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A市的天黑了，卧室里漆黑一片，如果许砾在，这个时候会把卧室里的床头灯打亮，安安静静地看书，周维珩会在旁边蹭着许砾。
可是现在许砾不在了。
只剩周维珩一个人在屋子里，他坐了很久，手里攥着许砾送给他的青苹果，看着窗外发呆。
知道许砾走了后，周维珩不甘心地给许砾发了很多条消息，哀求的，愤恨的，威胁的。
最开始是“ 你接电话好不好，我就见见你”
“不要不跟我说话，看到了回我个数字也可以”
慢慢就变成了“你怎么这么狠”
“有什么话亲口对我说好吗？打视频好不好。”
“再不回我消息，我不给你上税，你拿了钱就跑警察要抓你的”
消息像石头扔进大海里没有回声，发到最后周维珩敲字敲得手指头痛，带着哭腔发语音说
“你别这样对我”
然而微信的那一头还是没有回应，没有反应，没有答复，就像之前许砾每次对他一样。
周维珩有些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许砾很重要吗？他是很不一样，和以往所有在他身边的人不一样，这是他自己骗来的，可是不也只是个枕边人吗？
不是没有人离开过，有的拿够了钱，就会问周维珩能不能走，周维珩在这个方面向来都会表示理解然后换下一个。虽然他略有遗憾，但从来不会强求这些，你情我愿的事儿搞逼迫人那一套不就没意思了吗？
许砾也只是赚够了钱想走而已，不是吗？
周维珩闭眼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件事是正常的，可闭眼想起来的都是许砾。
许砾会靠着他懒懒地玩开心消消乐，会在他查手机的时候说老板你不能这样，会在包厢里大声坚定地说不背叛自己，会陪他度过黄昏落日，在超市门口为他围上白色的围巾。
周维珩吸了吸气，抿着唇想，万一许砾刚才在赶路回家没看手机呢？
他不死心地给许砾打电话，扭头却在床头柜看到了一台手机。
周维珩不会认错，那是许砾的手机。
他蹭一下地拿起手机，点开却发现连密码都没有，手机和新装的一样什么软件也没有了。
还好的，他不回消息只是因为没带上手机。周维珩安慰着自己，却又忍不住想，他怎么连手机都不愿意带走。
福至心灵地，他开始在屋子里找许砾的痕迹。
许砾其实什么没带走。屋子里变得和许砾来之前的摆设一样。许砾在卧室读的书搬回书房了，客厅里他种的蒜盆也没了，卫生间许砾的毛巾也没了。除了多了很多之前给许砾买的衣服，现在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衣柜里，再没有一点痕迹。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来过，好像一切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周维珩喃喃道，
“就一点也没留下。”
这个人干净地来又干净的走，只剩他一个人烦恼。
周维珩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宣泄了，分不清是绝望的愤怒还是愤怒的绝望，他只想彻底地喝醉，把这些都忘了，他打电话给周明琛
“陪我出来喝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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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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