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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孝心

萧荣闻言,心头又有些急躁。

她望向月无弦,恳切道:“老爷,私运禁物一案未结,西幽使臣将至,我不能就这样歇下来啊!”

“郎中说得是,荣丫头,身子要紧,你手头的案子不妨先停一停,待这病养好也不迟。”月无弦道。

铜器一案变数太多,目前被劫铜器下落的线索已经被潘玉麟收集完毕,当即刻追查,以免错过最佳时机;撬开戚夜阑的嘴,揪出其背后的指使者,难度就比较大了,需要另想对策;关于铜器流入黎国以及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萧荣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但缺乏足够的证据,急需取证检验,这一箩筐的事都需要解决,现在停下来她实在是放不下心。

“可是……”

没等萧荣开口,月无弦便打断道:“若你实在不放心,便把案子的进展交代给老朽,老朽报给上头,看看上头有何指示再行安排。若你实在闲不下来,也该先静养十日,十日后接应西幽使者,这差事倒是不费什么心神。”

这下萧荣无可反驳了,她大概能猜到月无弦此行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担忧自己的安危,而是太上皇另有安排。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好点头应道。

“老夫有一事想问。”郎中突然开口道。

“请讲。”

“这位萧大人的祖上是否有岭西夏氏族人?”郎中轻捻胡须。

萧荣和月无弦警惕地对视了一眼。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孤儿,沿街乞讨为生,并不清楚家中谱系,郎中此言恐怕难以印证。”萧荣机敏答道。

“这样啊……”郎中陷入沉思。

这时,馆外一道风扫了进来。

宫泽尘撞开医馆竹帘,来到诊榻前,关切地问道:“萧大人怎会突然晕倒?”

“萧大人忙碌数日,体力不支才昏倒,现在已经无碍了。”潘玉麟替萧荣回答。

月无弦欣赏的目光在少年俊美的脸上逡巡:“萧丫头,这位是?”

“岭南宫家三公子,宫泽尘。”萧荣拢了拢散开的衣襟,借着伸手拍了拍宫泽尘的臂弯,“这位是我家中长辈,月老爷。“

宫泽尘心头一跳,萧荣向来以铁面示人,此刻竟用“家中长辈”这般亲昵的称谓,足见这老者身份贵重。

他忙行晚辈礼:“泽尘见过月老爷,晚辈本该随岭南商队南下,中途恰逢禁物一案需晚辈佐证,便留在了西遥城。”

“原来如此,”月无弦见他很懂礼数,颇为赞许地点点头,“宫楚让是你什么人?”他忽然发问。

“正是家兄。”宫泽尘答得恭谨,耳尖却因方才失态和萧荣的肢体触碰微微发烫。

“早闻宫二公子自幼谦恭儒雅,卓尔不凡,名扬岭南,令无数世家大族艳羡不已,没想到这三公子也是谦逊有礼,品貌兼备啊!”月无弦给足了宫家面子。

“晚辈以为,世家大族青年才彦辈出,晚辈实在是有些忝列其中了,若是再同哥哥相提并论,那更是自愧弗如。”他颇有些羞怯地垂下眼皮。

月无弦哈哈笑道:“三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和荣丫头年岁相仿,正是鹰击长空的好时候。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立不世之功,岂能学那檐下燕雀,缩头藏尾?“他眼尾皱纹里藏着暗芒,如同老渔夫端详着网中银鳞。

宫泽尘敛袖垂眸:“月老爷教诲的是。只是家父常训‘满招损,谦受益’,晚辈不敢忘怀。”他抬首时眼波澄澈如潭,“不过今日听您一席话,倒觉少年人确该有些锐气。”

萧荣斜倚软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背伤疤。

月公公素来惜字如金,今日这般谆谆善诱实在反常。榻前两人仍在谈笑风生,她却觉寒意顺着脊梁攀爬。这看似温情的勉励,分明是月公公最擅长的牵丝戏……

“不好,月公公恐怕是要将这宫泽尘作为棋子收入囊中了。”萧荣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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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潘玉麟抓完药,四人一道回到府衙住处。

“玉麟,你找婢子学一下如何煎药,三公子,我同月老爷有些话要说。”

宫泽尘识趣地走开了,萧荣同月无弦来到里屋。

“太上皇进来身子可好?”萧荣用清水漱了茶盏,斟了一杯刚沏开的大红袍。

月无弦定了定睛道:“圣上身子骨倒是安好,就是挂念你挂念的紧,每日捧着你为他祈来的平安福,摩挲不止。”

萧荣眼神闪过几丝莹光,怕生硬哽咽便缄默不言,转身将茶奉给月无弦。

月无弦见状忙起身推脱:“使不得啊,哪有主子为奴才奉茶的道理!”

萧荣轻轻扣上月无弦的手,将茶平稳放在他的掌心,“月公公忘了?在宫里我是主子,在这宫外,您是我的上级,不止人前要遵守礼数,这人后也要把规矩守好。”

她目光温和,是打心底里敬重月公公。

“好,好!”月无弦点头应道。

他捻着茶盖,目光掠过窗外正与潘玉麟比划煎药火候的宫泽尘。

“宫三公子倒是个热心肠。”月无弦吹开茶沫,眼尾余光扫过萧荣缠着纱布的腕子,“听闻昨日案牍库大火,他陪你一同冲进火海取出了簿册。”

“三公子古道热肠,待贩夫走卒亦是如此。这般赤子心性,在世家子弟里确是难得。”萧荣自然知晓这是月无弦试探的话术。

见萧荣委婉否认,月无弦又追道:“哦?我可听说那日公堂撕衣,满城唾骂里独他敢为你仗义执言。这般孤勇,可不止'古道热肠'四字能蔽之。”

“月叔说笑了。他若真待我不同,也该是钦佩我敢撕碎世俗枷锁。就像孩童仰慕话本里大闹天宫的孙行者,不过慕强猎奇罢了。”

这话倒让月无弦无可辩驳了,话锋陡转道:“说到公堂撕衣这事……荣丫头可知,今晨老朽途经城北废庙,见那庙门楹联被刀斧劈作两半,横批上还泼着狗血?”

萧荣正欲添茶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百姓愚昧,总需时日教化。”

“教化?”月无弦闻言一怔,觉得这样的字眼不该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不管这女子是何身份,“黎国要务里,可没有教化百姓舍弃贞洁这一条,这可是你一己私欲?”

萧荣适才发觉自己把所思所想说漏了嘴,忙辩解道:“这次是我莽撞,不该出现那样过激的行为。只是当时境遇窘迫,我若不这样干,就坐实了以色行便和贪赃枉法的罪名。”

她将事件经过一五一十告与月无弦。

月无弦闻言收回话锋:“这招实在是铤而走险,老朽也是担心你,今日他们能污你名节,明日便能将你钉上荡/妇柱,后日不知又要有什么卑鄙手段使在你身上。”

“月公公说的是,我第一次亲自办案,有些火候确实拿捏的不好,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也好得心应手。”

月无弦点点头,“既如此,只能下次做好防备了。”

他把茶放到案上,“好了,说点正事,把铜器案的进展交代一下吧!”

萧荣又将核对簿册与审讯杨戚张三人的经过事无巨细地阐述了一遍,月无弦原本舒展的眉目渐渐拧在一起。

“荣丫头以为,这私运铜器之人是何居心?”

“余以为,他们是要将铜器先安置在安全之地,也就是西遥城和丰却城,而后伺机将其在京畿一带散播。京畿一带青楼众多,娱乐发达,也有不少官员有私藏兵器的喜好,一旦接触铜器,便可能像兰琢那样中毒,所以这幕后黑手的目的是想残害京畿一带的百姓。”萧荣一掌拍在案头,颇有些义愤填膺。

“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居心叵测。”月无弦也咬牙切齿。

京畿是黎国的心脏,对方意图,可见一斑。

“我曾怀疑过是杨家人所为,可目前来看,每次出主意的都是戚夜阑,幕后黑手可能并非杨家,而是想以此嫁祸给杨家。眼下只有找到被劫铜器下落,想方设法撬开戚夜阑的嘴,才有可能找出幕后黑手。”萧荣道。

月无弦坐不住了,起身踱步好几个来回,细细思考萧荣交代的这些事。

忽然,他点头道:“老朽明白你方才为何急于办案了,眼下北地战事胶着,东莱又有攻黎的苗头,国内又疑有乱臣贼子兴风作浪,若不尽快解决,后患无穷啊!”

萧荣见月无弦忧心忡忡,便想趁此机会再争取一下。

“所以,月公公,可否待我接应完西幽使者便协理此案?”

月无弦闻声回过神来,“这恐怕还是要看太上皇的意思,毕竟你是他老人家的心头肉。不管怎么说,名利,功绩都是身外之物,都比不上你的健康和性命。”

这番话萧荣听过很多次了,但不管哪一次听到,都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她妥协,这次也不例外。

月无弦似乎是看出她心有不甘,心念电转间想了些能让她彻底断念的话:“荣丫头,必须得知道……”

萧荣闻言洗耳恭听。

“……太上皇早已不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帝王,他老已年逾古稀,夜里起身都要人搀扶。你大概不懂,人一上了年纪,怕的就越多,要你来这西北查案,太上皇已然是提心吊胆。若你的安危出了什么差池,便是要剜了他的寿数,如何教他安度晚年啊!”月无弦借势掏出帕子抹眼泪。

萧荣心里“咯噔”一声,想到查案数日,已将“百善孝为先”抛在脑后,便惭愧不已。

“我明白了。”她攥紧拳头,轻咬唇角,“待西幽使臣之事完毕,我便回到京城当差,以便于侍奉太上皇。”

看着萧荣眼角闪着泪光,月无弦暗自窃喜,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你有这份孝心,太上皇一定欣慰不已。”

他退后两步,瞥向窗外正帮潘玉麟扇药炉的宫泽尘:“十日后西幽使团入城,你需个世家子弟撑场面。我瞧这三公子品貌俱佳,又是岭南宫家的嫡子,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依我看,你直接护送使臣入京也未尝不可。太上皇爱孙薨逝多年,若是还活在这世上,想来大不了这宫三公子几岁,带他进京给太上皇瞧瞧,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身子骨能更壮实些。”

萧荣闻言心一惊,这月公公果然是看中了宫泽尘。

“那便听月公公的。”

萧荣所说的话,也是我一直想和大家分享的,但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平台。不只是“贞洁”,世界上还有很多禁锢在女性身上的无形枷锁,希望大家不要被限制,勇于突破,给自己更多可能!

另外,表白一下给小说灌溉了两瓶营养液的读者宝宝,那天真的很开心,感觉自己不是单机了,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留在这里看到这段话,但都在此表示感谢[害羞]也祝你三次元平安喜乐,万事胜意[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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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明月皎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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