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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06

不过是从一个开始走向了另一个新开始,就像莫比乌斯环,无限循环。过去经过了新陈代谢,蜕变成了现在。

司机将车开到地下车库的停车位,熄火下车,将钥匙还给沈栀钰,和她交代好后就离开。

现下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栀钰下车绕到后座的另一边,她打开门,询问岑濯羡:“你能够自己回家吗?”

他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话都说不明白,她问了半天,结果他答非所问,她也就不指望他脑袋有多么清醒了。

沈栀钰思索,能把他就扔在这里吗?

她可是只打算顺路送回来,可没说过要善后到最后一步。

问题应该不大吧……应该吧?

俗话说得好,不要介入他人的因果。

嗯,对!

她左顾右盼,地下车库没有驶进来任何车辆,一个人影也没有。好机会。

如果他不这么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她已经刻意避免和他对视了,但他老是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避无可避,还是会被他的视线捕捉到。

她在纠结。

思来想去,早知道是这样,她还不如最开始就别载他一程,至少祁漾礼不会坐视不管吧。

谁知道自己只是想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结果现在的情况有点脱轨了,她也没预料到他神志不清到这种地步。

她叹了口气,把他扛回家去,正好家里长期备有醒酒的材料。

虽然醉了,岑濯羡这会儿反倒没有把自己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给沈栀钰,相反他有意无意迫使自己清醒点减轻她扶着他的负担。

他的嘴角快要压不住了。

醉了还要演,他的内心已经在欢呼雀跃了。自己侥幸地笑时,还要避免被她发觉,于是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瞥她,一边嘴角和太阳肩并肩。

到家后,沈栀钰摸索着去开家里的灯,她将岑濯羡放在沙发上,自己先去换下了礼服,穿上居家服,就进厨房熬醒酒汤去了。

醒酒汤正熬着,岑濯羡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沈栀钰出来见状,她蹲在沙发前,温声道:“喂,你……再撑一会儿,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不料下一瞬岑濯羡撑开眼睛与她四目相对,他浑身乏力,柔情地注视着她,他“哼哼”了两声,俄而他轻声嘟囔:“你看见了吗,我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我好困好困……”

沈栀钰不大能听明白醉酒的人的话,就随他去了,趁这间隙,她去收拾了一下客卧。

这套房有两个客卧,有一间客卧沈栀钰妈妈来的时候长期在住,另一间客卧没有人住过,基本没有生活气息。

她从衣柜取了床被单整整齐齐铺在床上。

汤熬得差不多后,她端到他面前来。

岑濯羡乖乖起身,端着汤吹温热后一饮而尽,沈栀钰收去碗,顺便嘱咐道:“困了就去那个亮着灯的客卧睡吧。”

客卧里,岑濯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恋恋不舍地抱着那床被子嗅它的味道。

被子上裹满了她的味道,他此刻像个变·态似的。

又怕被发现,他耳朵竖起来,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

夜,深不见底。

沈栀钰拟好了新书大纲,关于上一本书《来日方长》出版事宜已尘埃落定。

她锁好了房门,坐在书桌前开始修旧文,也不耽误新书的进程,她从头翻稿件,这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

林听意的电话乍然拨过来,沈栀钰眼底浮现出诧异,她接通电话打开扩音键,专注于电脑。

她沾沾自喜: “我就知道你没睡。”

沈栀钰回:“倒是你,怎么还没睡,醒酒了?”

“后天我就要前往下一个旅游地了,可不得跟你打声招呼。小栀,有你真好。”林听意说。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听意。”沈栀钰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嗯?”她回应。

沈栀钰停顿了许久后问:“最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没想过,可能真的回到爸妈身边?或者继续我自己的旅程?”她说,“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小栀,你放心。”

林听意向来说走就走,自由自在,没有顾虑,沈栀钰习以为常。

她边改稿件边问:“你这次准备去哪儿啊?”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做抉择,这一次,我把前面的路交给命运,竟然抽盲盒抽到了一个叫斐济的国家。”林听意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闲散道。

林听意不是会因为外界的声音而妥协的人,她爱自由,但她的自由不是随心所欲浪迹天涯,而是不断尝新,沈栀钰心知肚明。

沈栀钰时常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维,她一旦踏足新的领域绝不会半途而废。

不等沈栀钰回答,林听意骤然换了个话题,她饶有兴趣:“小栀,你说的大你三岁的学长就是那个许……许檐青?”

沈栀钰“嗯”了一声。

林听意神神秘秘地问:“小栀,你知道吗?”

沈栀钰挑眉疑惑:“知道什么?”

林听意也不确定,试探着说:“他喜欢你。”

沈栀钰敲键盘的手停下了动作,她靠在椅背揉了揉肩膀,转动着座椅,她在回忆里思索了一番,意味不明地说:“喜欢?”

“你问到我了。我写了上千万字的故事,其中不乏有纯走感情的作品。但我现在实在陷入瓶颈了,什么是喜欢?”沈栀钰问,“以前我尚且能从读过的文学作品里找到些答案,我真迷茫。”

林听意心道:不过是他心中有一道跨不过的坎,你也是。

但她是这样回答沈栀钰的:“喜欢具有排他性,是纯粹的,没有杂质。算了,我不胡说了,不提这个,我也不懂。”

“我问这个是想说,你可以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林听意提点她。

话里的隐喻,沈栀钰听懂了。

“我一直在这么做。只是你在国外,不知道。辛苦你了。”她说。

两个人全程打哑谜似的交流,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许檐青每天在律所处理案子忙得焦头烂额,沈栀钰每天也忙着写稿改稿,平时少有联系。可以说,他们俩之间更多的是许檐青在维系关系。

所谓的,朋友关系。

他打着朋友的旗号对她嘘寒问暖,她像是个旁观者一样,安静地看着他。

也许,他真的对她产生过别样的感情,但只要他不开口,她就会永远装作不知情的当事人,装作傻白甜,无论他表现得有多明显。

说起来,沈栀钰和许檐青认识还是因为大学校外附近的一只流浪猫。

它畏畏缩缩,经常出没在周边巷子口,沈栀钰开学报到第一天就遇见了它,后来她也经常去喂它。

有一次去喂它刚巧碰上了同校的许檐青,沈栀钰当时就记下了这幅面孔,之后在学校也偶尔碰到面,虽然依旧是陌生人,但她发现他面对动物时如鱼得水,和人相处就变得扭扭捏捏,尤其是和她。

他时常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跟她对视。那时沈栀钰还奇怪呢,但想到大千世界,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她也没多在意。

两个人去喂猫的时候频繁碰面,此后就熟悉了一发不可收拾,许檐青像被别人上了身,俨然一位阳光明媚的少年,没有了之前的一言不发和高冷。

现在回想,很多细节经不起推敲。

沈栀钰神色冷然。

林听意问她:“这几年里他有跟你挑明什么吗?”

沉默半晌,沈栀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书桌,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平淡道:“他亲口说过,他拿我当最要好的朋友,甚至胜过朋友这个级别,亲人一样的存在。”

“谁会整天缠着一个不喜欢的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守着。”林听意说。

许檐青真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他律师这份工作,他一定会全天不离她身边。他非常放不下她,换做别人,可能会受不了这种窒息的关系,但沈栀钰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很寻常地就接受了。

近一年来,他改变了很多,也可能是工作量增加的原因,他不再过分联系。

说是朋友,他总是差点做出越线的举动。

但他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以免建立起来的信任崩塌。

“你说的有道理。”沈栀钰认同,她又说,“抛开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方牵扯着自己的利益。”

林听意一想,叹息道:“弯弯绕绕的,小栀你把我的瞌睡讲来了,我睡了,晚安。”

电话挂之前,林听意小声呢喃了句什么,沈栀钰没有听到,电话戛然而止。

她正好困了准备出客厅接杯水喝后休息,她打开客厅的灯,岑濯羡蹲在沙发边上睡着了。

沈栀钰走过去轻轻喊醒他:“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岑濯羡一脸疲惫:“我出来透透气,顺便想接杯水喝,想问你纸杯放在哪里,但你似乎在和别人聊天,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他说话茶味好浓。是她的错觉吗?

沈栀钰愣怔。

这是在……埋怨我吗?

但她的确也不喜欢外人不经过允许动她的所有物。他挺有家教,是她没想周全。

“抱歉,我家里一般没有客人来,也就没准备客人用的东西。如果你不介意,就用这个吧。”沈栀钰取来一只青苹果陶瓷杯。

他接过这只杯子,呆愣地看着她。

她曾经送给他一只青苹果陶瓷杯,而她自己有另一只红苹果陶瓷杯,正好是配套的一对。

几年过去,她的喜好还没有变。

他还将那个陶瓷杯收藏得好好的。

“呃……这个杯子怎么了吗?”沈栀钰疑惑,“不喜欢?那我换一个。”

她心想,他这人还挺怪,难道不遇到自己喜欢的杯子,还打算把自己渴死?

“没有。我就是喝多了有些不清醒。”他解释。

沈栀钰总觉得他的眼底有些泛红,他的眼睛太像移动的监控了,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真奇怪,但她也不好意思过问。

沈栀钰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我先去睡了,你……你也早点去睡吧。”

回房前,沈栀钰又嘱咐:“空调你开整晚都没关系,冰箱里吃的喝的都有,你别拘谨。刚才是我照顾不周到,没想到这些点上来。”

“哦对了,到家时你的手机落在沙发上了,我顺手给你收到外套口袋里了,免得弄丢,怕你着急和你说一声。”沈栀钰说,顺便指了一下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岑濯羡讪讪地点头,仍蹲在沙发边凝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他视野外。

他朝她离开的方向伸出手,目光缓缓聚焦,半空中他的手掌轻合虚无缥缈地想要抓住什么,什么都没有。

他环视四周。

这就是她的家,和她曾经的描述里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将他纳入考虑中。

给了甜头又随手抛弃,他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他真是贱到骨子里。

他回到房间,打了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在酒吧,爵士乐和调酒师摇壶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怎么了?”对面躲到了僻静处,问他。

他沉默了片刻说:“喝醉了误触屏幕。”

对面挂断电话前说:“你知道什么是画地为牢吗?”

没给岑濯羡回答的机会。

曾经有个人主动走进了他的世界,给了他一个漂亮的雕花匣子,告诉他,匣子里拥有日不落,所见即真实。诱惑他等待,再等待,在几个春秋后的月圆之夜打开匣子,然而等他弹开卡扣,里面空无一物。

他靠着恨和爱走到她面前,竟然无法痛斥她的欺骗,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昨日种种,竟是一场笑话。

他躺到床上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他做了个噩梦,循环了无数次的噩梦。

吃人的噩梦伸出无数藤蔓和触手紧紧纠缠着他,叫嚣着要吞噬他,他无能为力,任由自己被撕成碎片。

梦里,仍是那道大门,它在人的助力下缓缓关闭,门外人干脆利索地离开,头也不回,身影渐渐消亡在白色刺眼的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梦里的他失声成了哑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全身被周遭无穷尽的黑暗压制在原地。

最后,“砰”地一声,门彻底合上,他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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