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屋迎来了今夜第二次尴尬地沉默冰点。
“结亲交/欢?”
秦砡没有惊诧或恐慌或羞赧的神情,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眉心轻蹙,连波纹几乎都看不见。
“老太婆!你胡乱说什么东西呢!”
沈知行愣了一瞬,直到秦砡出声,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冲到沈晋的面前,张牙舞爪。
“你又碰不到我,别白费力气了。”
虽然她知道沈知行这种物理攻击不能触碰到自己,但沈晋还是飘到了空中,姿势变成了醉卧美人榻的样子,带着盈盈笑意看着沈知行在下方抓狂。
早就把现在的沈晋无视物理攻击这件事忘到八百里开外了,沈知行一边跳一边抓,胡乱挥舞着双臂,手中抓到的还只有空气。
“你有本事就下来!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死老太婆!”
沈知行的脸色通红,是气得还是羞得还是因为动作太大热得......就很难说了。
沈晋也不着急哄,也不怕沈知行被自己气坏,揪起自己长衫上腰带没有系上的部分,放下一绺,正好在沈知行手掌乱抓的地方,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摆,一提一放。
兴奋的猫,逗猫的绳,逗猫的人,已经齐全了。
“原来那二位阴差大人是这种关系啊。”
秦砡食指托着下巴,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
沈知行把目标从沈晋转向了思想又开始跑偏的秦砡,用力摇晃她的肩膀,想让她清醒一点。
“这是重点吗?啊?这是重点吗?”
“嗯?那什么是重点?”
秦砡冷静自若地看着沈知行,和后者的心急如焚形成了鲜明对比。
“是结亲?还是交/欢?”
“啊啊啊啊——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话啊!”
沈知行用手掌堵住秦砡的嘴,以防她又说出什么不害臊的话来,脸上的红色刚要褪下一点,现在竟然烧得比刚刚更烈了。
“你难不成是活在现代的僵尸吗?还是小姑娘接受度高。”
沈晋猜沈知行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自己了,慢悠悠又回到了沙发上,盘腿坐着。
“嗯......”
秦砡被沈知行捂着嘴,瓮声瓮气地点点头,看着沈知行的目光中带着温和的笑意,畅通无阻,直达眼底。
其实,秦砡想要把沈知行的手强行扒下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她还是想让沈知行能够心甘情愿地放开她。
沈知行读懂了秦砡的意思,慢慢松开了手,被古井无波的双眸注视,透过的丝丝凉意抚平了大半她脸上的热意。
“这样,是不是才叫补魔?”
沈知行看着秦砡肃中带柔的模样,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放松。
“那你真打算和我补魔吗?”
这口古井的水好像在不为人知的深处连接着河海,一开始的羞耻感慢慢被秦砡缓和的嗓音带走。
“补魔?什么补魔?”
秦砡还没回答,就被沈晋的疑问打断了。
“你才是活在现代的僵尸。”
沈知行悠悠瞥了她一眼,并不打算给沈晋解惑,还用她的话反呛她,最终收获沈晋白眼一枚。
不知为什么,只要秦砡以平缓的态度和嗓音,辅以轻柔的动作,几乎不用多费力,就能抚平她的毛糙。
很神奇的感觉,只要看到秦砡认真的样子,她就能平静下来。
也许是因为,沈知行的情绪本就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些人心中愤懑不已,表现出来的却只有十之二三,通常人们会夸这类人擅长控制情绪,足够理性,情不外露......等等各种褒奖。
而沈知行更忠于自己,忠于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很是生气又暴躁,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实际上可能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只是情绪外露过多,心中生气三分,表现出的却是十分罢了。
但只要有人来哄,或是道个歉,这股气焰也能被瞬间熄灭,下一秒依旧可以乐乐呵呵。
人们通常会用一些“无理取闹”“幼稚”类似的词对这种行为进行贬义评价,但沈知行认为,自己过得舒心才最重要,情绪也不是只能自己消化的,更重要的是让其他人知道。
如果对一件事感到不满,就应该变现出足够的愤怒,这样别人才会知道你对此有意见。
一味地隐忍,在大多数时候,换来的不是理解,而是变本加厉。
“不过,那两位,竟然是这种关系,还真是......”让人害怕。
沈知行想象了一下一条粗壮的黑蟒和一只庞大的白狐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冷血动物对上恒温动物......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听说蛇有两个......是真的吗?”
秦砡的想法有时候总是在一切奇奇怪怪的点上,突然的提问,就是沈晋,也被她惊得愣住了。
“......这是重点吗?”
相对于沈晋,沈知行也稍微习惯了秦砡的奇思妙想,倒不是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在思考,这样背后蛐蛐那二位,会不会被追杀。
“那东西......公的才会有吧?黑大人是母的哎。”
沈晋在应该上学的年纪读书时,还没有生物学这一门课程呢,她对于这些知识点的认知是真不怎么全面。
“......什么?”
沈知行庆幸自己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否则大概会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脚底打滑,虽然现在已经快要惊掉下巴了。
“竟然是这样啊......那另一位是公的?”
秦砡回想着她们的人形模样,庙里的神像都没这位黑蟒大人的脸庄严冷峻,神像还有带笑的呢。
“不是哦,也是母的。”
沈晋抿着嘴笑。
“黑1?”
沈知行试探性、肯定地问,这种气质不是1她就倒立洗头。
“黑0。”
沈晋看出了沈知行在想什么,否定回答的语气中竟然带着点奇妙的、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哈?”
除了对于站错左右位的震惊以外,沈晋这种自豪感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你骄傲个什么劲儿啊?”
“前辈,你知道这么多,会被追杀吗?”
秦砡误打误撞问到了沈知行也纳闷儿的问题上。
“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谁知道呢?”
沈晋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知行抱着胳膊,幽幽开口。
“怎么?你要出卖你师父?”
沈晋眯着眼睛看她。
“这怎么能叫出卖?除了你我她,这还有天有地呢,什么时候传到人家耳朵里,找上门来,你吃了苦头,就知道给嘴里安两个门牙,给你把门儿了。”
沈知行学着沈晋无所谓的口气,也耸了耸肩。
“哦?她们的关系,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沈晋的神情松懈下来,眼神中带了点嘲弄。
“嘁。”又被耍了。
沈知行鼻子哼气,没再搭理她这个话茬。
“前辈,那老板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做?”
已经偏题很久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也缓解了不少,可以开始聊正事了。
“说起来,还是她们给我的灵感呢,道侣,也不是异性才可以对吧?”
沈晋朝沈知行挑了挑眉毛。
“给你们留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感情培养得不错吧?”
“......”
沈知行偏过头,手指扣了扣自己耳朵上方的发际线。
“看来还不错。”
看到沈知行心虚的小动作,沈晋的笑容变了个味儿。
“前辈的选择,于老板对我的感情,和我对老板的感情,有什么影响吗?”
秦砡的黑眸直直看着沈晋,平静的水波下,有暗流涌动,双腮咬得紧紧的。
“没有。”
沈知行握住了秦砡的手,吸引了她的视线,看着她的眼睛,又郑重重复了一遍。
“不会有影响。”
“喏,她替我回答你了。”
沈晋努了努嘴。
“我做的也只是提前找到那个有缘人,至于这段缘分怎么发展可不是我能掌控的。”
有缘遇见,无法相守,世人总说是有缘无分,其实不然。
命运是丝丝缠绕的线头。
在每个人的一生中,有数不清的、可大可小的十字路口,也许只是牵错了某条丝线,也许只是选了错了某个方向,最终抵达的重点,所得到的结果,便截然不同,甚至天壤之别。
注定的结果不止只有一个,重要的是当事人如何选择。
许多人之间都有缘分,但缘分也只是一块敲门砖,屋门打开以后,曲径蜿蜒,向哪方前进,遇到岔路口如何选择,都是事在人为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们从今天就开始吧!”
沈晋双手一拍,高高兴兴地开始放挂鞭。
右手响指一打,客厅目及所至之处,都布满了喜庆的红色,墙壁上贴着红气球组成的“新婚快乐”,房顶也用红色系气球铺满了心形。
左手响指一打,气球一个一个以相同的、急促的间隔炸裂开来,发出神似挂鞭的响声,噼里啪啦的,尤其是房顶的爱心形炸开依以后,还落下了偏偏彩色碎片,把秦砡和沈知行淋成了“彩带人”。
“你、到、底、在、搞、什、么?”
沈知行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质问,秦砡抬手给她扫掉头顶的碎片。
碎片扫落在地,但好像没有触感,秦砡猜想,这是沈晋的法术。
“嗯?”
沈晋无辜地抬眸。
“成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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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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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嗯?成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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