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抗是无效的。
路夜白和年有愉在名为苏杳的政权压迫下，屈辱含泪吃完饭，双双瘫倒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
感觉古代十大酷刑应该加上苏杳的饭。
不不不，这还不够。苏杳的饭应该排第一才对。
吃完饭，苏杳又招呼年有乐和年有愉继续收拾一楼的残局，清算损失。
年有愉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佳兴砸的之后，再次开始嚷嚷着要找路夜白学功夫，最后苏杳以路夜白受伤，需要休息为由，强行把年有愉镇压，再以小孩子晚睡觉长不高为借口，把年有愉赶回房间。
苏杳在在做饭的时候特地放了镇痛的中草药，路夜白吃完没多久就开始犯困，最终抵挡不住睡意，向苏杳说了一声抱歉，就上楼回去睡觉。
苏杳和年有乐还在清算损失。
这次佳兴砸的东西着实不少，苏杳边算边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想办法给佳兴好看。
年有乐在一旁沉思。
“其实，我觉得小愉说的也对啊。”
“什么对？哪里对？”
“就是关于学一些防身武艺的事情。”年有乐说：“虽说现在路夜白住在我们这里，我们不用担心佳兴再来人了，反正有路夜白在。但……”
年有乐往楼上看了一眼，确认楼上真的没动静之后，她凑近苏杳小声说道：“但组织里面越来越多同伴受伤，说不定未来就会轮到我们，我们总该学一些用来防身，总不能以后也指望路夜白吧？他毕竟只是个人类。”
苏杳陷入沉思。
她虽然嘴上说着一定要给佳兴好看，但实际上她心里也知道，佳兴有那么多人，她其实也拿佳兴没什么办法。
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任由佳兴的人时不时就来砸一通，把好不容易恢复的客流再闹走吧？
一次两次，客流还会恢复，但次数多了，那些走了的客人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远的不说，就说这一个多星期，苏杳就已经发现有很多曾经的熟客再也没见过面。
她是应该积极采取一些措施了。
可她一个小小的宠物店，又能拿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办？
“要不，我们找找组织里的人？”
组织本部不在汇阳市，平常和苏杳联系的都是阿鲲。但前些日子她刚因为收购的事情和阿鲲闹了不愉快，阿鲲去了别的市没和她联系，她也拉不下脸去主动和阿鲲联系。
“再看看吧。”苏杳说道：“不过你说的对，我们是该学点防身的东西了。等路夜白伤好之后……”
苏杳说着说着突然停下。
因为她发现，她也拉不下脸去求路夜白。
而且不太一样。
对阿鲲，苏杳是因为潜意识里有点排斥他，所以不太想和他联系。但对路夜白……
苏杳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就觉得要求他帮忙做一些事情的话，还不如让她直接死了比较畅快。
她不想路夜白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尽管她狼狈的样子已经被路夜白看过很多次了。
年有乐和苏杳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格不能更了解。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还有点小别扭，总要人哄着才行。
“不用你主动开口，我们让小愉去说。”年有乐说道：“她天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路夜白身后，一直说自己想学武艺，我明天和她说几句，也不明说，稍微引导一下就好了，保准这个傻丫头乐颠颠就自己跑去求人了，而且绝对不会把你暴露。”
苏杳松了口气，别别扭扭开口，“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呢。”
“是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吗？”年有乐早就把如何哄苏杳总结出一整套方案，并运用的炉火纯青。
“你只是不想把普通人类牵扯进来罢了。毕竟光一个佳兴就已经够危险了不是？”
“那是。”苏杳脸色恢复如常，信誓旦旦，“我只是不想把路夜白牵扯进来罢了。”
-
第二天一早，苏杳起床洗漱。
尽管今天已经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但多年的生物钟依旧让她准时醒来。
她穿着睡衣，洗漱完毕后打着哈欠下楼。
年有愉现在伤好了，非必要不吃她做的饭，苏杳也随她去。毕竟她自己心里也有点底，自己做的东西到底有多难吃。
现在年有愉早上上学前会在外面买早餐，中午在学校吃，晚上回家之后也多半是年有乐做饭。
若非必要，苏杳其实不会轻易走进厨房。
但她其实很喜欢做饭，也很喜欢吃东西。
现在路夜白来了，她一身无处施展的厨艺终于等到了可以发挥的人，此时不进厨房更待何时？
可她刚下楼就闻到空中传来的香气，去餐厅里一看，桌上已经摆好了满满当当，热气腾腾的早餐。
有包子，豆浆，还有粥。
苏杳有一瞬间的懵。
年有愉每天都是卡点上课，路上买早餐都是边飞奔边吃，绝对不早到学校一秒，不可能会有空闲时间买早操。
而年有乐，虽然在宠物店工作多年，但依旧没能形成生物钟，但凡能睡懒觉，她就会睡到昏天黑地，除非肚子饿了，否则绝对不会起床。
那桌上的早餐是谁买的？
从一楼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紧接着，吊着胳膊的路夜白穿着背心走上楼。
他的脸上都是汗，看样子是刚晨练完。
看见苏杳站在楼梯口发呆，他主动打招呼。
“早啊。”
苏杳愣愣地看着路夜白。
作为宠物店老板，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当然也见过不少男人，也不是没见过遛狗跑步后顺便来宠物店洗个澡的男人。
但没有一个男人像路夜白这样……
肌肉不算健硕，但却十分有型。身高很高，但气质和性格却让他看不出什么压迫感，甚至有些许亲和力。
苏杳一直以为路夜白是没有攻击性的那一挂。就算他已经在她面前不止展现过一次爆表的攻击力，但苏杳就是会下意识觉得路夜白是没有危险的人。
但此刻的路夜白却……
明明看上去和平常差不多，甚至依旧在对她温和的笑着，但却让她那根感知危险的神经疯狂报警，那种激烈的领地入侵感和攻击性让她让她汗毛倒竖，下意识想要逃离。
甚至让她后悔同意路夜白在这里住下。
见苏杳一直愣愣的，甚至有些惧怕的看着他，路夜白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浑身气质突然一遍，像是入鞘的利刃一样，那种令人感到危险的侵犯感瞬间消失不见。
“刚刚晨跑的时候接到个电话，公司出了点事情，我需要去处理一下，今晚不会回来吃饭。”
路夜白笑笑，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单手披上。
“我也不知道你和年有乐、年有愉喜欢吃什么，所以早餐就随便买了点。如果你们有什么不喜欢吃的，或者喜欢吃的就和我说。我先去公司了。”
“啊……”苏杳这才反应过来，但依旧有些怔愣。
路夜白的变化太快，快到仿佛刚才的那种危险预警只是一种错觉。但那种令人浑身发麻的战栗感却在提醒苏杳这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谢谢，以后不用麻烦了。”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仅收留我，还为我的伤这么上心。”
苏杳吃软不吃硬。
要是别人和她对着干，她能和别人杠到地老天荒，但一旦有人对她客客气气，她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苏杳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那你受伤也是因为我，和我结婚也是因为要帮我，才导致你被你妈妈赶出家门。”
路夜白眼神温润，微微抿唇笑了一下。
“好了，这有什么争的，我们互相帮助就是了。”
苏杳不受控制的脸红了一下，飞快别过脸。
“总之，谢谢你买的早餐。”
“不客气。”路夜白披着衣服上楼，刻意和苏杳错开一个身位。
他能看出来苏杳刚才因为他刚才释放的杀气不自在了，所以现在稍微离她远一点，给她一点缓冲时间。
路夜白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门，温和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他接通电话。
“我先去局里一趟，你把地址给我，我一会儿带人一起过去。”
对面是昨天爬进黑西装衣服口袋，跟踪佳兴的蚂蚁。
他忙不迭把地址发给路夜白，说道：“好，我就在这边继续跟踪他们，实时定位已经发送给你了。”
路夜白面容冷峻严肃，微微颔首，“你再坚持一会儿，自己小心，我马上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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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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