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骤然悬空,路薄幽没有抗拒,事实上他也没有力气抗拒。
膝弯搭在陈夏结实有力的手臂上,路薄幽四肢软绵绵的垂下来,脑袋枕在他的肩头,像个精致却了无生气的漂亮布娃娃,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他其实不想这样靠在丈夫怀里的,一来是对方只是自己摆脱嫌疑的工具,二来……抱着他的这副身躯太冷了,肌肉绷起来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舒服。
可眼下这副身躯却成了他全部的支撑,托着他所有的重量。
他要去有光的地方,只要越过院子后面的铁线莲篱笆,再往前走一会儿,就是路灯。
可陈夏脚步调转,又把他带回了那黑漆漆的房子。
讨厌,啊啊真讨厌啊这个笨蛋!
惊惧带来的窒息感还在,路薄幽头晕眩的厉害也忍不住在心里骂,这个木头脑袋,他看不出来我不想待里面吗?
随后又忍不住恶毒的猜想,哦,他没准看出来了,就是故意的!
他想看我失态,想看我毫无还手之力,说不定还想要趁此机会杀掉我!
自己都这副样子了,他用任何方式都能轻易得手。
比如进去之后用枕头捂住我的脸,让我窒息而亡,又或者捡起那把掉落在地板上的枪,填上子弹,把它打进我的身体里……
路薄幽想的来气,不知哪儿生出来的力气,突然张嘴,朝着陈夏近在眼前的脖颈一口咬下去。
咬死你!
先下手为强!
“嗯……”
被咬的人发出了一声性感的闷哼,抱着他的手臂收紧,却一点都没躲。
这点浅浅的咬带不来一丝痛,只会让陈夏觉得舒服。
以及觉得怀里还在努力咬他的妻子太过可爱,生气都显得这么的软嫩可口。
后院打开的房门被关上,室外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也就此消失。
眼前又陷入无边的黑暗,路薄幽赶紧松开嘴,在这片漆黑中抬起头,神经紧绷,努力的睁大眼珠子。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
凭着身体的触感,他发现陈夏在带他上楼。
他腰间冷硬的皮带扣会随着迈动的步伐,一下一下的硌在自己腰上。
腰是他很敏感的位置,没走多久路薄幽这处的皮肤就已经被磨的发红,又痛又痒,彻底卸去了浑身力气。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一路湿哒哒的往下滴,砸在木质的台阶上,留下一片水痕。
上到二楼之后,陈夏停在走廊上,两人的房间分别在走廊的左右两头,他思考片刻,拐过弯抱着老婆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里面和楼下一样不见一丝光,黑沉沉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路薄幽颤抖的更加厉害,身体表现出了抗拒,随即便被很轻柔的放到床上。
他预想中被杀害的事情没有发生,陈夏抽出手后,拉开被子为他盖上。
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将路薄幽淹没,味道很熟悉,是家里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气味,高级香氛师特调的,舒缓柔和。
源于这点熟悉,他绷紧的身躯稍稍好受了些。
“老婆,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换。”
陈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路薄幽听到脚步声,慌乱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想抓住什么陪自己,却在半道上又改主意,落回枕头边。
他害怕,但不想在这个不被自己信任的丈夫面前表现出依赖,毕竟,几分钟前,他还想杀了陈夏的。
他搭在枕头上的手虚握了下,陈夏却像真的被他拉住了手一样停下,扭头看了眼妻子的手,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在那白莹莹如月光的掌心里,一条墨绿色的触手正被他抓着,兴奋的扭来扭去。
触手的根部有道环形的疤痕,它看起来激动的要命,没一会儿就分泌出标记领地的透明粘液来,涂满路薄幽的手指。
和老婆牵手了!?
陈夏呼吸重了几分,很快速的拿来干净的毛巾和浴衣,再次回到床前时,那条腕足还在路薄幽手里。
而且由于过于激动,已经在路薄幽的手心里扭成了个麻花,墨绿的表面泛起诡异的潮红。
躺在床上的人因为害怕蜷缩了起来,隔着被子也能看出他在微微发抖。
苍白的脸上双眼紧闭,墨色的眼睫沾着室外的雨水湿漉漉的轻颤,高挺的鼻梁和纤秀的下巴埋进了被子当中,整个人都透出了一种无助。
清瘦的肩背好像一碰就碎。
陈夏站在床边低头细细的端详,冷不丁的咧开嘴笑起来。
那些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的触手们也跟着咧开口器,露出尖尖的獠牙笑。
老婆睡在自己的床上,让他有种把珍爱之物藏进巢穴的满足感。
“老婆~”他盯着床上缩成一团的漂亮人影,非常开心的眯起眼眸:“我帮你换衣服?”
陈夏这次学聪明了,不再像之前在院子里那样要许可,而是换了种问法。
事实上没有哪个怪物会像他这样遵守规则,因为对于它们而言,人类只是食物中的一种。
就好像没哪个人类会去问一只鸡一只鸭,“我要吃你了,可以吗”这种话。
它们这些怪物才不会在乎被触碰了的人类会被污染这事,反正都要被吃掉。
陈夏从前也不会刻意遵守,它既不主动触碰人类,也不让人类碰自己,若是触手不小心扫到了,对方被污染,死了也就死了。
不会得到它的一丝关注。
只有路薄幽是不一样的。
它第一次在教堂见到他的时候,就很有意识的注意让自己不要碰到他。
想吃,但不舍得一口吃掉。
想弄脏他,但不是会死亡的污染。
床边的视线太过直勾勾,路薄幽闭着眼睛都感觉肩膀要被盯穿了一样,他愈发感到不安,拧眉嗔骂了句:“滚!”
自以为凶狠的语调,却因为过于虚脱,整个嗓音都是含糊不清的,粘糯糯像刚睡醒时的撒娇。
床边被骂的怪物脸上倏的一下就红了。
麦色肌肤不显,但他胸膛起伏明显加剧,是在兴奋。
老婆对我撒娇了!
声音好甜好甜好甜!
陈夏屈膝在床边蹲下,高高大大的个子,蹲下来也很有压迫感,但双手却很规矩的搭在床沿上,用一模一样的语调,把刚才说要给路薄幽换衣服的话又说了一遍。
然后一脸期待的瞪大眼睛等着。
他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就得到了老婆的撒娇,所以他再说一次,还想再听一遍。
但这一次路薄幽没骂他,湿衣服黏在身上又凉又不舒服,他实在没力气骂人,改了主意,气息虚弱的“嗯”了声。
这一声比起刚才,又是别样的风味,立在床边的触手酥麻麻的扭了扭,赶紧卷起干毛巾替他擦头发。
陈夏也伸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动作小心轻柔,像在对待一件至高无上的珍宝,刚才还咧开的嘴这会儿都慎重的闭上了,看起来格外专心。
他来人类世界后第一个学会的就是做木工,需要专注和细致的手法,同时还得有力气,还需要控制力气。
可替路薄幽擦拭身上的水迹时,他发现学来的那点知识完全没了章法。
第一下擦在锁骨上,力道重了,把那一处蹭的通红不说,还惹来了一声吃痛的低哼。
第二下又太轻,干燥的毛巾顺着老婆白皙的胸膛,轻飘飘的往下,揉到细韧的腰上,被老婆伸手往外推,不满的嘀咕了句“痒”。
陈夏停着不动了,他也觉得痒。
耳朵痒尖牙痒触手痒尾椎骨也痒,只有一处地方酸酸胀胀的,有点痛。
“老婆……”低沉的声音开始染上潮润,他喉结急促的滚了下,隔着毛巾点了点路薄幽的膝盖:“腿要打开,不然我不好弄。”
“……”
说的什么鬼话?
陷在惊惧情绪中的人格外难搞,路薄幽就好像浑身长的都是反骨一样,非但没有伸直腿,反而蜷缩的更紧了。
平日里还会伪装温柔贤良的好人妻,此刻撕下那层皮,展露的全是娇纵恶劣的尾针,稍惹他不快就会被蛰的那种。
偏偏陈夏迟钝,一点儿也没发现妻子前后的态度诧异,只觉得这种时候的妻子是在撒娇,又可爱又招惹人。
他俯过身去,手臂从路薄幽腰下穿过,轻轻一捞就将人抬起来。
结实的手臂硌腰,被抬高后路薄幽不得不从侧躺被迫换成平躺,曲在身前的长腿也不得不伸直,变成了一幅极好摆弄的模样。
一只冰凉的手勾住他的裤子边缘,慢慢的将湿透的衣物褪下。
沾湿了水的皮肤接触到空气后,颤栗着绷紧。
他感觉有风,很凉,一下一下的喷洒在他的身上,随后意识到,这不是风,是陈十九的呼吸。
很急促,在他被扒了个干净之后。
强烈的危险感令路薄幽猛然睁开眼,但眼前的漆黑又快速的抽掉他的力气,他看不见,浑身又开始发起抖来。
腿边忽然被什么东西蹭了下,惊得他一声尖叫,“啊!”
短促的声音落下,路薄幽垂手往下一抓,指尖触到半湿的头发:“……你、你在干嘛?”
他抓着陈夏的脑袋问,语气有些惊魂未定。
他知道现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对方应该看不见自己,可这种未着寸缕的状态还是会让他感到不自在。
陈夏从他腿间抬起,不知道老婆为什么被自己吓到,他刚才只是低头帮老婆擦脚踝时不小心蹭到了他。
他单手撑起上身,低头看向路薄幽,想解释,但目光先看到了一片洁白细腻的腰,随后是……
陈夏呆在原地,不说话了。
“吧嗒、”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在路薄幽肚子上,他又被吓的抖了下,手腕垂在床上,嗓音紧张发涩:“……陈十九?”
被呼唤名字的人没吭声,呼吸也没了。
它本来就不需要像人类那样规律的呼吸心跳,一切都是模仿的,可眼下它的注意力全部被妻子美好的肉.体吸引走,完全忘了伪装。
大量的触手从他身体里探出来,像当初围在水盆边上那样,全部挤在了床边,每只眼珠子都在黑暗中一眨不眨的盯着路薄幽的身躯。
同时分泌出了大量的液体,湿湿嗒嗒的往下滴。
有些落在路薄幽的肚子上,有些滴在地板上。
是口水,从张开的口器里往外流的口水,和陈夏被刺激流出来的鼻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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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腿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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