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1:旧宅琴音
沈夏推开老宅木门时,铜锁发出的“咔嗒”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客厅的红木钢琴蒙着层薄灰,琴键缝隙里卡着片干枯的樱花——正是那年疗养院废墟前盛开的品种。程墨用手帕擦拭琴盖时,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阿夏的第100首练习曲”,笔迹稚嫩,像是十二岁的沈夏留下的。
琴凳抽屉里藏着本泛黄的乐谱。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沈明远用红笔写着串音符,旁边画着个简易的心脏图谱,瓣膜位置标着三个星号。程墨按音符弹奏时,钢琴内部突然传来“咔嗒”声,底板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枚银质哨子,哨身刻着“0725”——是程墨的编号。
“这是记忆锚点的最后备份。”苏晴举着检测仪走进来,屏幕上的波形与沈夏后颈芯片残留的频率完全吻合,“沈明远怕我们彻底忘记,把关键记忆藏在了熟悉的东西里。”她突然指向钢琴腿,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划痕,形状与程墨义眼曾经的芯片接口一模一样。
窗外的樱花树突然剧烈摇晃。沈夏冲到院子里时,看见树洞里露出个金属角,拽出来才发现是个老式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林悦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响起:“当阿夏能弹出完整的《摇篮曲》,就把这个交给她——副肾的副作用不是遗忘,是让痛苦变成铠甲。”
程墨的手机在这时亮起,是警局发来的档案照片:2004年的蓝月湾孤儿院,两个孩子在樱花树下分糖果,男孩把最后颗水果糖塞进女孩手里,女孩的发绳上系着半朵薰衣草——正是沈夏和程墨的童年。
场景2:海下秘道
蓝月湾的潜水店老板递来份旧日志。2003年的潜水记录里,有行被反复涂抹的字迹:“海底钢琴往东三百米,有扇带樱花锁的门”。沈夏盯着那行字突然站起——她的荆棘银戒内侧,刻着朵凸起的樱花,与描述完全吻合。
潜水钟下沉到百米深处时,探照灯扫过片平整的岩壁。程墨用戒指触碰岩壁的瞬间,樱花形状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条金属通道,墙壁上的铭牌写着“记忆档案馆”。通道尽头的玻璃柜里,摆满了贴着编号的金属盒,其中0723和0725号盒子紧紧挨着,锁扣是拼接的蓝宝石形状。
“这是所有实验体的原始记忆。”沈夏打开自己的盒子,里面装着卷录像带:五岁的她坐在林悦腿上弹钢琴,沈明远在旁边记录,镜头突然转向窗外,程墨正趴在栏杆上偷偷看,手里攥着朵皱巴巴的樱花,“原来我们早就认识。”
程墨的盒子里藏着枚义眼模型,镜片内侧刻着段地址——市立医院的档案室。当他们浮出水面时,苏晴发来条信息:“陈岚的实验室里找到份名单,所有实验体的亲生父母都还活着,当年是沈明远为了保护他们,伪造了死亡证明。”
场景3:樱花重逢
市立医院的档案室弥漫着消毒水味。沈夏在2003年的住院记录里翻到张照片:林悦躺在病床上,旁边的保温箱里放着两个婴儿,名牌上写着“沈夏”“程墨”。照片背面有行字:“让他们以陌生人的身份长大,是最后的保护”。
走廊尽头的病房传来钢琴声。沈夏推开门时,看见个白发老人正在弹琴,旋律正是那首《摇篮曲》。老人转过身,左胸的疤痕与实验体们的形状相同——是当年实验体里最年长的张叔,他的手里攥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女人是沈夏的生母,正抱着襁褓里的她笑。
“沈队说,等樱花再开满整条街,就让我们回家。”张叔的声音发颤,指着窗外的街道,蓝月湾的樱花不知何时已开满枝头,粉白的花瓣落在程墨肩头,像层柔软的雪,“你们看,春天来了。”
程墨突然拉起沈夏的手往老宅跑。钢琴还在客厅里立着,琴键上的樱花花瓣被风吹起,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摇篮曲》乐谱的最后个音符上。沈夏坐下弹奏时,程墨的声音混着旋律响起:“不管记不记得过去,我们现在在一起。”
场景4:终曲
蓝月湾的樱花节上,三十个实验体聚在老宅院子里。苏晴把记忆档案馆的金属盒分给每个人,张叔打开自己的盒子,里面是枚□□,编号与沈明远的警徽只差一位。当所有人的盒子拼在一起时,组成了完整的“和平”二字。
沈夏的手机收到条彩信,发件人是陌生号码,附件是段监控:沈明远和林悦在樱花树下埋东西,镜头拉近,是个刻着双月图案的箱子。程墨带着大家挖开泥土,箱子里装着三十份领养文件,收养人栏写着实验体们亲生父母的名字。
“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沈夏摸着文件上的字迹,突然发现自己的领养文件里夹着张纸条,“阿夏,真正的家不是房子,是有人等你回家。”抬头处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像极了她现在的表情。
夕阳落在钢琴上时,沈夏再次弹奏《摇篮曲》。程墨的手指覆在她的手上,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依偎成一个完整的形状。窗外的樱花被风吹进屋里,落在翻开的乐谱上,像给这段漫长的故事,盖上了枚温柔的邮戳。
远处的海面上,那架骨头钢琴模型还在随波漂流,只是这次,它的琴键上落满了樱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像无数个被温柔接住的过往。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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