依赖于他的模样,喜欢他偶尔流露出的、离了自己就活不下去的脆弱。
他伸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指尖摩挲着玉笙细腻的后颈,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真闷了?还是不喜欢那个王总?”
玉笙顺势靠在他肩头,呼吸轻轻拂过傅司珩的脖颈,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不喜欢他看你。”玉笙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般的委屈,“也看你身边那个新来的秘书。”
傅司珩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心情愈发愉悦。他就爱玉笙这点小心思,带着点霸道的占有,却又表现得如此依赖他。
“瞎吃什么飞醋。”他低头,吻了吻玉笙的发顶,语气宠溺得能滴出水,“眼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玉笙在他怀里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指尖却无意识地卷着傅司珩昂贵的西装扣子。
只有玉笙自己知道,低垂的眼睫下,那双看似纯然的眸子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深山古潭表面掠过的一丝风,转瞬即逝。
车辆驶入西山别墅区。
傅司珩先下车,然后极其自然地弯腰,将玉笙打横抱了起来。
“啊!”玉笙轻呼一声,手臂下意识地环住傅司珩的脖子,脸颊微红,“珩哥,我自己能走。”
“脚不凉?”傅司珩抱着他,稳步走向别墅大门,语气不容拒绝,“抱紧点。”
佣人早已恭敬地开门等候,又训练有素地低下头,不敢多看。
傅司珩一路将人抱进二楼卧室,轻轻放在铺着柔软毯子的沙发上。他单膝跪地,握住玉笙一只纤细的脚踝,果然触手一片微凉。他皱了眉,亲自拿过一旁准备好的柔软拖鞋,替他穿上。
“说了多少次,夜里凉,记得穿鞋。”语气是责备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玉笙垂眸看着他,傅司珩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矜贵非凡,此刻却甘愿跪在他脚边,为他做这种小事。
他忽然抬起另一只没被握住的脚,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傅司珩的肩膀,力道不重,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和勾引。
傅司珩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玉笙脸上却是一片无辜,甚至眨了眨眼:“知道了,下次记得。”
傅司珩眸色骤然深了下去,像是被这点小动作彻底取悦,他猛地倾身,将玉笙笼罩在沙发和自己胸膛之间,声音低哑了下去:“小坏蛋,故意的是不是?”
玉笙也不躲,反而伸出双臂,软软地勾住他的脖子,仰起那张艳丽逼人的脸,主动将唇送了上去。
“珩哥不喜欢吗?”
傅司珩呼吸一重,彻底吻了下去。
意乱情迷间,傅司珩沉浸在玉笙带来的温软与驯顺中,丝毫未曾察觉,勾在他颈后的那只手上,如玉的指尖微微一动,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幽蓝光点一闪而逝,悄无声息地没入他后颈的皮肤,消失无踪。
玉笙半阖着眼,承受着这个激烈的吻,眼底深处是一片清醒的、近乎冷漠的平静。
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垂钓者,冷静地看着鱼儿为自己给予的饵料疯狂。
—》》》—
傅司珩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像是要将怀中这具温软的身体拆吃入腹,融入骨血。
玉笙乖巧地承受着,甚至生涩地、若有似无地回应,这细微的反应如同火星溅入油桶,瞬间点燃了傅司珩更深的渴望。他的手探入那件柔软的羊绒衫下,抚上细腻如暖玉的腰肢,掌心滚烫。
空气里的温度急剧攀升,喘息声交织。
就在傅司珩意乱情迷,准备更进一步时,玉笙却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再次落下的唇。
“珩哥……”他声音微喘,带着点湿漉漉的哭腔,眼尾泛着动人的红,“我头晕……刚才好像真的有点闷到了。”
傅司珩动作猛地顿住。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几乎要失控的**,仔细看向玉笙。怀里的美人确实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刚才吻得太久缺氧,又或许是真不舒服,长睫轻颤,一副柔弱不堪承受的模样。
那点被挑起到顶点的火硬生生被掐灭,傅司珩心里躁得厉害,却又舍不得对眼前人说半句重话。
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将人更紧地搂在怀里,下巴抵着玉笙的发顶,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沙哑:“娇气包。下次那种场合不想去就不去,谁还敢勉强你不成?”
玉笙把脸埋在他胸口,贪婪地嗅着傅司珩身上高级古龙水混合着雪茄的独特气息,闷闷地“嗯”了一声。
“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傅司珩还是不放心。
“不要,”玉笙立刻拒绝,声音软糯却坚持,“睡一觉就好了。珩哥陪着我就好。”
傅司珩对他这种依赖毫无抵抗力,心软成一滩水:“好,陪你。”
他亲自去倒了温水,看着玉笙小口喝下,又伺候着人洗漱换睡衣。整个过程,玉笙都像个大型人形挂件,软软地靠着傅司珩,任由他摆布,偶尔用脸颊蹭蹭他的胸口,像只寻求安慰的猫咪。
傅司珩享受极了这种全身心的依赖,刚才那点未能纾解的躁动也奇异地平复了许多,只剩下满满的怜惜和占有欲。
终于将人塞进柔软的被窝,傅司珩自己去冲了个冷水澡。
等他带着一身水汽回来时,玉笙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面容恬静,在暖黄色的睡眠灯下,美好得不似真人。傅司珩凝视了他片刻,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沉爱意和迷恋。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捞进自己怀里,仿佛抱着举世无双的珍宝。
黑暗中,玉笙悄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里哪里还有半分懵懂和依赖,清澈褪去,只剩下深潭般的冷静和一丝几不可查的讥诮。
他能感觉到傅司珩平稳的心跳和逐渐深沉的呼吸。确认对方已经入睡后,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从傅司珩的怀抱里挪出一点点空间。
然后,他抬起刚才主动勾引傅司珩、并悄无声息下了“东西”的那只手,指尖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白的光泽。
他无声地凝视着自己的指尖,仿佛能透过皮肉,看到那缕已然没入傅司珩体内的幽蓝蛊息。
那并非什么致命的蛊毒。
只是苗疆一种极为隐秘的小玩意儿,名唤“情丝绕”。
它不会伤人,只会让中蛊者对自己的气息更加迷恋、更加渴望,于无声无息间加深执念与依赖,如同情丝缠绕,越缚越紧。
傅司珩本就对他痴迷不已,这“情丝绕”不过是再加一层保险罢了。
玉笙的唇角在黑暗中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这位在四九城翻云覆雨、无所不能的傅先生,大概永远不会想到,他圈养在华丽笼中的金丝雀,羽毛之下藏着的不是婉转歌喉,而是能无声无息掌控人心的蛊。
而他,苗疆未来的巫王,潜伏在傅司珩身边,也绝不仅仅是为了扮演一个受尽宠爱的玩物。
京市这潭深水,是时候该搅动一下了。
傅家……
傅司珩……
玉笙重新闭上眼,将冰冷的算计尽数掩藏,再次将自己缩回傅司珩温暖的怀抱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仿佛只是无意识的梦呓。
傅司珩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人更深地拥住,低声嘟囔了一句模糊的梦话:“笙笙……你是我的……”
夜还很长。
西山别墅一片静谧安宁,如同巨大的、温暖的茧。
却无人知晓,这安宁之下,早已埋下了惊涛骇浪的种子。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破土而出,将一切既定秩序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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